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顿时哽咽起来。
安抚了祁氏的情绪,一起用了膳,叶朝歌方才回去。
叶辞柏依旧跟着她。
看了他一眼,叶朝歌叹了口气,带着他回了一甯苑。
“妹妹……”
“哥哥可是想问碧丝和碧桃是谁?”
叶辞柏点点头,“她们是……”
“哥哥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闻言,叶辞柏闭了闭眼睛,手撑着桌子,缓缓坐下,良久,才慢慢睁开,眸底的复杂和厌恶,压都压不住。
“什么时候的事?”
顿了顿,他自顾自道:“可是我失忆的时候?”
叶朝歌点点头,“准确点说,我知道此事是在他去魏洲之前,真正开始的时候,是在裴岚死后没多久。”
“那不是……”
叶朝歌点点头。
叶辞柏笑了,笑容说不出的冷,“我本以为,他将裴岚母子藏了那么多年,是因为……还是我高估了他,他谁也不爱,只爱自己!”
叶朝歌抿了口茶,“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叶辞柏叹了口气,“或许吧。”
在一甯苑待了一会,叶辞柏便回去了。
叶朝歌立于原地,看着他由沉重到轻松的背影,目含欣慰。
现在的哥哥,才能撑起叶家。
……
叶庭之的归来,在最初闹出点动静后,便消停了下来。
老夫人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她的情况明显看出了严重。
对此,红尘也没有办法。
在叶庭之回来后的第三日,南风奉令来府。
浴佛节即将开幕,卫韫派他来传话,明日来接她前往普乐镇。
叶朝歌拒绝了。
老夫人中风,叶庭之提前回来,打乱了计划,现在府上乱糟糟的一团,让她外出三日,怎能放心。
叶辞柏得知后,过来寻她。
“你且随他去吧,府上有我。”
浴佛节,叶辞柏也是知晓的,原定计划,打算带墨慈一同前去。
现在,他取消了原定计划。
他这个哥哥,该是时候承担起一切了。
叶朝歌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今年便不去了,待来年再去。”
浴佛节每年都会举行,去年错过,今年错过,不是还有来年吗?
“去吧,在你成婚前,出去走走不是坏事,日后待你进了东宫,成为太子妃后,一举一动皆要照规矩来,到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自由了。”叶辞柏又道:“府上有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你不是也打算……”
“像你说的,还有来年,我和墨慈与你们不同,身上没有那么多的拘束,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已经派长风过去东宫了,你好生准备一番,明日与太子去普乐镇。”
叶辞柏难得强硬一把。
叶朝歌抿了抿唇,“哥哥今日好生奇怪,我与卫韫可是要离开三日呢。”
三日朝夕相处,唔,一男一女……
叶辞柏猛地一僵,唇角狠狠地抽了抽,“让刘嬷嬷跟着!”
叶朝歌:“……”
……
叶辞柏从一甯苑回来,越想越觉得不太好。
跟着想起之前江霖也要去浴佛节一事,当即派人去打探他人在哪,随之找了过去。
江霖正在乐坊喝酒,所处包厢中,各色美人环绕,或歌或舞或弹奏,美酒在手,好不快活。
叶辞柏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都出去。”
乐声顿住,美人们看看江霖。
后者换了个舒适的斜躺姿势,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待各色美人下去后,包厢中依旧弥漫着刺鼻的脂粉味。
叶辞柏受不了,命人将窗子打开。
冷风吹进来,顿时好受了许多。
但仍是掩鼻,坐到距离江霖有些远的位置。
“你至于吗?”江霖好笑道。
叶辞柏皱眉:“难道你闻不到身上的味道比屋子里的味道还要重吗?”
江霖拎起袍子,左右嗅了嗅,无所谓道:“想来是方才贴在身上,沾上了吧。”
“贴……”叶辞柏咬牙,“青天白日,你跑来此喝花酒,江霖,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啊!”
