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度过了十六个年华。
她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将会如此过下去,日后,也不过是换了个身份过活。
她身负琴棋书画,日子左右也是能打发过活了去,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的。
只是这丝不甘太过孱弱,简简单单便能忽略了过去。
而突如其来的转变,点燃了她近乎于看不见的不甘,突然觉得,这样的一生,实在寡淡,她羡慕叶朝歌,她想和她那样,活出一个自己来。
叶辞柏或许不是好的选择,但却是她想要的,无关乎身份,无关乎其他,只因,她愿为他牵挂,为他忧愁。
如此,便足以成为她想试一试的理由。
转变来的太突然,让叶朝歌有些措手不及。
略有些呆滞地望着说我想试一试的墨慈,本以为,她会说,不适合,希望她出面,解除这一切,结果却是那般的出乎意料。
“墨慈,你……”
墨慈双颊微微泛着红晕,“你有句话说得对,承担多少荣耀,便要承担多少重担,我想试一试。”
叶朝歌嘴巴张阖了半响,终究什么也没说,点点头。
“帮我转达大将军,他老人家的好意,墨慈心领,既然我已决定承担,便从现在开始吧。”
……
将军府。
从雅茗轩回来,叶朝歌便将墨慈的话转达给了祁继仁。
后者听后,颇为震惊,“她真这么说?”
叶朝歌点点头,“是。”
祁继仁咂咂嘴,过了一会,笑道:“傻人有傻福,你哥这人平日里傻了吧唧的,没想到,还有如此的福分。”
先是有个护他如宝的妹妹,如今,未来的媳妇亦是个聪慧有勇气的。
可不就是傻人有傻福吗。
“外祖,您要这么说,兄长知道指定又要不高兴了。”叶朝歌也笑。
“他敢,反了他了!”
想到什么,祁继仁问道:“对了,你哥那小子呢?”
“昨夜他闯了祸,为将功赎罪,我让他送墨慈回府了。”
祁继仁皱眉:“莫不是那小子真去学士府做贼了?”
叶朝歌抿了抿唇,“外祖,看破不说破。”
“哈哈……”
祁继仁心情很好,对未来的外孙媳妇更为满意,“虽说她做好了准备,只是眼下并非公开的好时机。”
前几日方才利用杨生挑拨了宁缺和娇容,若此时公布叶辞柏和墨慈结亲一事,之前所做的,岂不是都白费了。
“而且,如你之前所言,这娇容委实有些疯狂,白费不白费暂且不说,墨慈一直养在深闺,娇容若动歪心思,墨慈并非是她的对手。”
“外祖的意思……”
祁继仁想了想,对她道:“改日你去同她说一说,心意我领了。”
叶朝歌也知,外祖所说的皆是眼下很现实的问题,“好,找个机会我会同她说一说。”
“恩。”
叶辞柏自外回来时,脸上的喜色如何掩饰都掩饰不住。
见他如此,便知与墨慈讲和了。
其实也是,若墨慈真的怨怪,今日也不会说出想试一试这样的话来。
这一刻,叶朝歌有些赞同外祖的话。
他都对人家耍流氓了,墨慈还依旧选择嫁给他,的确是傻人有傻福。
晚间,卫韫过来,叶朝歌将此事告诉他。
听后,卫韫抽了抽嘴角,“你们不愧是兄妹。”
叶朝歌没来由地听到这话,有些懵,“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卫韫聪明的扯开话题,“今日我刚得到消息,北燕那边一切进展顺利,估计用不了多久,消息便会传来大越。”
……
如卫韫所预料的那般,的确没用多久。
两日后。
驿馆。
宁缺眸子阴沉地瞪着面前三封密诏,放在案上的双手用力地收紧。
低沉压抑的房中,突然响起阵阵脚步声。
不一会,一黑衣男子头戴斗篷自后面走了出来,看不清他的脸,整个人仿佛笼罩在斗篷下一般,唯一的特征,便是他其中一根袖管随着他的走动,显得轻飘飘的。
“之前我便说过,殿下您太轻敌了。”低沉年轻的嗓音传出。
宁缺倏地抬眸,“你在质问孤?”
