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话,无需说得太清楚。
正如祁继仁说的,他已经年岁大了,没有那般的弯弯绕绕和复杂,他和绮罗,不过是旧友罢了。
祁继仁刚回来,虽然各自有许多的话说,但到底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说了一会子话,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卫韫和叶朝歌便回了东宫,叶辞柏则留了下来。
送走了他二人,祁氏也回去休息了,祁继仁则将叶辞柏带去了书房。
祖孙俩一直在里面待到半夜,方才各自回去歇息。
……
三味药,已然集齐了两味,唯有一味穿心藤,尚不知下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当初的四个月,如今只剩下两个多月,不免让人有些生急。
不过两三日的光景,叶朝歌便急得上了火,喉咙沙哑非常,且伴随着疼痛。
刘嬷嬷看得着急,只能不停的给她炖雪梨汤。
最初她也想让红尘下一副药,可她发现,自家小姐这个月的小日子至今还没有来,她的心中隐隐生出了些期待来,说不准,小姐的肚子里……
故而,只得食补。
只是心火不去,这食补再补也无用,不过一天的功夫,叶朝歌便说不出话来了,且整个人没有力气,躺在那十分的虚弱。
卫韫下朝回来见此,心疼不已,“我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个时辰就变成这样了?”
虽是问着,嘴上却不含糊,一边让南风去王府找红尘回来,一边派海总管去请太医。
太医先来的,所得出的结论是心火旺盛导致,开副药去去火就会无大碍。
“下去开方子。”卫韫吩咐道。
待方子出来,卫韫便让刘嬷嬷先去准备。
后者露出些许的迟疑,“殿下,要不还是待红尘回来再瞧瞧?”
“自是要让她瞧的,你先去准备着。”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
刘嬷嬷依旧犹豫,想了想,到底还是去了,临走前叮嘱敛秋和司琴,若是红尘回来,第一时间去通知她。
屋里有卫韫,用不到她们二人伺候,在廊下,二人疑惑的面面相觑。
“你有没有觉得刘嬷嬷这两日有些奇怪啊?昨日我还听她好像在念叨什么日子,然后嘴里还说什么日子短了,不可能,但又是什么万一之类的。”
敛秋颔首,“的确是有些奇怪,之前我说煮些菊花茶给太子妃喝,去火润喉,可她老人家说什么菊花性寒,不能给太子妃喝。”
菊花虽说是性寒,但少量却是无碍的,而且去火润喉有奇效,若是一早便用了,太子妃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司琴疑惑,“你说刘嬷嬷最近神神道道的在闹什么呢?”
“谁知道了。”
一时间闹不清楚,二人也不再多想,待红尘自王府回来,司琴连忙去寻了刘嬷嬷。
后者正在煎药,闻言,即可将手里的蒲扇扔给司琴,让她看着,然后自己便跑没影了。
司琴无奈,“您总得告诉我这药煎了多久了,还需要再煎多久吧?”
不然,她怎么知道啥时候好啊?
可惜,已经跑远了的刘嬷嬷注定听不到。
回去时,红尘正巧从里面出来。
刘嬷嬷连忙拉着她到一旁,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
“嬷嬷,您这是怎么了?”
“小姐怎么样?”
红尘如实道:“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火旺盛,去去火就好,对了,殿下方才让我去找您寻太医开的方子。”
“哎呀,你先别管方子不方子的,我且问你,小姐除了心火旺盛,还有别的异常没有?”
红尘疑惑:“别的异常?”
“比如……小姐那里有没有动静?”
“小姐哪里有没有动静啊?”红尘听的稀里糊涂的。
刘嬷嬷急得则不得了,干脆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是说,小姐有没有喜脉……”
“喜……”
“嘘!小点声!”红尘的惊呼还未完,刘嬷嬷便先一步打断了。
红尘抿了抿唇,“嬷嬷,您想多了吧,小姐和殿下这才成亲将将月余,哪里有那么快啊?”
“你别跟我废话,我就问你有没有!”
