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番外(20)
“还念草有什么用处。”蔺沧鸣起身问道。
严玉诚眸光微动,然后笑道:“抱歉,听妍儿说过,似乎是种救命的药材,在下非是医修,不甚了解。”
蔺沧鸣点了点头,他不能暴露身份,严玉诚太精明了,若是询问蔺家难免惹来怀疑,不如送给阁主,看他到底有没有诚意查清凶手,就推脱道:“我不负责幽冥阁外交,去和阁主详谈吧。”
严玉诚张了张嘴,有种被耍了的恼怒,刚要说话,蔺沧鸣又指了下他身后,“放心,会有人送你一程。”
霁涯看见一道黑影在严玉诚身后凝成实体,那位墨煞堂的队长身姿曼妙,伸手搭住了严玉诚的肩,极具威胁性的指甲在他胸前点了点。
严玉诚被“送”走之后,霁涯开了眼界般唏嘘几声,感觉原著根本不靠谱,今后还是要靠自己的眼睛看人,绝不能带上原著的有色眼镜。
细如牛毛的秋雨终于停歇,天空风云疾走,渐渐透出一抹亮色。
霁涯原路回返,走出一段之后,忽然停下,招呼起慢悠悠走在后面的蔺沧鸣。
“你看,那不是彩虹吗?”
蔺沧鸣听见霁涯雀跃的语气,古井无波地往树林深处望去,雨后的阳光落入林中,浅金的光柱和水滴交相辉映,一道绚丽的彩虹架在两棵古树之间,宛若仙境之桥。
霁涯拽了下蔺沧鸣的斗篷,试图把他拖过去:“我们去看看呗。”
蔺沧鸣甩开他,冷漠道:“那只是光线折射,有什么好看的。”
霁涯被打击了一下,不满道:“别这么理性嘛,听说在落雁山看见彩虹,就能得到凝仙露。”
蔺沧鸣挡开他率先下山:“没兴趣。”
霁涯啧了一声,只好跟上蔺沧鸣,随手碰了碰他的斗篷:“主上,你这件衣服算是法宝……还是灵兽啊?真的挺暖和,怎么弄到的,能改成鸽子吗?”
蔺沧鸣不理会他的絮叨,霁涯有些莫名,心说这也算大功一件,怎么还不高兴呢。
他余光随意扫过蔺沧鸣裹自己斗篷的手,忽然发现他手背上凝固的暗红色,惊讶道:“你受伤了?”
蔺沧鸣阖了下眼,忽然冷笑道:“怎么,想帮忙?”
“应该的,你伤的右手,左手不好包扎。”霁涯理所当然道。
蔺沧鸣盯着自己的手,自嘲地扯动嘴角:“回去之后你若做不好,我就杀你。”
“呃,您不要给属下太大压力。”霁涯打了个哈哈,然后郑重地拱手,“主上才华横溢见微知著,单凭我在桌上写的一个‘献’字,就能完美配合,试问天下间还有何人能如主上一般足智多谋,演技出神入化!属下遇到主上简直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别无所求死而无憾!“
蔺沧鸣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他一直好奇霁涯是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吹的这么行云流水,忍不住道:“你第一次遇见我,就说要将泣血鹃献给幽冥阁,我只是好奇而已,想看你这次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不过我若不理解你的把戏,你又要如何?”
霁涯叹道:“那就要哀时运不济,我只能大逆不道,按计划捅你一刀,拿走你的信号筒让墨煞堂来援,等事成之后自罚一刀再任你处置,唉,毕竟我立誓为幽冥阁鞠躬尽瘁,在幽冥阁大业面前岂能放不下小我。”
蔺沧鸣停下脚步,霁涯问:“怎么了?”
