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冷冷一笑,抬脚将面前的刘嬷嬷和红尘踢开,径自上了台阶。
好不容易挣开了长公主的人,过来的田伯,急忙上前将二人扶起来,“你们快进去瞧瞧,我去找夫人和孙少爷。”
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去找祁氏和叶辞柏。
说来这长公主还真会挑时候过来,偏偏在最能做主,最能与她一抗的老将军上朝的时候过来。
这是明摆着不是善茬嘛。
也不知道把夫人和孙少爷请来,顶不顶用。
另一边,叶朝歌刚睡着,便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嘈杂不断。
只不过睡意重,她也没当回事,迷迷糊糊地以为是外面丫鬟在嬉闹。
直到,面上突然浇下来凉水,这才皱眉睁开眼。
还未待她闹清楚怎么回事,突然眼前便是一黑,紧跟着,啪啪两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脸上。
掌掴声清脆非常。
叶朝歌立时懵了,耳朵嗡嗡作响,久久未醒过神来。
刘嬷嬷和红尘跑进来看到的就是长公主拎着她家小姐衣领掌掴的画面,当下牙呲欲裂上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冲劲,将长公主推到了一旁。
“公主殿下,您这是作何?”
刘嬷嬷护犊一般,坚定地挡在叶朝歌的前面。
大长公主被撞了一个趔趄,赵嬷嬷眼疾手快,及时将人扶住,上前喝道:“大胆的婆子,敢冲撞公主,来人拖下去!”
“杖毙!”长公主扶了扶叮当作响的钗饰,轻飘飘地下令。
瞬间,叶朝歌醒得彻彻底底。
眯眼看向眼前的阵势,顿时了解了几分,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推开挡在前面的刘嬷嬷和红尘,仅着单衣直挺挺赤脚地站在那。
“长公主这是何意,跑来我将军府杖毙将军府的人?”
叶朝歌嗓音含冰,“即便您是长公主,也不能这般不问缘由处置我将军府的人!”
“不问缘由?好!你要缘由,本宫给你!”长公主一双厉目阴鸷地瞪着叶朝歌,“就凭她冲撞本宫,本宫便处置得!”
“说起冲撞,长公主才好生奇怪,硬闯进臣女的闺房,且还带着侍卫,长公主未免太不把我将军府看在眼里了吧!”
叶朝歌一双漆黑的眸子扫过长公主带来的侍卫,暗含厉色,“请问长公主,臣女犯了何罪,劳您带领侍卫闯我闺房,坏我清誉!”
大长公主脸上的表情更为阴鸷,“你嘴皮子利索,本宫没工夫与你呈口舌之快,来人!”:
“在!”
“把这个不守规矩,冲撞本宫朱的婆子拖下去杖毙!”
闻言,叶朝歌周身的寒意更甚,坚定地挡在刘嬷嬷面前:“我看谁敢!”
“拖下去!”大长公主看着叶朝歌冷冷一笑,好似在看张牙舞爪的小丑:“谁敢抗命,一起行刑!”
一听这话,刘嬷嬷急了,“小姐,您别管老奴,老奴左右不过是贱命一条,今生能伺候在小姐身边,老奴已然知足,老奴这一生没有遗憾了,唯有您是老奴放心不下的,待老奴走后,还望您保重身子,切记少些思虑。”
这里是将军府不错,但大将军上朝去了,她只是一个下人,大长公主要打杀她,实在简单不过。
而且,大长公主铁了心要她死,借她的死,来给小姐施威,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小姐陷于不利之地。
“胡说什么!”叶朝歌冷喝,冰冷的眸子扫过面前的大长公主等人,“今日谁要敢动你,便要踩过我的尸体!”
“不信,我们便试试!”
上前一步,趁众人未反应过来,从大长公主的发上抽出一支金簪,用力地戳在自己的颈间。
“小姐!”刘嬷嬷和红尘齐齐惊呼。
叶朝歌不理她们,径自望向大长公主,“大长公主金枝玉叶,臣女死在大长公主的簪子下,也是臣女的荣幸,您说是吧,公主殿下!”
大长公主眸子一沉。
叶朝歌死了不要紧,可她不能死在她的簪子下,尽管她是自尽,到时候她也休想撇清关系。
而且,叶朝歌不能死,仅凭她背后的祁继仁,她便不能死!
