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歌:“……”
乐瑶在旁笑得肚子疼。
卫昂长的小,又有些呆,乐瑶以欺负他为乐。
这不,叶朝歌和卫韫正在说话,身后便传来卫昂委屈的嚎叫:“皇兄皇嫂救我,堂姐又欺负我……”
卫昂跑过来,挤到二人的中间,鼓着腮帮子,眼睛含泪,颇有些小委屈。
只是,他头上佩戴的大红花,却只让人觉得滑稽。
不用想,这肯定是乐瑶的杰作。
果不其然,随后追来的乐瑶,手上正捧着几支花,其中就有卫昂头上别着的大红花。
叶朝歌看看委屈又滑稽的卫昂,无奈叫她,“乐瑶……”
乐瑶撇撇嘴,刚要说话,身后阵阵脚步声传来,跟着,卫成的声音响起:“皇兄,原来你们在这,让我好找。”
不一会,卫成走了过来,同时来的还有平王并一眼生的华贵女子。
“小女见过两位王爷,华容公主。”叶朝歌起身行礼。
“你认识我?”
华容惊奇。
自来了这上京之后,她大多在驿馆,鲜少外出,见过她,认识她的人,几乎少之又少,而她也有印象。
但面前姑娘,她却不曾见过。
“并非认识,只是小女瞧着您是随平王而来,加上您手上的锦帕,故而斗胆猜度您是北燕华容公主。”
“锦帕?”华容不解。
叶朝歌笑笑,垂眸看她手上的锦帕,“小女曾有幸在娇容公主那见过类似的锦帕,据悉,上面所绣图案乃是北燕的国鸟。”
“原来如此,观察得真精细,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叶家朝歌。”
“叶家朝歌……”华容瞪大眼睛,“莫非,你便是皇姐说的叶朝歌?”
当初,她来到大越,皇姐回国。
在皇姐离开前,曾对她说过,大越不同于北燕,让她在此万千小心,且并叮嘱过她,若是在大越遇生死攸关的险境,便让她找叶家的朝歌,说她或许会帮她。
她不清楚皇姐与叶朝歌是什么关系,更不清楚,叶朝歌为什么会帮她,但对于叶朝歌此人,她最近倒是听说过不少。
今日倒是第一次见。
……
(本章完)
第538章 :孤独
皇姐?
娇容?
叶朝歌眸光微闪。
这个时候,卫成说:“叶二小姐,许久不见。”
叶朝歌垂下眼睑,屈了屈膝,“康王殿下。”
“三堂兄,叶思姝已然被逐出叶府,朝歌现在是叶府唯一的小姐,你该改口了。”乐瑶提醒道。
“乐瑶。”叶朝歌小声叫她。
这丫头莫非忘了,叶思姝之前不只是叶府的小姐,且还是康王既定的侧妃。
经过叶朝歌这么一叫,乐瑶也想起来了,瘪了瘪小嘴,嘴硬道:“叶思姝本来就被逐出了叶府。”
“哈哈,不妨事不妨事,乐瑶说的是事实。”卫成不见丝毫的不悦,反而笑得开怀,仿佛乐瑶口中的叶思姝,与他没有关系似的。
不管几人怀着怎样的心思,面上和谐总归是要维持的。
亭中众人围坐石桌前,闲聊说话,气氛倒也过得去。
很快,赵嬷嬷便来请人,要开席了。
回到前厅,其他人也大多回来了,厅中又添数人,卫韫亲自带着她,一一过去认识见礼。
这一幕,落在尚未成年的皇子眼中倒没什么,可其他人,却不同了,看向叶朝歌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太子妃谁的可以,但是,被太子承认且重视待之的太子妃,不同!
大长公主望着厅中和谐无匹的一男一女,尽管竭力压抑,心中仍有些堵得慌。
咬牙,张嘴欲言。
“公主……”赵嬷嬷对她摇摇头。
大长公主稍作平静,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嬷嬷,本宫对她,还是看不上眼。”
“公主,您想想太子殿下。”
闻言,大长公主不由地想起之前,卫韫来府找她的那一日……
那一日,他们姑侄俩聊了很久很久。
也是在那时,她看到了卫韫的决心,同时,自己也下定决心,听皇兄的,试着去接纳叶朝歌,听卫韫的,尝试着去了解她。
想至此,她幽幽吐出一口浊气。
好似掐着点儿,乐瑶跑了过来,“姑母,乐瑶敬您一杯,祝愿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还有,还有……”说到此,小姑娘顿了顿,面露苦恼纠结。
“恩?”