“宇轩不敢。”
“哼!”
宁缺烦躁的捏捏额角,“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即便在来之前,北燕那边早做了安排,可终究殿下在大越,且对方已然釜底抽薪,恐怕殿下要回北燕了。”
宁缺眸子微沉,“你的意思是说,让孤同意回北燕,并由着他们派华容代替娇容?”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娇容公主已然对叶辞柏动了心,反叛是早晚的事,这步棋已经废了,这一点,殿下不是早该知道的吗?”
“可你莫要忘了给宣正帝的选择,若是华容换了娇容,之前所做的,皆是白费!”
“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六公主踏不上大越的土地,如何?”
宁缺脸色微变,“你要让孤杀了华容?”
“宇轩提此意,皆是为了殿下的大计。”
“为了孤的大计?”宁缺呵了一声,“叶宇轩,你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你是为了私心!孤现在,真后悔当初保下你,本以为是条伺机而动的狼犬,结果,不过是条野狗!”
……
(本章完)
第440章 :你要大越,我要他们的命
斗篷男子叶宇轩被如此羞辱,也不为所动。
仿佛,宁缺口中的叶宇轩不是他一般。
“当初,你是怎么同孤保证的?孤养了你一年多,一件事也不曾给孤办成过,留你还有何用!”
越说,宁缺越是恼火。
当初他求上他,保他一命,条件便是,会帮着他除掉祁继仁,帮他拿下大越。
结果呢?
一年多,一事无成!
不论是陷害祁继仁,还是暗杀叶辞柏,就连叶朝歌一个弱女子,他都对付不了!
留他究竟还有何用!
“殿下莫急着否定宇轩,要知道,宇轩是最了解他们的人。”
曾经,为了回到叶家,他耗时多年,不论是将军府还是叶府,他将他们每一个人,皆了解的透透的。
除了后来回来的叶朝歌!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是最了解他们的人,没有之一。
“眼下,殿下所做的一切,只为一个目的,那便是大越的战神祁继仁,不论是殿下接诏回北燕,还是华容公主换娇容公主回去,殿下皆忘了,在将军府中,祁继仁的软肋,不只是叶辞柏和叶朝歌,还有一个人,我们从始至终都忽略的一个人。”
“谁?”
“祁继仁的***,祁氏!”
闻言,宁缺也想起了祁氏这个人。
是了,怎么把她给忘了。
祁氏出事,祁继仁依旧会倒,而且,根据他的了解,比起叶朝歌和叶辞柏,祁氏就是块豆腐,一戳就碎。
祁继仁不好对付,叶朝歌和叶辞柏同样是块难啃的铁板,可还有祁氏啊。
“你的意思,是让孤放弃之前的计划,重头谋划?”
叶宇轩点点头,“其实殿下理应知道,之前的计划,并不完善,叶朝歌是祁继仁唯一的外孙女不假,但她同样也是大越太子看上的人,更是大越皇帝册封的太子妃,不论如何,宣正帝,祁继仁,卫韫,他们皆不会同意让叶朝歌远嫁北燕。”
“而这个选择,就只剩下娇容公主嫁给叶辞柏,只是,殿下又漏算了一颗女儿心,娇容公主爱上了叶辞柏,一旦她嫁过去,等待的不是助力,有可能是背叛!”
宁缺脸色很难看,只是到底没有打断,让叶宇轩继续说。
“从一开始,宣正帝便是在拖延时间,就算最后,宣正帝拒绝,殿下将此事公之于众,让千万百姓选择,结果也不会变,殿下可还记得,一年前,为了陷害祁继仁,宇轩自断一臂也不曾成功之事吗?”
说到此事,叶宇轩的面上,依旧未见波澜,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紧要一般。
顿了顿,叶宇轩接着道:“当初,在几乎快要成功之际,卫韫以一招北燕阴谋挑拨,将祁继仁摘得清清楚楚,且更为他免去了后顾之忧。”
“你是说,此事有可能会步上后尘?”
“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
“事到如今,殿下该看清楚,此计已然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且,陛下的诏书已至,若殿下不从回到北燕,诸位皇子,定会不依不挠,届时,大越此计未成,北燕将会先一步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