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那脸……
少女站在为首的衙差身边,指着董儿,果断告状,“就是她,虎子哥,打我的人就是她!”
“你打人?”为首衙差五大三粗,虎目瞪着董儿,“来人,带去衙门!”
话落,衙差上前抓人。
年轻公子见状,脸色一变,“且慢,各位官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就是她打我,看我这脸,都肿成这样了。”少女指着自己肿的鼓起来的脸颊。
“带走!”
衙差也不废话,直接将董儿拿下带走。
“哥,哥,救我,救我啊……你们大胆,知道我是谁吗?”董儿被粗鲁的拖着。
年轻公子急忙上前,“官爷……”
“妨碍官爷办差,一起带走!”
董儿大喊:“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救我和我哥。”
一众家仆闻言,急忙上前救人。
被少女叫做虎子哥的衙差,刷一下拔出佩刀,“谁敢反抗!”
家仆瑟缩了。
年轻公子见此,沉了沉眉,“董儿,随他们走一趟。”
“可……”
“听话!”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里是普乐镇,并非他们的地盘!
不过……
“官爷,我们兄妹随你们去,但他们,她打了我妹妹,要说打人,他们也打了人!”他指着乐瑶他们,意图拖下水。
乐瑶见此气结,好一个不要脸的男人!
开口刚要说话,少女却先一步跳出来,“胡说,姐姐是为了救我,姐姐是好人,虎子哥,她打我的时候,姐姐为了救我,才打的她。”
虎子哥拍拍少女的头,“虎子哥知道了,不会乱抓人。”
说罢,粗犷的脸庞黑沉,对一众下属喊道:“都带走!”
“是!”
要拖乐瑶他们下水的年轻公子见状暗恨,眯眼阴鸷的看过来。
叶朝歌拧了拧眉。
昨日在客栈的房间,她曾亲眼看到了这人的表里不一……
兄妹俩被带走了,混乱的街头,逐渐恢复之前的热闹。
少女拉着虎子哥走过来。
“你的脸……”乐瑶指着少女的脸,方才没有这么严重啊。
少女咧嘴笑了笑,然后动了动腮帮子,一颗糖块出现,然后又伸手抹了下腮,摊开手心,只见上面通红一片。
乐瑶看的目瞪口呆,暗暗咂舌,当真是个聪明的小孩。
“方才草儿把事情的经过都跟我说了,多谢几位出手。”虎子哥抱拳郑重行礼道谢,“诸位若是不嫌弃,还请铺子里喝杯茶。”
然后,不待叶朝歌他们反映,径自对少女说:“草儿去开门泡茶。”
草儿欢快的应了声,对乐瑶说:“姐姐,我泡茶可好了,你可要尝尝啊。”
说吧,蹦蹦跳跳的跑去将铺子门打开。
“诸位,请。”虎子哥让开些许。
“堂兄……”乐瑶看向卫韫,眸子闪动见可见期盼。
卫韫与叶朝歌交换了个眼神,“有劳了。”
铺子里窄小内间。
少女在后面烧水,虎子哥招呼人坐下。
“地方简陋,诸位莫要嫌弃。”
他看得出,这几人并非普通人。
“客气了。”卫韫扶着叶朝歌坐下,乐瑶坐到了旁边,好奇问虎子哥,“小孩叫草儿?”
小孩?
虎子哥笑笑,“姑娘瞧着也不大啊。”
乐瑶鼓了腮帮子。
虎子哥朗声大笑,回应之前的问题:“是,她叫草儿,全名夏枯草。”
“夏枯草?”
“夏枯草是一种药草,应节令而生,能和血,引阳入阴,能治疗失眠。”红尘在一旁解说道。
虎子哥意外,“姑娘懂医?”
“奴婢略懂一二罢了。”红尘难得谦虚。
乐瑶在一旁捂嘴偷笑。
虎子哥摆摆手,道了句谦虚了,然后说:“草儿爹姓夏,生前是镇上的大夫,故而,为其取名夏枯草,乳名草儿。”
“哦,对了,在下姓潘,潘虎,是衙门的衙差。”
……
(本章完)
第566章 :夏枯草
潘虎道完自己,再次起身,“再次多谢诸位。”
“你和草儿是……兄妹?”
