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番外(27)
靳笙站在原地,目送蔺沧鸣快步离开的背影,金眸黯淡下来,似乎略感失落,终于没再追上。
蔺沧鸣正要离开幻海花榭宫,腰间玉简忽然震了一下,他解下来查看传音,是霁涯给他留的。
“主上,速来当神探。”
霁涯蹲在翳先生的尸体旁边,叉着手等蔺沧鸣,不多时翳先生那位弟子提着药箱皱眉进来,他不等人惊骇发问,抢先一步语速极快地解释了一遍事情经过,把自己撇清。
“……总之我进来就是这样,什么东西我都没动,你也不要动,该报执法堂就赶紧报,我也联系幽冥阁少主回来。”霁涯长舒口气,“姑娘怎么称呼?你临走时屋内可有异状?”
他抢先发问神色沉重惋惜,翳先生的弟子反而不知该不该怀疑他,下意识顺着他的发问回答道:“称我阿翎即可,我走时师父还在给李四……李四是师父救回来的病患,他除了昏迷就是发狂,问不出名字,师父便取了个代号,当时师父已经取出李四脑中蛊虫,正缝合伤口,吩咐我去炼药房拿药,我直接离开,并未察觉不对。”
霁涯如今对脑中蛊虫十分敏感,下意识的揉揉太阳穴,蔺沧鸣也终于顺着霁涯故意放出的灵力气息寻来,见他面有难色,又打量着惨烈的现场,问道:“怎么回事?报执法堂了吗?”
“没有。”阿翎有些踌躇,实话实说道:“其实翳先生私下收治的这个病患可能有些身份上的问题,翳先生一直要我别声张出去,如果被执法堂知道对翳先生不好。”
霁涯闻言大开眼界道:“可你师父都死了啊!”
阿翎看起来不太擅长交际,笨拙地连连摆手解释:“我能处理,师父曾经种下附命蛊,可为他抵挡一次致命伤,我稍后为他唤醒此蛊,等三百天后师父还会醒来,这段时间可以宣布他闭关。”
霁涯:“……那敢情好,行吧。”
遇事不决就闭关。
霁涯站起来走到蔺沧鸣身边,拖着下巴简单给蔺沧鸣说了下经过,道:“阿翎姑娘和我皆不是凶手,本来应该躺在床上的病患李四消失不见,你对这个密室杀人案怎样看?如果是李四下杀手,他如何逃出密室的?”
蔺沧鸣白了他一眼:“醒醒,这不是话本,是个修炼之人就能从墙里出去,有什么好密室的。”
“呃,说的也对。”霁涯面无表情地附和,神探当场罢工,他只好询问道,“劳烦阿翎姑娘看一下,翳先生可丢了什么东西?”
给翳先生处理伤口的阿翎仔细翻找一遍,不解道:“师父的乾坤袋不见了,难道是李四醒来恩将仇报抢劫灭口?或者是为了带走自己的随身物品,连同乾坤袋一起夺走了?”
蔺沧鸣抬起食指按在面具边缘,眼中漾着妖异的蓝紫,目光扫过室内每一寸空间,试图在残留的灵力气息中寻找线索。
霁涯咳嗽一声:“可能我这时提引荐函的问题不太合适,但我还是问一下,那个引荐函也放在乾坤袋里吗?”
“嗯,师父打算等你拿回药材就交给你。”阿翎点点头。
“现在还追得上。”蔺沧鸣闭了下眼忽然道,“李四并未隐藏气息,很可能还不算清醒,放他逃亡在外必然危险。”
霁涯暗中运使明神破虚,也发现空气中萦绕的一缕灰色。
“这……万一李四被抓,师父岂不是暴露了。”阿翎忧心忡忡地皱起眉。
霁涯温声安慰道:“阿翎姑娘不用担心,我去追李四,尽量在他惹人注意前将他带回来。”
阿翎赶紧拱手道谢,她不擅长打架,只在医术上有些天赋。
“那我这就动身,主上,你先留在此地帮阿翎姑娘打点吧。”霁涯又对蔺沧鸣商量道。
蔺沧鸣似笑非笑地在门口抱起胳膊:“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主上,轮得到你吩咐?”
霁涯张了张嘴,好像是哦,哪有使唤老板的。
蔺沧鸣看他开始反省,心里舒坦不少,悠闲地哼了一声:“求我,我刚办完正事还有些闲暇,说不定会顺路帮你抓人。”
霁涯:“……”别这么油腻好吗。
第23章 傀师01
蔺沧鸣想试试故意刁难霁涯,会不会惹恼这个不知分寸套近乎的下属,让他暴露出一点本性。
霁涯心说正愁没打手呢,清醒的人能骗,疯子他可无能为力,直接毫无节操地走到蔺沧鸣面前一抖衣摆单膝跪地,低头真切地央求道:“主上!属下孤苦无依罹患绝症,每天都需要巨额医药费,求您帮帮我吧,您想要什么我都答应!”