“还有就是,您以后要笑口常开,笑了才不会看起来那么严肃。”乐瑶颇有几分认真的说道。
大长公主微讶。
“其实吧,我一直挺怕您的,不只是我,恐怕除了太子哥哥,小八他们也怕您。”
大长公主皱眉。
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对他们好像不曾凶过,怕她作甚?
仿佛知道她所想,乐瑶又道:“您虽然没有凶过我们,但每次见到您,您都是板着一张脸,笑都不笑一下,太严肃,太……吓人了。”
“郡主!”
赵嬷嬷脸都变了,当真是童言无忌,今日是公主寿辰,乐瑶郡主说这些,这不是在添堵吗?
而且公主本就因叶朝歌而堵得慌。
“让她说下去。”
大长公主语气难辨。
乐瑶缩了缩脖子,咬了下嘴唇,接着说道:“姑母,您要是常笑笑,我们都愿意亲近您的。”
大长公主眼神复杂,“为何与我说这些?”
“因为您今日邀请朝歌来啊。”乐瑶又道:“我知道,您今日能邀请朝歌过来,这代表着您愿意接受她了。”
众所周知,今日的寿辰,所邀皆是亲近之人,唯有叶朝歌和华容,两个外人。
而前者,赐婚给了太子,后者,赐婚给了平王。
虽未成婚,但能来此,依然可见,是承认,是接受,并认作,是他们皇室卫家的一份子。
“所以,你便来与我说这些?”
乐瑶摇摇头,犹豫了稍许,方才小声说道:“还有一个原因,朝歌曾与我说过,您很孤独,我想试着亲近您。”
大长公主身心猛地一震,手指颤了颤,杯中酒水洒出。
赵嬷嬷见状,连忙上前为她擦拭。
大长公主伸手隔开她,嗓音微堵,“你刚刚说,说什么?”
“我……”乐瑶眨眨眼,她说了好多的。
“我孤独……”
“哦哦哦,是啊,朝歌说的。”
不待长公主再问,乐瑶小嘴叭叭自顾自说了起来。
此事说起来,还是很久之前了。
真正论起来,是在卫韫被罚去边城两年,大长公主跑去将军府打叶朝歌耳光之后。
乐瑶得到消息,跑去看她。
当时,她看着眉目平和,不怒不恼,脸颊红肿的叶朝歌,一时好奇,忍不住的问她,可有愤恼,怨怪?
“愤恼谁,怪谁?”
“自然是姑母……”
叶朝歌微微一笑,摇摇头,“虽然她无缘无故的跑来打我,但我却不怪的,恼或许有,但愤,却是谈不上。”
“为何?姑母打了你不是吗?即便她是大长公主,可也不能如此毫无道理的打人啊。”
“你说的不错,可你想过没有,打我的,不是大长公主,而是太子殿下的姑母,是将他带大,照顾他,呵护他的姑母。”
乐瑶不懂,“这有什么区别吗?”
叶朝歌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乐瑶喜欢刨根问底,缠着她很久。
可最终,也只得到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其实大长公主也是个孤独的人。”
再问,叶朝歌便不愿再言。
直到回府后,她同母妃说起此事。
当时母妃感慨道:“没想到,这叶朝歌倒也是个心软之人。”
从母妃那,她明白了叶朝歌的那番话。
驸马早逝,大长公主膝下无子无女,独自一人守寡多年,齐妃生前与之是好友,卫韫是齐妃之子,更是临终前给她的托付。
多年来,对于卫韫,大长公主不只是将其当做好友的托付,在她的心目中,更将他看作自己的亲子。
换一种说法,自己的儿子因她被贬边城两年,怎会不气,又怎会不恼。
所以,叶朝歌不怪,不怨。
相反,她怜她。
……
乐瑶的那番话,让大长公主震撼。
孤独……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道出了她这些年的煎熬和心酸。
更道出了她的心声。
“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