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普乐镇之前好好的,短短四日,回来便如此,想来,外出的这几日,期间必是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叶朝歌抿了抿唇,“哥,你这两日去外祖那了吗?”
叶辞柏不解其突来此问何故,明明方才在说旁的,怎么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扯到了这上面?
虽不解,但还是如实的摇摇头。
他倒是想去,但得看着府上。
妹妹不在,叶庭之又回来了,对他那人实在没什么信心,他得寸步不离的守着,省着他作妖欺负母亲。
闻言,叶朝歌了然,难怪。
如此不知道金家兄妹的事,也不奇怪。
当即把事情同他说了一遍。
不待听完,叶辞柏便跳了起来,“他疯了不成?”
官商勾结,官官相护,这些,皆是朝中大忌!
可叶庭之倒好,不但触了大忌,且任由那金家倒卖火药。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那皆是杀头的大罪!
火药是什么东西?
那可是违禁品,即便是官署的炮房,所需火药也皆是定量的,即便是一点点,也要层层上报,盖官盖印,缺一不可,否则,莫说一点点,便是一个指甲盖的量也捞不着。
可他倒好,竟然与倒卖火药的金家勾结,是嫌命太长了吗?
那金家倒卖来的火药,用在开山炸矿,制作炮竹还好,可若是倒卖给不臣之人……
结果不堪设想!
叶辞柏急了,不想急也忍不住的急了。
“哥哥莫急,那些火药估计并非用在我们所想的不好之处,金家所倒卖的目的,估计只是牟取暴利。”
“你怎么这么肯定?”
叶朝歌笑笑,“此事是卫韫查出,若金家有不臣之心,你觉得,他还会如此稳当?早已派人将金家之人尽数拿下了。”
卫韫如此能坐得住,可见金家所倒卖的火药,皆是用以暴利。
而且,此事事关国之大事,他不会马虎,
虽然,他至此按兵不动,期间有她的缘故,但在这的前提下,事情在他所掌控的范围之内。
叶辞柏一想也是,稍稍镇定了些许,良久,叹道:“不管怎么说,叶庭之已然触犯了律法……”
此事,早晚会公之于众,瞒是瞒不过去的。
“所以说,哥哥,我们要提早做好准备。”叶朝歌沉声郑重说道。
叶辞柏皱眉,“你是说……”
“此事是叶庭之自己的选择,与金家勾结所获取的暴利,也与我们毫无干系,整件事的过程,我们毫不知情,在伦理之上,他虽是我们的父亲,但众所皆知,他这个父亲,有与没有并无区别,我们不能因为他的一己之私而搭上府中上下这么一大家子。”
叶辞柏点头,“你说的不错。”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且在家好生休息,我去找外祖与他商议此事。”
顿了顿,想到什么又继续道:“对了,前两日齐嬷嬷的儿子来过,老人家生前留了信给你,信在刘嬷嬷那,还有,那华容公主昨日来找过你……”
“给我的信?”华容来找她,叶朝歌并不意外,但这信,便有些意外了。
叶朝歌看向刘嬷嬷,后者对她点点头。
“我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叶辞柏离开后,刘嬷嬷便上前,将前两日齐嬷嬷儿子来的事说了一遍。
据他所言,老太太临终前,仿佛早有所感,提前写下了两封信,一封是给老夫人的,一封便是给叶朝歌的。
其子怨恨叶家对老母的无情狠心,导致老母郁郁寡欢而死,在老夫人派去的人面前,对两封信丝毫不提,按照他当时所言,他本打算,永远不拿出来的。
后来得闻,老夫人中风,又想到老母生前对叶朝歌的推崇和赞许,方才改变了主意,将信给送了过来。
刘嬷嬷将两封信皆收了起来。
说罢,回去将信取了过来。
两封信,一封上面写着,给小姐,一封写着给朝歌小姐。
很明显,前者是给老夫人的。
叶朝歌掠过给老夫人的那封,拿过给自己的,打开看了起来。
信很短,所书皆是恳切的请求,与齐嬷嬷当初离开叶府时,所求并无二致,愿她看在老夫人年迈老去的份上,许她一个晚年。
叶朝歌看完后,将信给了刘嬷嬷。
过了一会。
“如齐嬷嬷这般一心待老夫人的,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便是老夫人的儿子,也没有齐嬷嬷之心的一半。
叶朝歌叹了口气,“这算是一报还一报。”
“是啊。”
给老夫人的那封,叶朝歌并未急着送去福禄苑。
坐了一上午的马车,她有些累了,打算小憩片刻再去福禄苑探望。
……
(本章完)
第578章 :分家!