潘虎摇摇头,“在下长得五大三粗,哪有草儿这般水灵灵的妹妹啊,在下与草儿并无关系。”
乐瑶好奇了,若没关系,怎会如此维护?
仿佛看出她所想,潘虎挠挠头,解释道:“说来,这镇子上,不只是在下维护草儿,凡是这镇子上的人,皆维护她。”
“啊?”
乐瑶眨眨眼,这是何故?
“草儿的爹夏大夫,生前救了我们镇子上的所有人,最后也因为我们而死,只剩下夏嫂子和草儿孤儿寡母……”
潘虎将事情道出。
夏枯草的爹,是普乐镇的大夫,当年,夏大夫为穷人看病不收诊金,且医术高明,很得民心。
很多年前,普乐镇上突发一场疾病,传染性极强,死了不少的人,很多大夫皆束手无策,是夏大夫找出了治疗之法,但需要山上一味药。
当时镇上的人大多都病了,他便带着几个未曾染病的年轻人上山采药。
天有不测风云,在山上遇到了暴风雨,山上出现塌方,为救其中一年轻人,夏大夫被压在了底下。
被困时,他将自己所想出来的治疗之法告诉了当时在场的年轻人。
当时他们手上没有工具,待下山取了工具上山救人的时候,夏大夫已经没气了。
而夏大夫想出来的治疗之法很有效,镇子的人大多获救,自那以后,他们便自动自发的照顾夏大夫的妻女。
这间铺子,便是乡亲们帮着开起来,为母女俩糊口用。
“那怎么不见草儿的娘……”
潘虎叹了口气,“夏婶子没了丈夫后便哭瞎了眼睛,所以,这铺子一直是草儿打理。”
“可我之前听说,这铺子里的衣裳皆是草儿的娘亲手所制……”
潘虎点点头,“不错,当年夏婶子便是镇子上缝子的女儿,自小便会,虽然眼睛瞎了,但这门手艺却没受影响。”
乐瑶了然。
“怪不得你如此维护草儿……”
潘虎苦笑,“当年,夏大夫救的那年轻人就是我。”
闻言,乐瑶沉默了。
难怪呢。
沉默间,草儿捧着茶而来,她欢快的招呼乐瑶他们。
望着她开朗的笑脸,乐瑶不禁跟着笑了。
“对了哥哥姐姐们,那几个人我看着不好惹,你们最近要小心些。”草儿说道。
乐瑶眨眨眼,“他们不是已经被抓去了衙门了吗?”
“即便如此,也不过是打人,虽然被抓去了衙门,但也会很快便会放出来。”叶朝歌在旁解释道。
潘虎点点头,“这位姑娘所言不错。”
说实话,这点事本不应把人带去衙门,只不过事关草儿,不只是他,便是他的下属,亦是乐见所成。
但尽管把人带回去了,也奈何不得他们。
“哦,没事,不用担心我们,倒是你……”
草儿嘻嘻一笑,“有虎子哥在,还有那么多的街坊邻居,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乐瑶颔首,“对了,方才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本来是回家了,可我觉得不太对,就跑回来了,看到你们在闹,我便去找了虎子哥。”说来也是巧,今日是浴佛节,潘虎带着人巡视,正好就在附近,否则也不会那么快便赶过来。
喝了杯茶,时辰不早了,他们便该回去了。
“姐姐,这个给你。”草儿将一只荷包塞给乐瑶。
“这是?”乐瑶好奇打开,“银子?”
“恩,这是姐姐之前买衣服付的银子,荷包是我亲自绣的,送给姐姐。”
乐瑶拿着荷包,摩挲了稍许,荷包并不精致,且有些粗糙,但她喜欢。
将银子倒出来,“荷包我收下了,银子不能收,拿了衣裳,自是要付银子的。”
“可是,那凶丫头已经给了不少银子了……”
凶丫头……
乐瑶被草儿这形容词笑到了,恩,凶丫头,很形象,也很贴切。
“她给你银子是应当的,那是给你的补偿,不一样。”
草儿不接。
乐瑶无法,将银子放到了桌上,然后拉着叶朝歌便跑了。
“虎子哥……”
草儿纠结。
潘虎拍拍她的头,“收着吧。”
草儿这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