蔺沧鸣:“……”
一旁正要说你们不要再为我吵架了的阿翎闭上了嘴。
霁涯举手纳头一拜,然后用那双晶亮的眼睛盯着他,笑眯眯地问:“主上你看我的姿势标准不。”
蔺沧鸣忽然觉得阿翎怪异的视线有些扎人,有种被围观指点的羞耻感,抬脚踹了霁涯小腿一下,冷声道:“起来,别给我丢人,走。”
霁涯边拍着衣裳对阿翎说:“我们会尽快回来,姑娘先打扫现场吧。”
他追上蔺沧鸣,半晌才发觉缺了个啥:“靳兄呢?怎么不见他跟着。”
“你这么喜欢他?”蔺沧鸣从裕华堂内庭楼梯上了顶楼,寻找残留气息逃走的方向。
霁涯听他的声音凉丝丝的,赶紧澄清道:“没有,我只当他是朋友,我喜欢有钱有势还会说话的类型。”
蔺沧鸣确定了方向,刚扬起斗篷衣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霁涯误会了什么。
他神情复杂地想我说那个喜欢也是指朋友啊。
“怎么了?”霁涯好奇地问突然僵住的蔺沧鸣。
有钱有势的蔺沧鸣一时不敢说话,黑羽从斗篷上剥落下来,飘进风里,蔺沧鸣抓住霁涯的后领子把他带上鸦群,密密匝匝的乌鸦殃云般冲上高空。
“我们尚未询问李四具体情况,主上有把握生擒吗?”霁涯坐下问道。
“从留下的气息来看,应是元婴初期。”蔺沧鸣说,“你现在可以揣测我的修为了。”
“哎,这有什么好揣测的,我深信主上英明神武,生擒元婴修者不过探囊取物,便是主上说自己是大乘期仙尊我也毫无怀疑。”霁涯像模像样地笃定道,“属下跟着主上,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还未见到李四,你就想不劳而获?”蔺沧鸣曲起食指扣了下腿侧的火铳不悦。
“我不擅长光明正大的对决。”霁涯丝毫不以为耻,“我就会搞卑鄙偷袭。”
蔺沧鸣沉默了,并且诡异地想霁涯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只会偷袭,这也不失为一种磊落坦荡……?
他正想赶紧摆脱这种迷之判断,下方城中的灰气突然一个转弯断掉,蔺沧鸣招手收起鸦群纵身跃下,漫天鸦羽汇流成一阵旋风重新裹上身体。
霁涯御剑在周围盘旋一圈,只见脚下是飞花城北方一片老城区,大多都是低矮破旧的院墙小屋,颓败的院落间发现不少拆迁危险请勿靠近的牌子。
他从一条渺无人烟的小巷进去,灵识向周围铺开警戒,右手提剑贴着墙根缓步移动,配合另一端的蔺沧鸣前后包抄。
树叶在微风中簌簌作响,一间院内忽地传来暴躁的嘶吼,像平地炸起惊雷。
霁涯足尖轻点地面,腾身闪向院中屋顶,悄无声息地隐藏起来,同时看见蔺沧鸣一脚踹开木门,气势磅礴地甩开火铳朝井口开了一枪。
砖石炸裂的声音惊起藏在破屋内的李四,霁涯伏在屋脊上,在李四冲出檐下时才看清他的相貌,额头一圈狰狞的红色伤疤,血痕划过左眼,一身布衣身材魁梧彪悍,重复着无意义的呼喝,显然还未彻底清醒。
李四狂奔时连地面的石子都被震得不住弹动,霁涯替蔺沧鸣担心了一秒,蔺沧鸣也有些意外他竟然得仰视李四,举枪朝李四扣动扳机,同时身形一晃飘然绕向屋内。
他不打算弄出太大动静引起执法堂注意,霁涯就掀起一块瓦片,觑准时机甩出打向李四脚踝,李四步伐一滞,终于中了一枪。
蔺沧鸣枪口火舌一闪而逝,李四的胳膊从手肘处直接被炸断,他愤怒地嚎叫起来,额上青筋暴起,竟似毫无痛觉地窜向蔺沧鸣。
屋内空间狭窄,蔺沧鸣稍感惊讶,他步伐轻巧地跃上墙面一踏翻回院里,身在半空避开一头扎进屋里的李四,又朝他的腿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