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只是看起来憔悴了些,有红尘在身边,你大可宽心。”叶朝歌隐瞒了红尘中了算计的事。
“你呀,惯会搪塞我。”
卫韫莫可奈何,报喜不报忧,说得不正是她。
真当他不知道红梅红尘现今的情况?她以为她不说,他便不知晓了?不拆穿,不言不说,不代表着他不知道。
“那日事故可有查到什么?”卫韫问。
说起那日,叶朝歌眸子微沉,“那日驾车的马被人动了手脚,一种叫做腥茴草,并能在顷刻间让动作发狂的微毒草药。”
据外祖所言,腥茴草虽不珍贵,但却极为罕见,即便是有,也大多集中在军中,作战时,用来对付敌军的战马。
“腥茴草?”
“恩,田伯调查出来的结果便是如此。”
卫韫眉尖紧蹙,“还有呢?”
于是,叶朝歌便将自己所知道,田伯所查到的,跟他说了一遍。
根据田伯的调查得知,那几个玩闹的孩子会突然在那,并非是巧合,他们是由几个小乞丐变装而成,那腥茴草也是他们在经过马车时遗落。
在事发后,众人心中皆明并非是意外,只是谁也不曾想到,那几个玩闹的孩子竟然是此次事故的诱因。
田伯找到那几个孩子是在事发后的第三日,是在城外的破败城隍庙里找到的。
按照他们的交代,当日是有人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去到那条街,趁机将腥茴草遗留下。
至于给他们银子的人是谁,却是不知道。
“你可有怀疑的人?”卫韫听完后,沉声道。
叶朝歌轻笑摇头。
怀疑的人太多了,凡是想让她死的,都有可能,都有嫌疑。
只是,不想让他为此而耗神,随即道:“此事田伯亲自去查,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些眉目。对了,你帮我看看,可认识此人?”
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纠缠,叶朝歌岔开话题,唤来刘嬷嬷拿来画卷,“此人自称叫做承曦,他曾与叶思姝接触过,那日又救了我,且其身具医术……”
卫韫打开画卷,在看清画上之人时,眯了眯眼,“原来他叫承曦。”
“你真认识他?”
叶朝歌讶然,无意岔开话题之举,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认识,但见过,你也见过,虽然隔着门。”卫韫淡淡道。
“恩?”
他越说叶朝歌越觉得糊涂,直到卫韫说:“他便是当日在湘河时,将你我拒之门外的神医。”
“是他?!”
“恩,此人我已命南风在查,有了消息,我会着人通知你。”
听他这么说,叶朝歌沉默稍许,“你要走吗?”
“恩,边城还有事,我必须得尽快赶回去,瞧着你没什么事,我也就放心了,待稍晚些,我便动身回去。”
“可你……”
刚来,就要赶回去,他是血肉之躯,并非是铁打的,这般不停歇的奔波,他能受得了吗?
叶朝歌颇为担忧。
卫韫看出她的忧虑,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我是习武之人,这些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况且,在路上我也并非不歇息,回去的路无需赶太急,休息时间足够。”
得了他每天晚上皆会停下来歇息的承诺后,叶朝歌便让刘嬷嬷准备些路上所需的吃的用的。
天刚擦黑,卫韫抱了抱叶朝歌离开了叶府。
如同他来时那般,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亦是如此。
除去刘嬷嬷和田伯,没有人知道,卫韫回来过。
更不会有人想到,卫韫不但回来过,且在一甯苑待了一晚。
这一晚,叶朝歌几乎没怎么睡,合衣坐在那,略感焦虑。
直到护一来报,卫韫已平安离京,那颗焦虑不安的心,方才平复下来。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然蒙蒙亮,叶朝歌放了心,也添了些睡意,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感觉并没有睡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了刘嬷嬷急促的声音。
“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
(本章完)
第235章 :小心克着您
出事了?
