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有法子脱身,相信我。”说着,叶朝歌捧起她的脸,认真且郑重道:“微白,你稳重懂事,冷静点,莫要慌,回去后按我说的去做,还有,安抚好乐瑶,切莫让她莽撞。”
说完,迅速的抽走微白发间的金簪。
“二小姐,你……”
“嘘!”
叶朝歌示意她噤声,将金簪掩进袖袍里。
临下车之际,又道:“微白,若我此行……帮我告诉乐瑶,看在我和兄长的面子上,在关键时候,护将军府,拜托了!”
说罢,转身下了马车。
“二小姐!”
身后,微白惊呼。
叶朝歌不理她,下了马车,走到中间空地,朗声喝道:“放他们走我自会随你们去!”
“待你跟我离开,我的人自会放了他们。”
为首北燕人出尔反尔,狡猾道。
叶朝歌嗤笑一声,丝毫不意外对方的出尔反尔,淡淡道:“你们没有立马杀了我,而是要带我走,若我所猜不错,是想利用我来威胁我外祖吗?”
“可我若是死了,成了一具尸体,你们的计谋还会成功吗?”
为首北燕人皱眉,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突然眸子一凝,难道说……
“来……”
“别动!”叶朝歌倏地拿出金簪,狠狠地抵在脖子上,“你们谁敢乱动,我立马死在你们面前!”
说着,金簪刺入肌肤,立时见血。
为首北燕人暗恼,这女子倒是够狠。
“大人,现在怎么办?”身边下属近前,低声说:“她若是死了,对我们来说没有半点的用处……”
“闭嘴!”
那人怒声低喝。
下属缩了缩脖子,顿时不敢再多言。
那人阴鸷的眸子在叶朝歌的脸上转了一圈,好似让自己记住这张脸,记住今日的威胁。
扬手:“放他们走!”
“不,我不走,二小姐,奴婢留下来陪您。”微白跌跌撞撞的下了马车,在叶朝歌抽走她的金簪时,她便有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听到她那近乎于交代遗言的一番话。
叶朝歌皱眉,这微白傻了不成。
她对他们有利用价值,短时间内不会有性命危险,这便是她有恃无恐提条件的原因,可微白不同。
那日的刺杀,她见识到了这群北燕人的冷酷无情,微白一旦留下,岂会落得好?
“我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给我马上上车!”
“不,奴婢不走,若是奴婢扔下二小姐独自回去,郡主必不会放过奴婢,左右回去也没有活路,倒不如留下。”
叶朝歌听着好笑,“乐瑶不会,她是个善良的姑娘,微白你听话,上去,你也不想我所做的一切白费吧?”
微白固执摇头,恰在这时,车夫颤颤巍巍的上前,“微白姑娘,你快上车吧,他们是冲着叶二小姐来的,与你无关啊,何必跟着叶二小姐搭上自己的性命。”
啪!
“你说得叫人话吗?”微白怒吼。
车夫好意相劝,却挨了一耳光,顿时恼了,“我说错了吗?你没听到他们口口声声找的是她吗?如果不是她,我们会命悬一线?”
“闭嘴!”
“好了,你们都闭嘴,你把微白拽上车,速速驾车离去。”
叶朝歌无心听他们争执,她的大部分注意力皆放在周围的北燕人身上,唯恐他们趁机有所动作。
车夫粗鲁的将微白推上马车,然后扬鞭抽在马背上,不一会,马车驶远,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把东西放下了。”
叶朝歌冷笑,“我怎么知道你们北燕人是不是将出尔反尔当作家常便饭,一盏茶后,我自会放下。”
此处虽然偏僻,但距离温山不远了。
一盏茶足够他们回到温山。
那人恼了,“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以你现在的处境,配和我讲条件?”
连他胸口都不到的丫头片子,一次又一次的威胁于他,他还从未受过这等憋屈。
明明她才是那个阶下之囚!
