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应了声,便下去安排了。
刘嬷嬷走了,红尘便少了些顾忌,凑上前嬉笑着开口:“小姐,还有一事呢。”
“还有什么事?”
“太子殿下给顺华郡主送贺礼一事啊。”
叶朝歌闻言,来了兴致,“他送的什么?”
红尘先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一副名叫含饴弄孙的画。”
“含饴弄孙的……画?”
红尘点头,“外头的人都在说,这是太子殿下在为您撑腰呢。”
叶朝歌眸光微闪,眸底笑意闪现,心下暖成一片。
……
晚间,卫韫过来。
“你找我?”
此次他来,非如往常那般的‘不请自来’,而是早前接到护四传话。
叶朝歌寻他。
卫韫在关门,突然,后背被猛地抱住,鼻间萦绕着无比熟悉的味道。
身子猛地一僵。
“歌儿?”
叶朝歌小脸埋在他后背上,蹭了蹭,咕囔道:“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卫韫有些不解,联想到白日发生的事,便也明白了。
拉下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面向她,“因为这个,所以你便投怀送抱?如此说来,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多做些类似的事?”
多做……多投怀送抱……
叶朝歌小脸一红,“不害臊。”
卫韫耸耸肩,他若是太过害臊,他们会不会有今日还是两说呢。
“不过,顺华郡主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此事会不会影响到你?”叶朝歌有些担心。
历经诸多事,她深知御史台那些言官的口诛笔伐。
“我维护我未来的媳妇,谁敢说?”
卫韫虎着脸,一副,谁要是敢多说,他就见一个打一个的模样。
叶朝歌抽了抽嘴角,感觉自己还是不要理他的好。
“放心吧,我还要保护你,自不会让自己陷入难处。”卫韫突然认真了起来,说话时,直逼叶朝歌的眼睛。
眸中闪烁着的坚定,她的心跳,不禁加速。
卫韫伸手,用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去年的事,经历过一次便够了,我不会再离开你,将你独自留在这上京。”
去年他离京后,便后悔了。
后悔离开她。
如今,他回来了,类似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再允许发生。
他要保护她,首先,便是让自己有足够的能力!
叶朝歌眼眶发热,鼻头堵塞,想哭。
“傻丫头。”
卫韫抱着她,轻笑。
月影渐渐升高,从西窗里斜射而入,屋子里朦朦胧胧的,耳畔隐隐传来更夫的打更敲梆子声,更显夜的静谧。
怀中人呼吸平稳,睡着良久。
卫韫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则褪了外袍和锦靴,翻身上去,动作轻柔的把人拢到怀里。
在充满了她的香气中,慢慢添了睡意。
……
日上三竿。
刘嬷嬷望着紧闭的屋门,犹豫着是否要进去唤人。
说起来也奇怪,她家小姐至今还未起身。
“红尘,小姐昨儿个可有歇晌?”
昨儿个一日,她几乎在前头,而红尘则一直伺候在小姐左右。
红尘:“歇了啊,足足歇了近两个时辰呢。”
闻言,刘嬷嬷皱眉。
小姐昨儿个歇了晌,且还歇了两个时辰,按理说,按照小姐的习惯,此时早该醒了的。
她伺候小姐一年多,对小姐的作息可谓是了若指掌。
除去特殊情况,小姐的作息皆正常。
特殊情况……
刘嬷嬷眼皮一跳,小姐莫不是生病了吧?
这般想着,便有些待不住了,“不行,我进去瞧瞧。”
说着,便推门进去。
红尘本想跟着,被刘嬷嬷给阻拦了。
刘嬷嬷轻手轻脚的入了内室。
先是看到了床前地上的男人锦靴,又看到旁边屏风上搭着的墨色锦袍,最后看到床上相拥而眠的一男一女……
刘嬷嬷:“……”
在原地站了会,向来警觉的卫韫,愣是没有醒来。
刘嬷嬷想了想,退出内室,将门关上。
紧跟着,敲门声响起。
“小姐,时辰不早了,您该起身了。”
刘嬷嬷的声音很大。
叶朝歌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的瞬间,看到的便是卫韫那张,无限放大的俊脸。
“……”
……
(本章完)
第367章 :所以,你这是在撵我走吗?