叶朝歌猛地惊醒,“出什么事了?可是太子他……”
“不不,不是太子殿下,小姐,是前头,前头老夫人正跟陈嬷嬷闹着呢。”
一听不是卫韫出事,叶朝歌心下骤松,不甚在意道:“且闹去吧,又不是第一次,陈嬷嬷能应付得来,不必管。”
自从陈嬷嬷‘病好’后,老夫人为了管家的钥匙,三天两头的便要过去闹上一闹,哪怕陈嬷嬷说钥匙在祁氏那,老夫人依旧不依不挠。
这次想来也是如此,不是什么稀罕事。
想着,叶朝歌欲要躺下接着眯一会,快天亮了她才睡,困顿得厉害。
刘嬷嬷见状急了:“小姐,这次不同,老夫人请来了叶家的族人,说是要请族长帮着主持公道……”
族长?
叶朝歌眯了眯眸子,复又坐了起来,“怎么回事?”
“具体的老奴也不清楚,竹风就在外面候着,老奴让她进来同小姐说。”
前面是个什么情形,刘嬷嬷也不知情,竹风过来的时候,只说老夫人请来了叶氏的族长,正在前头闹着,陈嬷嬷招架不住,请小姐过去。
刘嬷嬷一边吩咐青岚青茗入内给小姐更衣,一边匆匆忙忙出去找竹风。
不一会,二人便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不必多礼了,你且说说怎么回事。”叶朝歌在竹风行礼前先一步出声。
竹风随即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迅速地说了一遍。
刚开始老夫人再次找过去的时候,陈嬷嬷所想的,和叶朝歌一开始所想一致,只当和之前几次一样,只要她咬定了管家钥匙在祁氏手上,由着老夫人自己折腾。
可谁知,老夫人竟然请来了叶氏的族长和几位在族中颇具声望的族人,说是主持公道……
陈嬷嬷见势不好,连忙让竹风来请叶朝歌。
叶朝歌听完,冷冷一笑,好一个主持公道!
“走,去瞧瞧怎么个主持公道法!”
叶朝歌带着刘嬷嬷她们,直奔前厅,刚过拱门,便听到里面传来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哭诉。
“那叶朝歌是姓叶啊,这里是叶家,她怎能引外姓人进来指手画脚?这就算了,她就是个挑事精,她没回来之前,咱们是百年世家的国公府,现在,竟然只是个叶府……”
“之前普乐寺的高僧曾测算过她的八字,天煞克星,生来带克,家宅不宁的晦星命数,当初高僧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想着,再怎么样,也是我们叶家的血脉,当年终归是我们欠了她,可没想到,引狼入室啊!”
“三叔公,各位族叔,族兄弟们,你们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再这样下去,这里连叶府都不是了,成祁府了啊!”
老夫人的哭喊断断续续的传出,跟着,叶思姝轻轻柔柔的安慰声,以及几道陌生的附和声音相继响起。
叶朝歌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听着里面老夫人的哭诉,话里话外,说她是那不祥之人,命里硬,谁跟她近,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小姐,您别听老夫人胡说,她这是没得编排您了,这才拿您的命理说事,您千万莫要往心里记。”刘嬷嬷此刻恨不得冲进去撕烂老夫人的那张臭嘴。
一口一个欠了小姐,一口一个叶家的血脉,这就是她所谓的欠?这就是她所谓对待亲血脉至亲的态度?
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结怨多年的仇敌呢!
叶朝歌侧首对她笑笑,抬步上了台阶,扬声道:“祖母当真是好口才啊,说自己的亲孙女是晦星命数,生来带克,孙女倒想问问祖母,孙女克您什么了?是克得您缺了吃的少了喝的,还是克得您身子有碍啊?”
“可瞧着也不像啊,祖母这脸色,可比孙女这个姑娘家的脸色还要红润,还要红光满面,要说克,怎么看孙女才是被克的那一个吧。”
叶朝歌虽说身子大好,但面容仍旧难掩憔悴,比起老夫人的红光满面,的确差距甚远。
老夫人拿帕子捂着脸,哭道:“各位都听听,这就是她对待我这个祖母的态度,谁家孙女会如此这般的对待自己的亲祖母啊?”
“这倒也是,毕竟孙女也不曾见过,谁家的亲祖母说自己的亲孙女命中带克啊。”叶朝歌寸步不让,凉凉怼回去。
反正在老夫人眼里,她是不孝,孽女,不懂尊卑的代名词,不论她再如何恭敬,她也不会摘下她头上的这几顶大帽子,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