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我去让微白进来伺候你梳洗。”
待出了内室,她先下了禁言令,方才让微白入内。
用过晚膳,乐瑶头没有那么疼了,恢复了精神,张罗着要去逛夜市。
叶朝歌一口拒绝。
她现在对小姑娘作妖的本事记忆犹新,此时此刻,她只想着,赶紧度过这一晚,等天亮了,把小祖宗送走便阿弥陀佛了。
乐瑶不死心,抱着叶朝歌的胳膊痴缠撒娇。
叶朝歌被她缠得没法了,索性搬出了上次的理由,“北燕和大越正在打仗,上京暗潮云涌,在这等敏感时期,我身为外祖的外孙女,极有可能再次成为敌方的目标。”
小姑娘并非不懂事之人,闻言只好歇了心思。
叶朝歌满意了,便命人备水准备沐浴休息。
身后,乐瑶看着叶朝歌的背影,感觉哪里不太对。
白日去第一楼时,也没见她顾忌……
她莫不是又被诓了吧?
……
乐瑶睡了一下午,晚间便睡不着了。
便缠着叶朝歌说话。
叶朝歌无法,只好打起精神来应付她。
待把她应付的睡着,已然是戌时末了。
此时她已过去先前的睡意,披了外衣,到了外间。
“小姐睡不着?”
房里多了一个乐瑶小祖宗,红尘便留下来守夜。
叶朝歌颔首,“你怎地还未睡?”
红尘挠挠头,“奴婢也睡不着。”
“有心事?”
红尘低着头没有说话。
叶朝歌见状,皱了皱眉,“红尘,你近些时候瘦了。”
红尘恩了声,再无下文。
“可是还在想大牛?”
红尘近期的状态,她看在眼里,虽然与往常无异,但仔细看,依旧能从她的眉宇间捕捉到丝丝的愁绪。
“没有!”
红尘反应极大的否认。
她否认的太快,反而更没有说服力。
叶朝歌叹了口气,“为何喜欢他?”
“小姐为何喜欢太子殿下?”
叶朝歌僵住。
红尘话出口便后悔了,“奴婢失言,小姐恕罪。”
叶朝歌摆摆手,“是我问错了。”
红尘说的对。
她为何喜欢大牛,就如她,为何喜欢卫韫一般。
世间男儿千千万万,比他们好的,不是没有,可却独独喜欢了他们。
只因,他们是他们。
“若大牛不曾娶月牙,我会让你去寻一个机会,只是……”
“奴婢明白,是奴婢明白的太晚了。”
叶朝歌握上她的手,“红尘,都会过去的。”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红尘眼睛有些红,嗓音透着哽咽。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回了内室,离开前规矩睡着的乐瑶,此时成大字,盖在她身上的锦被,也被她给踢到了角落里。
叶朝歌上前,将被子重新为她盖好。
在床前坐了良久,方才上床躺下。
……
用过早膳,乐瑶便回去了。
送走了小祖宗,叶朝歌便有些撑不住的进了内室补了个觉。
等她醒来时,已是午时。
与祁氏用过膳,便说起她下午准备回叶府一事。
祁氏虽然不舍,但也没有拦着不让她回去。
上午睡够了,晌午叶朝歌便带着小宝玩了一会,随后带人回了叶府。
刚回到一甯苑,门房便送来了一张帖子。
帖子是前两日便送来了,门房那边瞧着时间也不急,便不曾送去将军府。
“温太傅大寿?”
叶朝歌蹙眉想了一会,便让刘嬷嬷去准备寿礼。
温太傅是叶辞柏的恩师,如今兄长在外,他恩师的大寿,她这个当妹妹的,势必要代他。
“准备份礼单给我。”
晚膳后,叶朝歌正在对刘嬷嬷列出来的礼单的时候,外头下人报,叶思姝来了。
叶朝歌扬了扬眉,让人进来。
不一会,叶思姝走了进来。
自从那日顺华郡主寿辰后,叶朝歌便再未见过叶思姝。
几日不见,她憔悴了许多,显然,这几日她过的并不好。
叶朝歌眸光微闪,心下轻笑。
能好才怪!