“打住,这可不是什么花酒,这里也不是花楼,是正儿八经的乐坊,还有,你也别露出一副嫌弃的不得了的模样,不就是脂粉味吗,瞧你那死样子。”
“辞柏,我跟你说,你不习惯也正常,谁让你从小到大闻到的都是臭男人的味道,不过,这以后就不同了,过了年你便要成亲了,在这之前,你最好提前适应一下,莫要到时候被嫂夫人以为,你是嫌弃她呢。”
拎起酒盏,江霖漫不经心的往嘴里倒去,“这样吧,在你成亲前,我带你来乐坊多走几趟,你就慢慢习惯了。”
“我不来。”
“你……朽木!”江霖嫌弃的摇摇头,“不来乐坊也成,在朝歌妹妹成亲前,你多去她的闺房晃晃,也是可以习惯的。”
当即,叶辞柏不乐意了,“你把我妹妹当什么了?刚才那些庸脂俗粉?”
“我什么时候把咱妹子当做庸脂俗粉了,我是让你习惯女人身上的香。”
叶辞柏冷笑,“就这些脂粉味?还是免了,我妹妹和墨儿可没有这些粗鄙的脂粉味!”
……
(本章完)
第557章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江霖想想也是。
之前每每与叶朝歌在一起,鼻间萦绕的永远是清淡几不可闻的香气,而非像方才那些女子般,浓浓的脂粉味儿。
至于叶辞柏那未来的媳妇……
俗话说,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样的人,对方既与叶朝歌相交,又岂是普通女子?
况且,那墨慈若是庸脂俗粉,叶辞柏又怎么瞧得上?
想着,便道:“那算了吧。”
随之,江霖刷拉一声打开玉骨折扇,随意的摇了摇,满面享受的醉人模样,身上暗红的锦袍,将他宜男宜女的脸蛋映衬的更为雌雄莫辨。
整个人看起来,要多骚包便有多骚包。
叶辞柏在旁狠狠的皱起了眉,“江霖,你想继续这般混日子下去?”
“什么叫混日子啊,我何时混过日子?”
“你现在不叫混日子叫什么?大白天的跑来喝花酒……”
“打住!”江霖收起折扇,坐起来,“唉我说,叶辞柏,你进门的时候没看匾额吗?都跟你说过了,这里是乐坊,不是花楼,小爷我喝的也不是花酒,是正正经经的酒!”
叶辞柏冷哼一声,“花楼和乐坊有何区别?还不皆是乌烟瘴气之地?”
江霖头疼了,“你以前没管过我这些,今日这是怎么了?受气了还是谁得罪你了?”
“以前没管过你,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如此糜烂……”
“行行行,别说了。”江霖被他念的头更疼了,正了正身子,神色正经了几分,“您大老远的跑来这唔,乌烟瘴气之地,究竟有何指教,在下洗耳恭听。”
叶辞柏捏了捏拳头,终是忍住了没有打出去,说道:“我听说你之前打算去浴佛节,后日便是浴佛节,你还去吗?”
“就为这事?”江霖瞠目。
“你去还是不去?”
“那您是希望我去还是不希望我去?”
“去!”
江霖倒也痛快,“成,那便去。”
闻言,叶辞柏紧绷的面色缓了缓,对他说道:“明日太子和我妹妹便要过去普乐镇,你们一起,还有,这几日,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这下江霖来了兴致。
“在回京前的期间,你要负责看着妹妹,不能让卫韫与她过于亲密,尤其是,不准占她便宜!”一番话,叶辞柏说的极其郑重。
江霖斜眼看他,“至于吗你,太子殿下那般端方的一个人,至于像防狼似的防他吗?”
“端方?”叶辞柏冷冷一笑,“你若是知道他半夜跑去我妹妹的闺房,你还敢说他端方?”
闻言,江霖震惊了,“真的假的?”
为了让他重视起来,叶辞柏不瞒他,很用力的点点头。
江霖见状,啧啧有声,“真是没有想到啊,太子殿下那般清冷的一个人,竟然会干出夜探香闺这种事来,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所以说,这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平日里装的人模人样,背地里龌龊不堪!”
男人江霖,幽幽的看了一眼男人叶辞柏,眼神里布满了狐疑,“你是不是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