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平王,华容脸颊绯红,“那个,方才这话是不是有些不害臊啊?”
她记得皇姐离开前曾对她叮嘱过,大越的民风与北燕完全不同,他们这边的女子皆十分的含蓄,与北燕的彪悍不一样。
叶朝歌含笑摇头,“公主说得是事实,何来的不害臊。”
听到这话,华容松了一口气,一把抓上叶朝歌的手,“我就知道,你和其他闺秀不同,我的眼光总不会错的。”
华容力道没有掌控好,抓得叶朝歌有些疼,且白嫩的肌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红了起来。
“那个,对不起啊。”
“没事。”
“我……哎呀,瞧我,竟然把正事给忘了。”华容捶了下自己的头,从袖袍中翻出一封信笺。
又是信?
叶朝歌忍着扶额的冲动,“这是……”
“皇姐派人送来给我,让我务必私下里转交给你。”
说完,华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信在我上那次来的头一日便送来了,当时你不在府上,我就先收了起来,之后,之后……”
之后她就忘了,直到今日,无意中听驿馆的下人说,三日后叶府小姐及笄。
她方才想起那封被她遗忘了个干净的信笺,当即赶了过来。
谁知道,和叶朝歌闲聊起来,她差点又忘了!
娇容给她的?
叶朝歌眸光闪烁,双手接过道了谢。
办完了正事,华容拉着叶朝歌又闲聊了一番,方才回去。
送走人,叶朝歌回到一甯苑,将信打开。
字如其人,一股霸道之气扑面而来。
信并不长,但内容却是丰厚,信中她写了许多,总结下来就是,她回去后,就开始着手,前前后后给宁缺使了不少的绊子,且势力折损严重。
最终逼得其不得不将留守在大越的人马召回去。
在写这封之前,她曾探查过,基本可以确定,大越除了叶宇轩这个人,应当没有宁缺的残存势力。
看到这里,叶朝歌笑了,这步棋,终于活了。
随即往下继续看。
接下来的内容,让她上翘的唇角慢慢卸了下来。
娇容在信中说,她得到消息,在宁缺招人回来之前,叶宇轩已经有所行动,具体是何行动,她也没有查到,让她……恩,看着点兄长。
叶朝歌有些好笑。
但她笑不出来。
将整封信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整封信中并未标明写信的时间。
收好信,叶朝歌默默的盘算从北燕到大越的时间,再加上这封信到她手上间隔的时间,满打满算,至少一个月。
也就是说,至少在一个月前,叶宇轩已然有了行动。
娇容让她看顾兄长,这说明,她猜测叶宇轩的行动会对……他们不利!
想至此,叶朝歌眯了眯眼睛,将身边至亲之人最近所发生的种种回想了一番,皆无反常,即便是叶庭之,一切也算是在掌控之中。
那么,叶宇轩的行动……
叶朝歌将自己关在内室里想了一个下午,也不曾想出任何有用的头绪。
一直到傍晚,叶辞柏回府。
“我听说你之前见过华容公主后将自己关了一个下午,出什么事了吗?”
