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对你绝情,是你自己走到了这一步,那日我便告诉过你,路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旁人。”
“路是我自己选的?哈哈,不错,路我是自己选的,但如果没有你的宝贝女儿,我会落到现在的局面?”叶思姝赤红的眸子瞪向叶朝歌:“叶朝歌,我当真是小瞧了你,你狠!”
叶朝歌冷冷地回望着她,不语。
“但你也别得意太久,所有的账,你欠我的,总有一日我都会统统要回来!”
听到这话,叶朝歌忍不住笑了,这还真是颠倒黑白的老手,谁欠谁的?
只是,如今纠结这些有什么用?跟叶思姝争辩谁欠谁?
她还没蠢到这等地步!
“我拭目以待。”随即不再理会她,转向左安:“左大人,说来也是件家丑,家姐叶思姝带人偷窃母亲的库房,被下人当场抓住,母亲与我不知怎么办,只得请来左大人,由左大人帮忙裁决。”
左大人讶异。
不敢置信的看向叶思姝,好歹也是叶府的大小姐,竟干出偷窃主母库房的事?
不能吧?
可联想到方才叶思姝的哀求,以及当前的情形,能不能的,已然是显而易见的事实了。
询问了一番库房有什么,价值几何,在得知库房中是祁氏的嫁妆后,左大人严肃颔首:“事情本官已经清楚了,来人,将人带回衙门!”
叶思姝突然安静了下来,看向叶朝歌,“叶朝歌,我们之间还没完!!!”
叶朝歌冷笑。
她当然知道没完,只要活着,她们之间就没完!
在府中一众下人的见证下,叶思姝,书琪,及其那三个同伙,被衙役押去了衙门。
随后,左大人道:“为公平起见,还请叶夫人,叶二小姐将今晚在现场的下人交由本官,以及府中其他下人的口供……”
“既然此事劳烦了大人,我们叶府上下,自当全力配合,管家。”
“二小姐。”
“吩咐下去,在案子了结之前,凡是京兆尹来人,无需通报,府中众人,亦要配合。”
“是。”
左大人点点头,“如此,多谢叶二小姐了。”
简单的询问了一番,然后将在库房的下人带走了。
回京兆尹的路上,师爷忍不住的感慨了句:“之前便听人说,这叶家,叶夫人虽然是主母,但做主的是叶二小姐,今日一见,还真是如此。”
左安笑笑不说话,他没有在背后道人家家事是非的习惯。
叶家谁做主,与他这个外人并无干系,那都是人家的家事。
师爷了解自家大人的为人,也不指望能得到回应,他只是随口感慨了句罢了。
感慨完便说起了正事,“大人,这个案子您怎么看?”
“回去审了再说。”
师爷点头,“不过大人要做好心理准备,这叶大小姐是陛下亲自下旨册封的康王侧妃……”
“在我眼里,与案子有关的,只有犯人和受害人。”
意思是,即便叶思姝是陛下亲封的侧妃,一旦调查清楚,她的确犯了罪,他便不会姑息。
另一边叶府。
闹腾了这么久,祁氏难掩倦色。
叶朝歌送她回了致宁苑,看着她睡下,方才回了自己的一甯苑。
让刘嬷嬷她们各自回去休息后,叶朝歌独坐于床前,唇角噙着笑意。
叶思姝说,没有她,她也不会落到今日的局面。
这一点她承认。
但她若本来便没有偷窃的念头,即便她再怎么推波助澜,也是徒劳。
母亲那句话说的很对,叶思姝纯粹是咎由自取!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叶思姝竟然会亲自出马到场,真可谓是,自己找死,谁都拦不住。
最开始,她也没有想到叶思姝会有偷盗母亲嫁妆的主意,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有想到,直到孟婆子……
那日,孟婆子坦白,她共给叶思姝传递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是母亲嫁妆的所在地,第二个,便是母亲回府后分嫁妆。
按照孟婆子所说,叶思姝是主动问的她母亲嫁妆的所在地。
当时她便觉得疑惑,无缘无故的问这个做什么,随后她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偷窃。
之后,她便顺水推舟,甚至是推波助澜,先是让大蕉稳住老夫人,不让其掺和进来,然后再让刘嬷嬷安排了几个下人去到思苑墙头拿话刺激叶思姝。
老夫人靠不上,她要嫁妆便要靠自己。
随即,在她前去致宁苑要嫁妆时,让母亲痛快应下,过后又让陈嬷嬷列个嫁妆单子过去给她,先是希望,再让她失望,这前后巨大的落差,她便不信叶思姝还能坐得住!
