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如此多娇(229)

一切的冒险,都是值得的。

昏暗中,叶朝歌唇角含着笑,笑着笑着,眼泪却留了出来,很快便打湿了绣枕。

她为王氏报了仇,可那又有什么用?王氏不可能复活,小孩依旧失去了母亲……

“孙小姐便是住在这间房,待会你二人进去的时候手脚轻些。”

泪光滑落间,耳边冷不丁传来田伯压低的叮咛。

紧跟着,外面响起熟悉的应和。

叶朝歌顿了顿。

刘嬷嬷和红尘来了?

想想也是,此处乃是温山脚下的镇子,上京距离温山并不远,至多两个时辰的车程,根据昨日外祖所言,她须得休养几日。

外祖和田伯皆是男子,出入诸多不便,将刘嬷嬷她们叫来,也是正常。

“时辰尚早,你们先随我来,有话交代你们。”

周遭重新归于安静。

在一片静谧中,叶朝歌重新添了些睡意。

待她再次醒来时,外头已然大亮。

不出意料的,入目之中是刘嬷嬷和红尘的身影。

“小姐……嬷嬷,小姐醒了。”

红尘率先发现叶朝歌醒了,忙不迭地唤刘嬷嬷。

“小姐……”

刘嬷嬷未语泪先流,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红尘紧随其后。

“小姐,老奴错了,若非老奴带着红尘自作主张,出事的时候,小姐的身边也就不会只有一个红梅……得亏小姐平安,否则,否则,否则老奴万死莫赎……”

说罢,刘嬷嬷额抵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来。

“奴婢也是,奴婢知错。”红尘同样额抵地。

“事情已经过去,休要再提。嬷嬷,我有些饿了,你去安排些早膳过来,红尘,你过来伺候我洗漱。”

叶朝歌不欲在谁对谁错上多做纠缠,这世间,没有人会未卜先知,莫说是刘嬷嬷红尘,便是她也不曾想到,北燕的人会从她着手,谁对谁错,又如何说得清楚呢。

随寻了个由头,转移注意力。

刘嬷嬷和红尘又岂会听不出,沉默着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后,方才起身各自忙碌了起来。

用过早膳,田伯便送来了药,叶朝歌憋着气喝完,刘嬷嬷连忙塞了个蜜饯到她嘴里,待苦味散得差不多了,问田伯:“那孩子可还好?谁在照顾他?”

“从镇子上寻了个有经验的妇人在照看,过来之前属下去看过,那孩子很乖,不闹人,食量也正常,孙小姐放心。”

田伯将小孩的情况,细细的说了一遍。

在过来之前,他便估摸着孙小姐会询问,特去看过之后方才过来。

叶朝歌闻言,吐了口气,想到什么,看向刘嬷嬷,“嬷嬷,你可愿过去照看那孩子?”

刘嬷嬷若是过去照顾,她更能安心一些。

“老奴自是愿意,只是……”

那小孩的来历,田伯之前都交代过,她自是清楚那孩子对小姐的意义。

只是。

“小姐,老奴若是过去了,小姐您这里怎么办?”

叶朝歌疑惑,“不是还有红尘吗?”

“让红尘照顾小姐,老奴可不放心。”刘嬷嬷噘着嘴,神情间充满了对红尘的不信任,道:“就红尘那性子,指望她照顾小姐?您不照顾她就不错了。”

一听这话,红尘不乐意了。

“嬷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在您眼里,我就这么没用吗?我就这么不让您放心吗?”

刘嬷嬷凉凉的睨了她一眼,“难道你觉得你很有用吗?”

“嬷嬷!”红尘被噎的说不出来。

虽然有时候吧,她的确有那么点跳脱,有那么点没正形,可也没有嬷嬷说得这么严重啊!

叶朝歌被她二人的你来我往逗得合不拢嘴,心头的阴霾散去不少。

田伯也在一旁忍俊不禁。

红尘气闷,委屈地看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姐。

有这么好笑吗?

叶朝歌见她仿佛要哭了,缓了缓,压着笑说道:“没有嬷嬷说得那般夸张,红尘还是很有用的,恩,至少能逗我笑。”

“小姐!”红尘炸毛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安抚好炸毛的红尘,叶朝歌看向刘嬷嬷,“就住在一个客栈里,也不远,嬷嬷只需过去看顾着点,大多让田伯寻来的那妇人忙活便好,没事的时候,你便回来,如此安排可好?”