如今外面大多是她的流言,几日过去了,仍旧不散,听说,前两日宫里来人,贤妃招她进宫。
宫里发生了什么,尚未可知,不过……
想至此,叶朝歌看向跟在叶思姝身边不远处的冷面嬷嬷。
这位嬷嬷,便是叶思姝从宫里带回来的。
“朝歌妹妹。”
叶朝歌回了声,随之将视线放到那冷面嬷嬷身上,“这位嬷嬷是……”
叶思姝神色微微有些难看,“这位是秋嬷嬷,贤妃娘娘体恤我身边没几个伺候的人,特派了秋嬷嬷过来。”
叶朝歌恍然颔首。
恐怕不只是伺候这么简单吧。
“奴婢给叶二小姐请安。”秋嬷嬷上前两步。
“嬷嬷不必多礼。”
然后给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上前,将人扶起来。
“前几日我去了将军府,今日方归,期间有怠慢嬷嬷的地方,还望嬷嬷勿怪。”叶朝歌道:“嬷嬷伺候思姝姐姐辛劳,在府期间,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道来,可莫要客气。”
……
(本章完)
第371章 :叶思姝的苦日子
来一甯苑,非叶思姝本意。
若非秋嬷嬷一味念叨着‘二小姐回府,大小姐身为姐姐理当过去走一趟,且,二小姐是已定的未来太子妃,大小姐是王爷侧妃,即便不为自个儿想,大小姐也该为王爷打算,且,与未来太子妃交好,于大小姐来说,并无坏处。’
秋嬷嬷,明面上是贤妃体恤,来伺候她。
实则,是来监视她,并教她规矩!
她的意思,便代表着贤妃的!
即便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妥协。
此时,来点了个卯,自然不愿多待,说了会话,便带人走了。
身后,叶朝歌望着远去的人,轻声笑了。
贤妃派来了秋嬷嬷,叶思姝日后的日子,有得受了。
“嬷嬷,吩咐下去,阖府上下,礼待秋嬷嬷,所提需求,皆满足她。”
在这府上住的舒坦了,方才长久留下。
有人牵制叶思姝,与她而言,好事一桩。
接下来的日子,叶朝歌窝在一甯苑看戏。
听思苑每日发生之种种,成为她的消遣之一。
正应了她先前所猜。
自从秋嬷嬷来了之后,叶思姝的日子,便不好受了。
明显有三,其一,之前时不时出府的叶思姝,也出府了。
其二,她院子里的黑女和黑风,也消停了。
其三,唔……
据说,思苑里,每日会传出戒尺的啪啪声。
在这般,每日看戏中,转眼到了温太傅大寿这日。
寿礼之前便备妥了,叶朝歌确认过,皆是按照温太傅喜好所备。
瞧着时辰,叶朝歌带人出门去往太傅府。
与此同时,思苑里。
“这便是差别。”秋嬷嬷双手交叠在前,立在那,凉凉地道了一句。
叶思姝站在门口,前面是前院的嘈杂,身后是秋嬷嬷的风凉话,一时间,心潮翻涌沸腾。
好一会,才将将压下去。
深呼吸口气,转身微笑:“嬷嬷在说什么,姝儿听不懂。”
秋嬷嬷嗤笑一声,“大小姐休息的时间差不多了,接下来,老奴要教导的是行跪礼。”
当即,叶思姝脸上的笑容便绷不住了。
“行跪礼?”
“是。”
“嬷嬷,在你来之前,我曾跟着尚仪局的庄嬷嬷学过规矩。”
秋嬷嬷木着脸点头,“这一点大小姐说过了,不必再重复,老奴年纪大,但耳朵还算好使。”
叶思姝气闷,压着怒火,强扯出一抹笑,“之前嬷嬷教的规矩,咱们暂且不提,便这行跪礼,庄嬷嬷便教导过,秋嬷嬷自来了这叶府,也不曾好生歇歇,这两日,嬷嬷便歇一歇吧。”
按照之前几日秋嬷嬷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这行跪礼一旦开始,她所遭受的,指定比之前还甚。
上次在宫里,贤妃罚跪,虽说早已好全,但那里终究是留下了遗症,每每只要跪地,便会感受到比从前多了数倍的痛苦。
若是在学这劳什子的行跪礼,她这膝盖,怕是真就落了病根。
秋嬷嬷油盐不进,依旧木着那张脸,不急不慢道:“老奴之前也说过了,庄嬷嬷所教,乃是深闺女子所行规矩礼仪,而老奴所教的,是侧妃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