叶朝歌想了想,还是将娇容的那封信拿出来给他看。
叶辞柏听到是娇容的来信,当即露出厌恶之色。
“哥哥,看内容。”
叶朝歌没心思与他多言,让他看信的内容。
叶辞柏点头,一目十行的将一封信看完,和叶朝歌一样,思索了前后,不曾发现任何反常,道:“许是她在危言耸听。”
叶朝歌摇头,“应该不是。”
之前她也想过这个可能性,只不过最后被否决了。
不论先前娇容做过什么,但有一点,是无需怀疑的,那便是她对兄长的心思。
虽说她人已经回去了北燕,人心易变,谁又能保证谁是一成不变的。
但这封信中,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娇容待兄长的那份心意没变,她的牵挂,即便是透过冰凉的字眼,也依旧能清楚的感受得到。
为了兄长,她不会。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其实要想证实并不难,从最近的平静便能发现,与信中所述,对的起来,况且,这些皆是有迹可循的,只要派人调查,便知真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自从上次墨慈被挟,叶宇轩利用娇容,伏击兄长失败后,他便再次沉寂了下来,且,再度消失在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宁缺的人手在一个月前已经招了回去,也就是说,叶宇轩如今手上并没有可用之人,可他依旧将自己躲藏得好好的,且如此沉得住气。
可见,其中必有他们所不知道的隐情阴谋。
故而,她不认为这封信的真实性,以及娇容在危言耸听。
……
(本章完)
第582章 :康王的狗鼻子已经闻到骨头味了
“可回想最近这一个多月来,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叶辞柏拧眉道。
他虽对娇容厌恶至极,但也并非公私不分之人,妹妹已然说得如此直白透彻,他又怎会固执不前。
只是,一切如常啊。
“没发现,不代表没有,或许,有什么地方被我们疏漏了。”
虽然,近期一直很平静,但往往在平静的表面下,是数之不尽的波涛汹涌,越是没发现问题,到最后越是有问题!
这么久以来,他们对叶宇轩,了解极少,每次觉得对他足够了解时,却又在出其不意间让他们捉摸不透。
每次以为已经将他逼上了绝路,可每次,他又能绝处逢生。
且一次又一次的,给足了他们意外。
过往之种种,无不告诉着她,此件事,不得不防!
想至此,叶朝歌不禁有些腻烦。
叶宇轩就好比那让人恶心至极的附骨之疽。
厌恶至极。
兄妹俩商量了许久,依旧没有结果。
夜越来越深,整个叶府笼罩在了夜色之中。
叶辞柏长出了口气,“罢了,再想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叶朝歌捏捏有些酸胀的额际。
“怎么,头疼了?”叶辞柏见状,立马紧张了起来。
叶朝歌摇摇头,“没有,只是有些沉罢了。”
叶辞柏蹙眉,叮嘱道:“虽说你头疼这个毛病已经很久没有发作了,但也不能大意了,关键要靠你自己自律知道吗?”
“哥哥不必担心,红尘一直有为我调养。”
话虽这么说,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担心。
叶朝歌头疾一直是他们心中的一块牵挂,虽说前后总共就发作过两三次,但始终是个隐患,这就好比他们身边有一捆炸药,虽然没有信子,暂时不会爆炸,但它的存在便是威胁。
“对了,哥哥,那件事你们商量的如何了?”
“这……”叶辞柏面露为难。
一看他如此,叶朝歌便知他在想什么,淡淡道:“你若不告诉我,我会一直牵挂着此事,寝食难安,你倒不如告诉我,让我心里也好有个成算,你说是吧哥哥?”
叶辞柏无奈点点她的脑门,“你呀,总是有话说。”
倒也不再藏着掖着,将商议出来的计划道出。
这几日,他与祁继仁,卫韫,想来想去,唯有分家可行。
只要不是株连九族,他们便不会受牵连。
到时候只需要联合朝臣,加上宣正帝的偏心,定不会波及到他们的身上。
但是!
此法好,却有个不容忽视的后遗症。
前脚分家,后脚此事爆出,世人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
叶庭之终究是他们的父亲,届时,即便逃脱了此事,也将会遭到世人的唾弃。
而且,卫韫也会受到波及。
“若是我们先分家,此事再搁置一段时间呢?”叶朝歌道。
“这一点我们也想过,只是,歌儿,朝局之事瞬息万变,卫韫是太子,他的一举一动,无数人暗中窥探,还有外祖,外祖性子太直,在朝中早已树敌万千,虽然现在平静,可私底下盯着外祖伺机而动者数之不尽。”
“这件事我们或许能瞒一时,但应当不会瞒太久,而且卫韫的人查探到,康王那狗鼻子,已然嗅到了骨头味。”
噗……
叶朝歌实在没有忍住。
康王,狗鼻子。
这形容词,真够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