刘嬷嬷还有些迟疑,她是真不放心将小姐交给红尘,有红梅在倒也罢了,红梅稳重,倒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可红梅不在,只有一个红尘,怎么能放心?

可她到底还是应了此安排,心里默默地想着,若她脱不开身,定要让田伯时不时的过来瞧一瞧。

当下,刘嬷嬷便跟着田伯去了安置小孩的房间。

在路上,田伯跟她说:“方才在小姐跟前儿我没有说实话,那妇人并非我找来的而是蔡家送来的,你到时候多长个心眼。”

从在客栈落脚后,他便忙着诸多事宜,没倒出时间去寻奶娘。

当时他先把孩子交给家里媳妇养了孩子的侍卫照看,打算忙完了再找。

谁知,蔡家先一步送来了那个妇人。

……

(本章完)

第305章 :恶心人的蔡家

“啊?”

刘嬷嬷咂咂嘴。

“我让人去查了下,这妇人也是个干净的。”所以便先将人留了下来,毕竟,找人也需要时间。

那些家里养过孩子的侍卫,虽说有那么点的经验,但毕竟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让他们舞刀弄棒没问题,可让他们长时间照顾一个软软的奶娃娃。

恐怕还没找到合适的人,他们便先一步崩溃。

“你说这蔡家不会是真想把孩子要过去吧?”

她和红尘到镇子的时候,天还没亮,趁那空档,田伯将诸多发生的事情同她们说了一遍。

故而,刘嬷嬷自是知道,王氏与婆家的关系,以及蔡家之前不认孩子,将王氏和孩子放逐在外,如今王氏去了,又认孩子一事。

“瞧蔡家那架势,怕是势在必得。”还是那句话,这孩子是蔡家的血脉,与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并没有什么立场去和蔡家抢。

刘嬷嬷皱眉,“可以我对小姐的了解,小姐是不会把孩子给蔡家的,更何况,小姐还许下了诺言。”

田伯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且先这样吧,实在不行,只能让将军说项了。”

“也只能先这样了。”顿了顿,刘嬷嬷有些厌恶道:“说起来这蔡家也真是够让人恶心的,他们的儿子是意外死的,和王氏有何关系?再说了,他们失去了儿子,这王氏不也同样失去了丈夫吗?”

“还有那孩子,就因为月份对不上,便怀疑儿媳不守妇道,且还信什么命理之说,将人给撵了出去,孩子出生了,证实是他们蔡家的血脉也不认,现在却又过来认,依着我看啊,指不定他们蔡家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九九呢。”

刘嬷嬷同为女子,很是同情王氏生前所遭遇的不公平对待,图个嘴痛快,一通发泄。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听到刘嬷嬷最后那句话时,田伯心头猛地一动。

到了房间,简单的为刘嬷嬷和那妇人介绍了两句,田伯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之前他忙糊涂了,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

……

直到晌午,田伯派出去的人,分别送来了消息。

看着调查结果,田伯罕见的怒了。

自从他在战场上负了伤,不能再随着将军驰聘后,他便沉下心来在将军府做管家,每天面对乱七八糟的琐碎杂事,逐渐的,他的心境越发的平和,这些年,已然很少动怒。

可此时,看着这份调查结果,那些久远又熟悉的怒火,刹那间涌上了心头。

蔡家,好,好样的,连他差点都被糊弄了!

当下,田伯捏了调查报告去寻祁继仁。

田伯寻过去的时候,祁继仁正在叶朝歌的屋子里说话。

祖孙俩说说笑笑,午后的日光透过窗子打进来,正好洒落在他们的身上,宁静而又祥和。

“我有多久没见你脸拉成这般了?什么事竟让老田你动了怒?”祁继仁眼尖,第一时间发现了田伯的不对劲,惊奇之余,打趣道。

经过祁继仁这么一说,叶朝歌也发现了田伯从未见过的黑脸,“田伯,谁惹您生气了?”

面对叶朝歌的关切,田伯勉强挤出了个笑脸,上前道:“之前刘嬷嬷一句话提醒了属下,属下便派了人去调查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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