睡前,刘嬷嬷将她不在这几日府中的之事大概汇报了一遍。
除去齐嬷嬷之子送来的这两封信,华容来找过她之外,以及叶庭之时不时的蹦出来闹一闹,一切还算平静。
叶朝歌听过后,冷笑一声,“难怪自他回来后,感觉硬气了些,哼!”
叶庭之回来时,很明显与之前他离开之时不太一样,在态度上,强硬了许多,也蛮横了许多,说话时,也感觉比离开时有底气了不少。
先前还以为,他在魏洲的这大半年,没人压制放飞自由膨胀了,如今看来,并非这么简单。
敢情儿他是以为有了金家这个靠山!
“唉,这个老爷啊……”刘嬷嬷叹了口气,“老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的胆大包天,这护三他们也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了,为何不报?”
叶朝歌摇头,“估计也是没有想到吧。”
当初将叶庭之调去魏洲,便是撒下网,意图引叶宇轩出现。
而护三他们的任务,便是如此。
至于金家与叶庭之私下里的勾结……
就如刘嬷嬷所说,谁都没有想到,叶庭之会恶向胆边生,做出如此大胆之事来!
“回来后还未去福禄苑,我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您叫我。”事已至此,说多亦是无意义,将叶庭之的事丢开后,叶朝歌如是吩咐道。
“是。”
很快,内室安静了下来,在一片静谧中,叶朝歌不一会便添了睡意。
与此同时,将军府的书房里。
祁继仁老脸阴沉,对叶辞柏说:“这两日你们便脱离叶府,以后不要再回去了。”
“外祖,您莫要说气话。”叶辞柏道。
“你看我像是在说气话吗?”祁继仁虎目一瞪:“叶庭之闯下了这么大的祸,你们不脱离出来,难不成还想被他连累吗?”
“你妹妹说得对,这件事你们从始至终不知情,叶庭之获得好处,你们也不曾拿过一毫一厘,他既然敢做,就要敢承担,而你们,为他连累,不值当,他也不配!”
祁继仁拍桌定下:“这两日便去找叶家族长主持分家!你带着你母亲和妹妹分出来过!”
“将军,您这话便是气话了,现在若是分家了,待过些时候此事爆出来,孙少爷他们,将会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田伯终归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被人戳脊梁骨也好过受连累抄家灭族的好!”
叶辞柏无奈,“外祖,您经常说我遇事冲动,您现在不也是遇事冲动?”
“你!”
祁继仁气结,“小兔崽子,几天不收拾你,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
叶辞柏连忙举手投降,道:“其实在来的路上,我便想过了,分家此计可行,但正如田伯所说,待事情爆出,我们会被人戳脊梁骨,他们会说,我们提前知道,不顾父子之情,只顾自己,是为大大的不孝!”
“那也是叶庭之他自己找的,他做的那些事,可有顾念过与你的父子之情?歌儿也就罢了,毕竟没有养在身边,不亲近也理解,可你呢?你从小就在他的身边,对他这个父亲也是敬重有加,你顾念父子之情,他可曾顾念过?”
祁继仁对叶庭之这个女婿,是彻底的失望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悔恨,当初怎么给女儿千挑万选,就挑了这么个祸害玩意儿!
如果现在刨开他的肚子,定然看到青色!
悔得肠子都青了!
“将军,话虽然这么说,但就像您方才说的,让孙少爷他们受连累,叶庭之不值当也不配,同样的,为了他被人戳脊梁骨,更不值当更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