“小姐,虽说您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已成定局,但终归是尚未成婚啊。”
“您是女子,太子殿下是男子,男女之事,素来吃亏的是女子。”
“当然,老奴相信太子殿下的为人,只是,事无绝对啊。”
叶朝歌坐在妆台前,耳边是刘嬷嬷絮絮叨叨的苦口婆心。
她看向镜中苦着脸的自己,不禁在心中狠狠地叹了口气。
从起身到现在,小半个时辰了吧?
而刘嬷嬷,就在她耳边念了小半个时辰!
“小姐?”
察觉到她家小姐的心不在焉,刘嬷嬷止住絮叨叫她。
叶朝歌连忙回神,对她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我在听。”
刘嬷嬷叹了声,继续:“小姐,您也莫要嫌老奴唠叨,老奴也是为您好,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小姐您……”
“无需待传出去,我便迎娶你家小姐入东宫。”
刘嬷嬷的话尚未说完,身后突然响起卫韫的声音。
叶朝歌如见了救星一般,蹭地起身,看向卫韫的眼睛,闪闪发光:“你梳洗好了?饿了吧?我们用膳吧。”
然后,一边拉着他出了内室,一边招呼红尘备膳。
此时她一心想着,终于脱离了刘嬷嬷的念叨,故而,完全没有注意卫韫方才说了什么。
她没有注意,刘嬷嬷却听了个清楚。
内室里,刘嬷嬷紧绷严肃的面容微缓。
虽说,对于太子殿下留宿在小姐的闺房里仍颇有微词,但殿下那番话,便是一个保证一个承诺,更是一个维护。
此时外间。
“没想到你还有怕的时候。”
卫韫戏谑地看向一脸解脱了的叶朝歌。
“还说呢,你昨晚为何没有回去?”叶朝歌瞪他。
“本来想回去来着,只是你昨晚睡得太香,将我给传染了,迷迷糊糊的就上了你的床,在你旁边睡下了。”
卫韫说得无辜,仿佛千错万错,都与他无关一般。
叶朝歌忍不住地唇角抽搐,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这时,红尘送了早膳过来。
叶朝歌不再搭理他,走过去坐下。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二次上你的床,歌儿,你可还记得一年前在岭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便将我塞到了你的床上,当时我就有个念头,我既上了你的床,便该对你负责,日后要娶你回家。”
卫韫凑过来,吐露心声。
不解风情的叶朝歌看他一眼,“那不是我的床,是客栈的。”
卫韫突然觉得心口疼。
深吸口气,决定不在这样的细节上纠缠,随问她,那会儿对他是什么印象,怎么看的?有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他纠缠有交集?
被他这么一说,叶朝歌当真回忆了一番。
说真的,对当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那时,她刚结束孤魂野鬼的漂浮,来到今生,脑子里想的也都是前世和今生未来之种种,哪里会在意其他。
要说唯一深刻的就是,那就是……
冰凉的匕首贴在她的脖子处,她的性命遭到威胁。
这么一想,好像也只有这一印象了。
只是,不能说。
要是说了,卫韫必会不算完。
想着,叶朝歌折中了一下,“那天我刚跟着刘嬷嬷回京,正忐忑着,没想那么多。”
对着回答,卫韫十分的不满意,“你当时看到了我的脸。”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的确是看到了,唔,我长这么大,所见过长得最丑的一个。”
卫韫:“……”
这回他是真难受上了,可仍有些不死心地问她:“歌儿,你那会儿就没一点的喜欢我?没想过我们日后会有交集吗?”
“喜欢一个丑到了家的男人?”
卫韫:“……”
“我那时候易容!”
“后来我知道了,可当时我不知道。”叶朝歌歪歪头。
卫韫垂头,“用膳吧。”
再说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