她今日趁着祁继仁上朝时过来,本意便是要收拾一番叶朝歌,若不是她,太子怎会落到今日之境地!
动不了叶朝歌,但她身边的人,她这个大长公主还是能动得,可没想到,这贱人会拔了她的簪子,用来威胁她!
不过一会的功夫,大长公主的脸色便是变了几变。
恰在这时,叶辞柏和祁氏匆匆赶过来。
看到自己的女儿拿簪子抵在脖子上,祁氏险些晕了过去,“歌儿……”
踉跄跑上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歌儿,你,你……”
“长公主,您这是作何!”叶辞柏迅速上前,沉声质问。
“你妹妹的下人冲撞了本宫,本公主惩罚下人,她便如此威胁本宫,你问本宫作何,本宫倒想问问你们这是作何!”
“你们祁家,是要造反吗?”
一听这话,叶朝歌眸子一沉。
……
(本章完)
第175章 :膈应死她
“长公主何必含血喷人,您贵为长公主,先是带领侍卫闯臣子之女的闺房,再是不论言由地打了臣女两巴掌,即便您归位长公主,也不能如此这般地随心所欲吧,臣女再不济,那也是大臣之女!”
“大长公主,小女说得可对?”祁氏愤愤道。
“若是如此,大长公主意欲何为?当**得臣妇的女儿好欺吗?今日大长公主不拿出个子丑寅卯来,臣妇今日便豁出去敲那鸣冤鼓,求陛下为臣女之女做主!”
祁氏红着一双眼睛,掷地有声地说道。
大长公主刚要张嘴,赵嬷嬷在一旁连忙拉住她,“公主,三思啊,您便听老奴的,回去吧,本来我们便已是理亏,倘若真闹到了陛下跟前儿,有理也会减三分,况且我们并没有站得住的理。”
她是大长公主身边的第一人,有些话旁人不敢说,她敢说,“而且,您泼了她一杯冷水,又打了她两个巴掌,这口气,也出了,再闹下去,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大长公主不甘心,但也知道,赵嬷嬷说得对。
从一开始,她便不能拿叶朝歌怎么样,除非她有站得住脚的理由。
可关键是,她没有!
“回公主府!”大长公主狠狠地瞪了眼叶朝歌,来日方长。
打了她两巴掌,泼了一杯冷水,今日够了。
“公主且慢。”叶朝歌幽幽出声,打了她,泼了她就想走?
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待如何!”大长公主回头瞪着她。
“我要他们!”
叶朝歌纤纤玉指指向随大长公主而来的六个侍卫,“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没有任何的禀报下,他们擅闯我闺房,今日,要么大长公主将他们留下,要么,臣女只能以死以证清白了!”
威胁不怕旧,有用就好!
“你!”
大长公主看着叶朝歌抵在脖间,属于她的金簪子,白皙的脖颈上刺出点点血珠。
她很清楚,叶朝歌不会自尽,但就怕她真能狠得下心给自己扎一下子,届时,依旧绕到了她的身上。
“把簪子给本宫,他们留下。”
六个侍卫脸色刷白。
叶朝歌倒也痛快,把簪子递了过去。
一经拿在手上,长公主两手用力,下一瞬,完好的簪子顿时变得扭曲非常。
目光阴测测地瞪向叶朝歌,冷喝:“我们走!”
大长公主来时,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时,身后人去了一大半子,看起来有些萧条。
“来人拿药来。”
祁氏的吆喝声唤回了叶朝歌的心神。
“娘,我没事。”
“什么叫没事,都出血了。”祁氏两眼含泪,心疼不已。
红尘拿来了药箱,祁氏亲自给叶朝歌上了药,在后者的强烈拒绝下,方才妥协不给她包扎了。
“娘,我昨晚未睡好,您先回去,让女儿睡一会可好?”
闻言,祁氏连忙道:“好,你快去休息,娘先回去。”
走时要拖着叶辞柏,后者理直气壮道:“儿子怕再发生方才的事,就先留在这守着妹妹。”
祁氏一听,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带着陈嬷嬷她们回去了。
直到祁氏走远,叶朝歌脸上的笑意方才褪了下去,看眼院中跪在地上的六个侍卫,“把他们交给田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