先前红尘来时,她不只是喉咙不舒服,整个人也没劲儿,根本无暇他顾。
“小姐放心,老奴代您问过了,王妃的身体挺好的,您便放心吧。”当即刘嬷嬷进屋代替卫韫说话道。
叶朝歌听闻刘嬷嬷问过了,深知其办事妥帖,也就不再多想。
用了晚膳,喝了药不久便又睡下了。
待她睡下,卫韫睨了眼刘嬷嬷,没来由的说了句:“去找过南风了?”
“殿下慧眼。”
“既然如此……”
“殿下放心,老奴明白。”
卫韫颔首,“你且守着,我去旁边将这几本折子看完。”
……
卫韫看完折子出来已经很晚了。
南风来报,梁家在城外的庄子突然起了火。
“可有发现叶宇轩的踪迹?”
这把突如其来的大火,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故而,他如是问道。
“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并未发现叶宇轩,殿下,您说这叶宇轩会不会根本就没在梁家庄子?”他们的人一直守在那,这么久了一直不曾有消息。
之前也曾试探过,也派人伪装进去查探过,皆是一无所获。
此次将军府如此大的动作,依旧不见叶宇轩,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叶宇轩或许根本就不会那里。
卫韫摇头,“此事既然大将军出手了,告诉我们的人,按兵不动,只需要策应即可。”
究竟在不在里面,就看这把火怎么烧了。
果不其然。
梁家庄子的这把火,一直烧到了半夜,整个庄子几乎烧没了。
梁家不得不派人将庄子上的梁婉彤及其诸多下人转移。
梁婉彤蒙着面纱,望着几乎被烧的没有一处好地方的庄子,目露忧色。
“小姐,您在看什么?”
梁婉彤回神,连忙收起忧色,低下头,“没什么,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可要现在出发?”
“出发吧。”
前脚梁家的人走,后脚,小七便带人从暗处出来了。
望着远去的梁家人,冷冷一笑,“散!”
众人散开,分四个方向潜入还在冒着烟的庄子,寻找密室地道。
几乎快天亮了,在梁婉彤闺房的床底下,找到了一处机关,小七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低声嘱咐道:“下面的情况未明,各自小心行事,但是切记,抓活的!”
“是。”
小七为首,先行下去。
不一会,便响起沉闷的拍打声。
卫韫派来的暗卫闻声对视一眼,纷纷上前,确定拍打声是从床底下传出,当即各自戒备,然后开机关,却发现机关自动锁死了。
“中计了!”
其中一暗卫道。
“现在怎么办?”
“想办法将此机关打开,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将打开反锁死的机关,将奄奄一息的小七等人救出来之际,寂静的夜中,突然远处响起哒哒马蹄声。
“我们……上当了,你们走,不必管我们。”小七靠在扶着他的暗卫身上,“回去告诉将军,叶宇轩跑了,密室底下有个门,他应该就是从那里跑的。”
说罢,对一同来的人说:“兄弟们,对不住了,此事是我对不起大家,到了地下,再给诸位请罪。”
然后拔出随身佩戴的匕首,往自己的胸口此去。
咣当!
“你干什么?”暗卫打掉小七手上的匕首。
“我们中了毒,根本跑不了,跟着你们只是拖累你们,若是落到梁家人的手上还不如自己动手,左右我们身上没有身份的证明,到时候,将军也可以此问罪梁家。”
与小七随来的一众人赞同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应该耽误时间!”
说罢,暗卫率先架起小七,另一只手又拎起一个,其他人亦如是。
“走!”
梁戚带着兵马赶过来时,眼前所见只有一片废墟,并不见半个人影。
他不死心,派人下去搜,可什么也没搜到。
就在这时。
“梁大人带这么多的兵马在此做什么?是要造反吗?”
梁戚眯了眯眼,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些人影,因太黑,看不清楚,但那把嗓子,化成灰他也识得!
祁继仁!
