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这话说的,新嫂子入门,只会更热闹,怎会更冷清呢。”叶朝歌笑。
“这倒也是。”
小姐出嫁,新妇入门,待之后再添个小少爷小小姐,那这府上,的确是更热闹了。
“对了嬷嬷,思苑那边可有动静?”
“回小姐,叶思姝依旧经常出门参加诗会这等聚会,和她亲生父母那边……自从上次见过之后,再无消息,只是,到现在还不清楚那日见面后的种种。”
那日,叶思姝与亲生父母叶力夫妇见面,最初约在城郊的一家茶坊见面,可在见面当日,却临时改了见面的地点,去了城南的城隍庙,且身边带上了黑女和黑风。
这二人皆是武功极高之人,便是护四和护五也轻易靠近不得,更遑论她的人。
故而,至此,他们当日神神秘秘的见面后发生了什么,丝毫不知。
“无妨,是狐狸早晚会露出尾巴来,叶力夫妇那边可有什么发现?”
刘嬷嬷摇头,“也没有,那对夫妇很是谨慎,老奴派去与他们接触的人,皆是无功而返。”
“如此只说明,更有古怪!”
“是,老奴也是这么认为的。”
“继续跟进。”
“老奴明白。”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了下午时分。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晴后,立马感受到了空气中所传来的凉意。
叶朝歌躺在软榻上,身上搭了个薄毯子,手上舀了本画本子消磨时间。
祁氏过来时,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我还没见过比你还悠闲的待嫁女。”
“娘怎么过来了。”
叶朝歌对于祁氏的到来颇为意外,坐起来下地,走过去,扶着祁氏落座。
祁氏拍拍女儿的手,“我来同你说些话。”
随即唤了声陈嬷嬷,跟着,后者自怀里舀出份册子。
“这是?”
祁氏道:“你派青茗将册子送过去后,我便与陈嬷嬷一起,将所有的嫁妆顺了一遍,共分为了三份,一份给你哥,一份给你,另一份娘留着自己傍身,这是你那份,你瞧瞧。”
叶朝歌依言打开册子,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震惊。
母亲的嫁妆,她基本清楚,而给她的这份,全是其中最好的,且这数量,绝对不只是所有嫁妆的三分之一。
“娘,您这是……”
“娘想过了,你哥呢,每年有他自己的俸禄,而我呢,年岁大了,吃穿什么的有一定的底子,唯有你,你日后是要嫁去东宫,做那皇家的媳妇,多带些傍身差不了。”
祁氏握着女儿的手紧了紧,“我这个当娘的,除了这些个,旁的给不了你,更帮不了你什么,歌儿,待你出嫁后,到了那东宫,便要全靠你自己。”
“娘,您的意思女儿明白,可对兄长委实有些不公平,而且,您之前给女儿的那些地契铺子,女儿手头上并不缺的……”
“这不只是为娘自己的意思,还有你哥,和你外祖的。”
原来,在回来前,祁继仁和叶辞柏相继去找过祁氏。
祖孙俩与她说了不少的话,总结下来的大意是,给叶朝歌的嫁妆备的丰厚些。
叶辞柏更是表示,将给他的那份,匀出一半给妹妹。
随即,在分嫁妆时,祁氏一点也不客气,真的将儿子的那份,匀出了一半给女儿,又从自己的那份里,把最好的,也匀给了女儿。
故而,这份嫁妆可以说共分作了两份,叶朝歌占一份,而另一份由叶辞柏和祁氏分。
这单子太厚重了,叶朝歌自是不要。
之前祁氏便给了她不少的房契铺子,祁继仁过年时也给了她一匣子的银票,这匣子银票早在她与卫韫赐婚圣旨下达后,田伯就交还给了她。
她手头上所拥有的已然不少,若再让她占大头,这对兄长太不公平。
谁知祁氏告诉她,让她去找祁继仁和叶辞柏说去,然后便起身回去了。
叶朝歌拿着那份册子,只觉得无比的沉重。
“小姐,这是将军,夫人和少爷的一份心意。”刘嬷嬷深知她的小姐在想什么,上前说道。
叶朝歌苦笑一声,她何尝不知。
很快,祁氏的动作传到了思苑。
叶思姝不敢置信,“我的呢?”
