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二哥时,是在第一楼,那时我刚回京不久,的确是个瘦瘦小小的小丫头,须臾之间,历经诸多,我也及笄长大了,倒是二哥,也我初次见到时,并无太大变化。”
还是那般……
江霖突然有些好奇叶朝歌第一次见到他是个怎样印象。
想着,便问了出来。
叶朝歌神色古怪,语嫣含糊:“也没什么,挺好的。”
一看她这副模样,江霖便知没有说实话,这让他也更为好奇了。
喝了口茶,大度道:“你且说说看,放心大胆的说,怎么想的便怎么说。”
“真要说?”
“自然。”
叶朝歌咽了咽唾沫,“我若是说了,二哥可不准生气。”
江霖默了默,稍稍坐正了身子,“咳,我看你还是别说了。”
噗嗤!
叶朝歌忍俊不禁。
这一晚,他们兄妹聊了许多。
江霖将他所遇到的趣事讲给叶朝歌听,将她逗得笑声不断。
夜色深沉,月下树梢。
江霖将杯中茶饮尽,对叶朝歌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我们再聊。”
之前商量过,他们会在白至城停留一日。
叶朝歌点点头,起身送他。
走到门口,叶朝歌忽然叫了一声,“二哥。”
“恩?”
江霖回头。
“你不问问吗?”
“问什么?”江霖不解。
叶朝歌抿了抿唇,“上京。”
上京……
江霖滞了滞,面色不变的笑道:“问什么?没什么可问的,我知道,即便我不在,你也会帮我守护江家,上京有你和辞柏在,我放心。”
他很清楚,不论是叶辞柏,还是叶朝歌,他们都会帮他守护好江家。
所以,即便他远离上京,也是安心放心的。
叶朝歌摇摇头,“二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上京,除了你和辞柏,还有江家,没有什么让我牵挂的,好了,不早了,我回去了。”
说罢开门出去。
“早些休息。”音落,房门关上。
叶朝歌站在原地,望着关上的房门,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原地站立许久,方才回到床前坐下。
神色有些恍惚。
之前,她对乐瑶说,二哥的心中没有她的位置。
这些话,对乐瑶说时,肯定坚定,只是,到底如何,她心中并无法肯定,亦非坚定。
二哥的心中有没有乐瑶的位置,她不清楚,更吃不准,但她知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况且,从二哥待她和兄长的好便能看出,二哥,表面浪荡不羁,甚至有些放荡,但却是个极为重情之人。
他放荡,却洁身自好,他浪荡不羁,却重情重义。
乐瑶天真活泼,没有贵为郡主的骄纵和跋扈,整个人烂漫可人,这般的一个小姑娘钟情于他,二哥真能做到,坐怀不乱吗?
想到此,叶朝歌无声一叹。
将心比心,假如她是二哥,恐怕不能吧。
若是无心,当初在普乐镇,又怎会离开?
二哥为人通透,他定是知晓,注定无果,不如快刀斩乱麻,这样,对江家好,对乐瑶好,对他亦是好。
注定无果……
仰头叹息。
这件事,谁也帮不了。
除非,宸亲王和王妃妥协……
只是,可能吗?
叶朝歌苦涩一笑,虽说当父母的永远拗不过儿女,只是,到底是分什么事的吧。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跟着,卫韫的声音随之而至。
走过去,将门打开。
卫韫看着她还穿着白日的衣裳,便知自己过来是对的。
他虽回房,但一直让南风注意着这里的动静,故而,江霖前脚走,他后脚便收到了消息。
本来没想过来,可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觉告诉他,她需要他!