果然不出她所料,思苑开始有了动作,同样,她在库房也安排好了。
黑风和黑女的能力,她早已知晓,恰好,红梅和红尘便是他们二人的克星,再加上护四护五的暗中护持,叶思姝即便计划的再周全,也不会得逞!
……
(本章完)
第484章 :只是养的,不是亲的!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会亲自出马。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本来她想着,叶思姝不会亲自去,要将此事牵扯到她身上,还要费一些功夫,毕竟,当初流言书悦替她独揽罪责的事,她还没有忘。
保不齐叶思姝会老调重弹。
如今,不用了,叶思姝帮她省了功夫!
……
这一晚,叶朝歌睡得很稳,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而此时,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然在上京传扬开来。
世人哗然。
市井之中的议论暂且不提,此时的福禄苑。
老夫人刚用过早膳,下面的人便将此事告诉了她。
听完后,老夫人大惊失色,“可是真的?”
“是真的,府中下人如今是人尽皆知,大小姐也没有否认,且是被当场抓获,不会有假。”下人回道。
老夫人脚下踉跄了两步,大蕉急忙上前扶住她,“老太太,您莫急,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老夫人一把抓上大蕉的手,“现在怎么办?丫头,你聪明,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老太太的意思……”
“姝儿啊……”
大蕉摇摇头,“此事已然交由了京兆尹府,老夫人,没有办法的。”
闻言,老夫人脸色一变,“姝儿这丫头糊涂啊,明知自己不是那叶朝歌的对手,偏要莽撞行事,这下好了,一切都完了……”
“不行,这件事我不能袖手旁观,我去找叶朝歌。”
再怨,再对叶思姝不满,再对她隔了一层,终究是她亲手养大的。
大蕉也不拦她,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拦了也没用,只会让老夫人对她不喜,有些事,只靠她说没用,得让她自己死心。
当即,老夫人便去了一甯苑。
过去时,祁氏也在,母女俩正商议明日前去学士府下聘一事,而关于昨晚之种种,谁也不曾提及。
听到下人报老夫人来了,叶朝歌并不意外。
扶着祁氏去到门口迎接。
老夫人看到这一幕,腰杆直了直。
进了屋坐定后,老夫人直截了当的开口:“昨晚的事,我听说了,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祖母说的误会,是指哪一方面?”
老夫人顿了顿,“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是弄错了?”
“当场抓人,不会错。”祁氏淡淡道。
老夫人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叶朝歌抢了先:“祖母的意思,孙女明白,也理解祖母此时的心情,只是祖母啊,一切已成定局,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祖母,思姝姐姐已经毁了,皇家是不会要一个偷盗主母库房的媳妇,祖母还是接受现实吧。”
“你!”老夫人深吸口气,尽量保持镇定道:“是你对不对?”
“我什么?是我拿了刀架在思姝姐姐的脖子上,逼她去偷母亲库房的吗?还是我做了什么,逼她去偷?没人逼她,是她自己的选择!”
叶朝歌凉凉说道,她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算计叶思姝去偷库房。
太高看她了吧!
老夫人被噎了个正着,尽管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叶朝歌说的是事实。
而且,她比叶朝歌更清楚,叶思姝对银子的渴望,对嫁妆的执着,以及她的野心。
祁氏不可能给她嫁妆,她出此下策,虽然震惊,但也不算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