书琪摇摇头。
“没有我的?”
“好像没有……”
闻言,叶思姝立时变了脸,“我叫了她十多年的母亲,到头来分嫁妆却没我的份,凭什么?就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书琪瑟瑟地低着头,不敢说话。
“简直欺人太甚!”
叶思姝满脸阴沉,眼角泛着嗜血的红。
她没想到,祁氏会这么绝情,直接略过了她!
之前,她本以为,依着祁氏心软的性子,看在她叫了她十多年母亲的份上,她这一份,总不会少了去,却没想到,根本就没有她的!
叶府如今就是个空壳子,待她出嫁,根本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祁氏不给她,她只会寒酸进康王府。
本身她只是个侧妃,康王对她,真心没有,有的只是她身上那点点价值,若没有嫁妆傍身,日后她怎么过?
不行,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叫了祁氏十多年的母亲,总不能白白叫了!
当即,带着书琪去了福禄苑。
过去时,老夫人正在与几个丫鬟玩叶子牌,见到她过来,笑着招呼她过去一起玩。
……
(本章完)
第472章 :脸呢?
叶思姝压下心中的暴躁,过去陪着玩了两把,方才道:“祖母,姝儿有话单独与您说。”
老夫人面上的笑意顿了顿,侧首看眼叶思姝,良久,停下手上的动作,“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丫鬟应了声,纷纷退了出去。
正房门关上,几人走远,这才嘀嘀咕咕的议论了起来。
“你们说,这大小姐找老夫人又有什么事?”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福禄苑的人,个个心中皆有一把称。
本以为这大小姐是个孝顺的,可渐渐的,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自从老夫人没了权之后,这大小姐来福禄苑的次数一次比一次的少。
而每次来,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此次恐怕也不例外。
“其实猜也能猜得到,夫人和二小姐回府了,这大小姐指不定又在算计什么呢。”
“可不是嘛,你们说这大小姐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人啊,一旦起了贪念,想要的多了,失去的也就多了……”
一句话,饱含深意重重,几个丫鬟对视一眼,唏嘘不已。
没一会,便各自散了。
其中一个跑开后,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后,抬脚便去了后方。
此时,正房内。
下人尽数退下,只剩下老夫人和叶思姝二人。
“说吧,这次要多少?”老夫人眼皮不抬,淡淡问。
叶思姝眼底一抹屈辱一闪而逝,无声的深呼吸口气,“祖母,孙女来,不是同您借银子的。”
那个借字,叶思姝咬的极重。
老夫人眉峰微挑,“不是借银子?”
自从管家权重新回到叶朝歌的手上后,府内便大整治,各院的份例大减,吃穿食用皆有定份,没有了之前的奢侈。
而叶思姝经常外出参加诗会什么的,所需银子消耗极大,凭着她的那点月例,根本就不够。
说起来,也是老夫人自找的。
有一次叶思姝话里话外说没银子,她便拿出自己的私房给了她添补,自那以后,隔三差五,她便来一趟,美其名曰找她借银子,并表示日后会还。
最初,她也不在意,本来自己的这些,便打算给她的。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康王失势,去了远台州,归期不定,如今这上京,又是太子的天下。
老夫人便开始犹豫了,将自己的全部身家赌在叶思姝的身上,真的会赢吗?到头来不会赔个血本无归吗?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同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尤其这么久了,康王还没有回京的迹象,这颗种子便开始悄悄的发芽扎根。
之后,她便暗中做出了决定,不能全部赌在叶思姝的身上。
自那后,银子她给的一次比一次少,对待叶思姝,也隔了那么一层。
她终究还没老到糊涂,这些时日以来,叶思姝的态度做派,她看在眼里,时日一久,让她越发的怀念齐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