随即便穿了衣裳过来了。
见到卫韫,叶朝歌眼睛微微泛红,扑过去,抱住他。
见状,卫韫连忙将人环抱在怀里,带着人进屋,房门自身后关上。
……
(本章完)
第657章 :江家妇,不会是卫江氏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叶朝歌抱着卫韫,在他怀里闷声问道。
“我若不过来,你今晚能睡得着吗?”卫韫大手抚上她的头,“傻姑娘,我岂会不了解你。”
听他这么一说,叶朝歌本就濒临决堤的泪光涌动,滑出眼眶。
“卫韫,我难受。”
她的声音哽咽。
卫韫无声轻叹,“我知道。”
“我想为二哥做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二哥曾帮我许多,如今,他需要帮忙,我却帮不了他。”
不论是前世今生,二哥所做良多。
可不论是前世今生,她皆不曾为他做过些什么。
她难受,心中尤为不是滋味。
“他找你帮忙了?”
“若是,我便不会这般难受。”就是因为没有,正是因为二哥提都不曾提过,所以,她才会觉得难受,不是滋味。
“既然没有,便说明,他并不需要帮忙。”卫韫带着叶朝歌过去坐下,说道:“江霖此人,表面与内心极为不符,他是个明澈之人,且稳重成熟。”
叶朝歌抿了抿唇,“你想表达什么?”
“他和你一样,是极为理智之人,所以,你不必难过。”
从上次在普乐镇,江霖选择离开,从这一点,他便看得出,此人心中自有沟壑,认真论起来,他与叶朝歌是一类人。
即便她想帮忙,能帮忙,若江霖不愿,亦是徒劳。
听完他的话,叶朝歌沉默许久,方才吐出一口浊气,“没想到,你比我看的透彻。”
卫韫笑而不语。
并非他看的透彻,亦非他了解江霖。
说实话,对于江霖他分毫不了解,更不曾与之有过深入接触。
而他之所以有此透彻,只是因为他身边的姑娘,因为,在某些方面,江霖和她很像。
除非他自己想通,否则,皆是无用之功。
……
这一晚,叶朝歌睡得并不踏实,哪怕卫韫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翌日,江霖过来敲门。
见到开门之人是卫韫,愣了愣,继而皱眉,“太子殿下,你和朝歌虽然即将大婚,但终究未成亲,还是注意些分寸较好。”
说这话的江霖,没有往常的随意轻佻,神色认真严肃。
卫韫并未生气,“她昨晚难入眠。”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便解释了一切。
江霖沉默。
半响,“她醒了吗?”
“还没。”
“那我待会再来。”
说罢,转身离去。
身后,响起卫韫的声音,“乐瑶被王叔禁足在王府,她身边的下人尽数换掉。”
江霖顿住,垂放在两侧的手紧捏在一起。
“你与我说这些何意?”
卫韫不答反道:“乐瑶放下话,今生非你不嫁,你若不娶,她便继续等,你终身不娶,她终身等待。”
江霖依旧头不回:“若如此,还请殿下带话告知,江霖不过一介庶子,当不得郡主如此深情,且,我会娶妻生子,但江家妇,不会是卫江氏。”
说完,抬脚离去。
卫韫唇角紧抿。
乐瑶是皇室卫家女,闺名卫乐瑶,江霖为江……
何意,一目了然。
关上房门,转身回房,下一刻,与叶朝歌清亮的眸子对上。
“你醒了?”
叶朝歌点点头,嗓音微哑,“你说得对,关键在二哥身上。”
卫韫笑笑,走过去,抚上她的脸,摩挲稍许,轻声说道:“莫想了,江霖他有自己的想法,若是情深,无需外力,他自会主动。”
“你怎么肯定?”
“我说过,你们在很多方面很像。”
就像她。
当初便是她自行想通。
叶朝歌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微微一笑,“你说得对。”
若非自己想通,说再多,做再多,皆是徒劳。
现在的二哥,就像当初的她一般,将自己困在亲手布置的网里。
只不过,她是因前世的失败,真心错付,而二哥……
比她,还要复杂。
想通后,叶朝歌不再难为自己。
在白至城停留的这一日,与江霖一道时,再未提及此事。
时间飞快,一日光景,仿佛在眨眼间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