“是,我现在是你们的鱼肉,不过,我们可以试试。”叶朝歌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对他说道。
那人眯了眯眼睛。
她说得对,如果她死了,的确就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他们今日费心所筹划的这一切,也将是白费功夫,今日来,便是要将人活捉!
而他看得出,这臭丫头片子的威胁,不只是说说而已。
直觉告诉他,她有可能真会对自己下狠手!
可就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在阶下之囚手上……
“你赢了,一盏茶是吧?好!就等你一盏茶!”
说话间,不动声色的给自己的属下使了个眼色。
岂料,刚有所动作,一直警惕有加的叶朝歌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
“别动!”簪子又扎进一点,新的鲜血霎时间流出,“莫要挑战我的忍耐,再有下一次,我不介意和你们比试一下,究竟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血流尽的速度快!”
偷袭失败,即便是蒙着脸,也能想象得到在黑色的面巾下,这群北燕人的阴沉。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现在,轮到你兑现承诺了!”
那为首人声音阴鸷,透着不耐烦的凶狠。
……
(本章完)
第297章 :被俘(下)
叶朝歌扯了扯唇角。
“放心,我们大越人可没有你们北燕人出尔反尔的好习惯!”
嘲讽完,叶朝歌倒也痛快的放下了簪子。
为首人亲自上前将簪子夺走,看了看,哼了一声,然后丢出去很远。
“抓起来!”
待两个属下将叶朝歌控制起来后,点了个人,吩咐:“你去搜她的身!”
一听这话,叶朝歌脸色丕变,一颗心也随之紧张了起来,“你们敢!”
“搜!”
方才被她威胁所受的憋屈,现在是时候算算账,否则,还真以为他们奈何不得她了!
叶朝歌瞪着向她逼近的北燕人,“我现在虽落入你们的手,但最好给我放尊重点,否则,休想我配合你们!”
啪!
“臭丫头,又威胁本大爷!”
这一巴掌,打得又狠又重,一下子,便把叶朝歌的脸打偏了过去,顿时,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叶朝歌吐了口血沫子,唇角染血,“我是镇国大将军的外孙女,骨子里有着他的血性,是不是威胁,你们敢赌吗?”
她敢闹,敢如此横,便是认准了他们赌不起!
他们的目标是外祖,而她于他们而言,只是诱饵。
在外祖没咬钩之前,他们要保证她的性命!
果不其然。
那为首人沉吟了一下,道:“点了她的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后背一痛,叶朝歌瞬间僵住,一动也不能动,下一刻,便被他们塞进了一个臭烘烘的麻袋里,四周立时黑了下来。
感受到身体被粗鲁的打横扛起来,紧跟着,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
叶朝歌被放出麻袋里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视线中,是乌漆嘛黑的房梁。
“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搜她的身!”耳边传来低喝。
跟着,一位打着哆嗦的农家妇人走进叶朝歌的视线中。
妇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摸了上来。
叶朝歌紧张的整颗心都吊了起来,唯一能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妇人。
在妇人的手到至叶朝歌胸口位置的时候,顿了顿,看眼暗含哀求目光的叶朝歌,然后掠了过去。
不一会,叶朝歌身上的饰物,尽数被翻了出来。
“就,就这些……”妇人磕磕巴巴的开口。
“大人,没有发现类似哨子的东西。”
其中一北燕人在将所有的物件都检查了一遍后,对为首人禀报道。
“难道说,那日吹哨子的人不是她?是其他人?”另一人疑惑。
叶朝歌闭上眼睛,掩去眼底的诸多情绪。
果然,他们会搜她的身,一是想借此羞辱她,二是在找玉哨子,看来,那日的哨声,让他们记住了。
“是谁吹的不重要,反正我们只知道,她身上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养足精神,待明日将祁继仁引出来,我会亲自送他们祖孙俩上路!”
今日的憋屈,明日,一并清算!
随之指向那妇人,“你,去给我们弄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