梁戚也不傻,在祁继仁开口出现的那一刻,便已经知道,自己自以为是黄雀,殊不知,真正的黄雀另有其人!
转瞬间,便有了应对之法。
翻身下马,一边走过去,一边哈哈笑道:“大将军此言是要吓死本官吗,本官不过是听闻庄子上有人恶意纵火,要对小女不利,这才带人赶来……”
“哦,原来是这样,为了梁小姐,如此说来,也是为了家事喽?为了家事,几乎出动了整个巡查营,梁大人,您这可是公器私用啊。”
……
(本章完)
第758章 :祁继仁的目标
梁戚脸色一变,这才想起,自己此行为方便行事,所带的人马来自他所管辖的巡查营。
若此时在城里倒也罢了,可关键,出了城!
要知道,按照规制,若无皇诏,巡查营是决计不能离开上京的!
难怪,难怪在一开始,祁继仁会说出他要造反如此夸张的话!
也难怪,他说他公器私用!
不是造反便是公器私用,二者罪名摆在他面前,是前者还是后者,随他选择。
祁继仁将梁戚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下冷笑。
自己果然带兵在外时间久了,忘记了上京里的这些阴私,若非太子提前派人提醒,恐怕,今晚这个亏,他是吃定了!
梁戚毕竟在朝中浸、yin多年,反应自是不慢,很快便冷静下来了,“瞧我,都急糊涂了,为了小女犯下如此大错……”
说着,摇摇头,一脸悔恨懊恼。
跟着,好似想到什么,不解的看向祁继仁,“说来,大将军怎么会在此?”然后看看祁继仁身后的人马,“且还带着这么多人?”
祁继仁轻笑,“身为大越的镇国大将军,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将军自是有责任护卫大越,得闻梁大人带兵出城,本将军自是该过来看看,万一梁大人真想不开造反,那本将军若是不急早阻止,一来有负多年同僚之谊,二来有负皇恩。”
一番话,祁继仁说得一本正经,诚诚恳恳,却是让梁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再度变了,“大将军慎言,造反二字,本官可是承担不起。”
“是否承担不起,陛下自有定论,请吧梁大人,陛下怕是已经等着急了。”
“你!”梁戚深呼吸口气,“大将军如此之快的动作,本官还真是刮目相看,这可不像是您的作风啊,您今日如此聪明,背后怕是有高人指点吧?”
祁继仁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我们彼此彼此。”
说罢,懒得再与他废话,翻身上马先行一步。
见状,梁戚也不再耽搁,不论如何,不能让祁继仁先见到陛下,否则,他便丧失了主动权,届时,处境便会变得被动且堪忧。
局势便会大大不利于他。
尽管他与祁继仁一同进宫面圣,可终究没有他反应快。
一进大殿,祁继仁便噗通一声狠狠的跪在低声,双手扶起,大喊:“陛下,您要给老臣做主啊陛下!”
说罢,咚咚咚,响亮且用力的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
宣正帝被祁继仁如此大的阵势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大将军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话。”
随之让郭远下去将人扶起来。
起身后,祁继仁抹了把泪,“陛下,老臣这一辈子自认对大越鞠躬尽瘁,对陛下忠心不二,还请陛下看在老臣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给老臣做主啊。”
“做什么主?朕都让你给说糊涂了,说清楚些,出什么事了?”
祁继仁当即不再客气,“老臣一生无子,只有祁氏一个宝贝女儿,那孩子自小丧母,老臣又时不时的出征在外,每次回来,对待她无一不小心翼翼,冷了怕她冷着,热了又怕她热着,就怕她受到半点的委屈,待她及笄,为她择良婿,就怕她出嫁后受人欺负。”
“可临了临了,终归老臣还是瞎了眼,将她配给了叶庭之,按理说,他们二人已然和离,过去的已然过去了,小女也可重新生活,可老天爷残忍,竟然,竟然……陛下,老臣的女儿她,她身中剧毒,恐是时日无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