“没有,这个真没有,我方才给小姐把脉把的相当仔细,的确没有,只有心火旺盛的脉象。”
闻言,刘嬷嬷皱了眉,“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没有呢。”
红尘听着她的呢喃颇觉好笑,“这很正常啊,小姐和殿下成亲没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啊。”
刘嬷嬷瞪她:“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
这和成亲多久没关系,而是个人体质的原因。
有的人成亲好几年没怀上,而有的人成亲一个月就怀上了。
小姐小日子至今没有来,再加上她最近食欲不振,浑身乏力,整个人恹恹的,怎么看,怎么都是有喜的症状。
虽说小姐和太子因为郡主的死有一个月的约定,但大婚后的那几日,太子可是一直缠着小姐的,那个时候怀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您说的这些都不算,而且,您方才说的这些症状,皆是由小姐心火旺盛能引起来的,小姐的脉象,的确没有喜脉。”
闻言,轮到刘嬷嬷蔫了。
……
(本章完)
第754章 :牛锡山
太医开的方子,红尘看过后只在其中加了一味安神的。
重新煎好了药,刘嬷嬷送过去。
卫韫接过,吹了吹,随后舀了一勺用自己的唇试了试热度,感觉不会很烫,方才喂给叶朝歌。
待一碗药喝完后,捻了颗蜜饯放到她嘴里。
“喝过药睡一觉,醒来后便会好了。”
卫韫一边说着,一边拿帕子为她擦拭唇角。
叶朝歌听得好笑,嗓音沙哑道:“哪里就有那么快了。”
“我说会好就会好!”卫韫极为霸道道,“就算不会马上好,也能减轻一些,至少你不会像现在这般的难受。”
叶朝歌不欲与他争辩这个,“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刚开了朝,想来有很多事需要你忙,你且去忙吧,我这里有刘嬷嬷,不用担心我。”
“我不忙,而且,那些事我自会处理,你无需担心,眼下你只要睡觉休息,其余的,都不要管!”
也不知是卫韫的霸道使然,还是起了药效,没多久,叶朝歌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只是她睡得并不踏实。
叶朝歌说得对,自昨日初八开朝后,积攒的事务很多需要卫韫这个太子拿方向,只是,他的姑娘如此,又怎会放心离开。
当即,便吩咐刘嬷嬷去前殿寻南风,将急的奏折拿过来。
不一会,刘嬷嬷出去了又回来,近前儿压低声音道:“殿下,南风侍卫有紧急事禀报。”
卫韫皱了皱眉,“可有说是何事?”
刘嬷嬷摇摇头。
想了想,叮嘱她道:“你在此看顾些,我去去便来。”
随之,为叶朝歌掖了掖被角,走了出去。
外面廊下,南风候着,见到卫韫出来,急忙上前:“殿下,方才暗中保护江公子的暗卫传来消息,江公子在牛锡山发现了叶宇轩的踪迹,而且……”
“而且什么?”
“江公子怀疑,牛锡山的异常,好像与夫人中毒一事有关。”
闻言,卫韫眉尖微蹙,“且随我去前殿。”
待到了前殿,卫韫让南风将事情详细道来。
……
此事,说来也是巧合。
年前江霖收到消息,江父病了,得知江父只是小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后,他便没有回来,一直到了年后。
正月初十,是江父的五十岁寿辰,所以,在初九这日,他便赶回京为父亲过寿。
昨儿夜里,下了大雪,天黑加上大雪路上不好走,江霖便被困在了距离上京不远处的牛锡山附近。
当时他找了一猎户家借宿,猎户四十多岁,是个样貌不咋好看的独身汉子,常年以牛锡山上的野味和柴火为生。
猎户是个热心肠的,不但留了江霖,且还给他准备吃的。
随之在后面的闲聊间,猎户说起了这几个月来,牛锡山的蹊跷。
原道是,几个月前,牛锡山的后山半崖那里,一夕之间突然黑气缭绕,弄的整个牛锡山臭气熏天,乌烟瘴气,很多动物皆被熏的跑的跑,死的死。
“还死了?”江霖疑惑道。
猎户点点头,“可不是咋地,无缘无故的就死了,我也奇怪着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