蔺沧鸣咬了咬牙警告:“再让我听见你信口开河,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霁涯心说这警告有点耳熟,蔺沧鸣烦他,自己乘着鸦群回去,霁涯只好御剑跟上,故意落后了不少距离,姗姗来迟地敲响自己正屋的门。
蔺沧鸣让他进去,声音从卧房传来,霁涯又想起自己还没住两天的房间,有点心疼,过去之后看见蔺沧鸣倚着床头华丽的锦被,右手搭在腿边,食指微动敲着床沿。
“对了,我去打水。”霁涯进去之后才想起来,一拍脑袋又要出去。
“不用。”蔺沧鸣低声阻止,“我装了浴间。”
霁涯回头,看向房间一角被屏风遮挡的位置,绕过去之后有扇木门。
蔺沧鸣活动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就听见霁涯一惊一乍的感慨。
“主上!太不够意思了,我没自动热水管道就罢了,还在住仓库!话说您什么时候搞的装修啊。”
霁涯端着水盆出来时忿忿不平地抱怨,抓住蔺沧鸣的手腕抬起来审视,稍稍收敛了表情,轻声道:“你这伤,非刀非剑……该不是捶树捶的吧。”
蔺沧鸣:“……”
霁涯拿起水盆里的毛巾拧了拧,稍微润湿干涸的血,忽然听见什么细微的响动,像烧热的锅底蒸起最后一片水珠。
他狐疑地拿开毛巾,没注意到毛巾已经开始发黑,伸手摸了一下蔺沧鸣的手背,心里正直地想他真的没有趁机占便宜。
蔺沧鸣笑了一下,霁涯刚觉得不对,灼热的痛感就从指尖传来。
“嘶!你是中毒了吗?”霁涯疼的一甩手,在衣服上反复蹭了蹭,指尖才沾到一点血,此时已经烧掉了一层皮,露出鲜红的血肉。
“错了,我本身就是毒。”蔺沧鸣抬了抬手,轻飘飘地说,“还要继续吗?”
霁涯保持着蹲姿沉默了一会儿。
蔺沧鸣眼神一暗,连这个摸不透心思满口胡话的下属都心生忌惮,他还能靠近谁呢。
霁涯在水里涮了下指尖,然后莫名羞耻地在盆里画着圈,小声问道:“那什么,如果血有毒的话,别的……体∫液,也有毒吗?我就是特别好奇……”
蔺沧鸣:“…………”
南疆有什么脏话来着。
第17章 幻海花榭宫01
霁涯问完之后,就感到一股尖锐的杀气直奔自己而来,他干咳一声,重新拿起毛巾蘸了些水,板起脸去擦蔺沧鸣指上的血。
蔺沧鸣不说话,霁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反复抬头,一个不小心拇指又被灼了一下。
霁涯把毛巾扔进盆里,端着盆走远几步,才深吸口气作死道:“想想不太可能吧,血和那什么又不是一个系统……”
蔺沧鸣咔嚓一声把床沿掰掉块木头,目光如刀地盯着霁涯,从嗓子里哑声挤出一句:“滚!”
霁涯健步如飞地钻进浴间,晶石灯下的水盆漾起阵阵黑红,他暗自庆幸没真的捅刀上司,不然一条胳膊就当场报废了。
他给自己手上冲着凉水,若有所思地隔着墙壁望向床铺,那位少主看起来还很年轻,当然不排除老家伙故意让自己保持十八∫九的脸,但霁涯直觉蔺沧鸣凝视自己的血时,隐约露出了孤独和厌恶,这可不像几百岁的心境修为。
他对这方面向来敏锐,倒霉到极点甚至连累身边的人,难免终日面对白眼嫌弃,遭人疏远,久而久之自然学会察言观色口是心非。
霁涯最后甩着手出来,蔺沧鸣视线落在他脸上,推了推面具,又把头转过去。
“我没什么上好的伤药,你有就拿出来,没有只能将就了。”
蔺沧鸣把一个小盒抛给霁涯,霁涯拿药棉蘸了药膏,仔细抹到伤处,手法熟练轻巧。
“你认识林妍儿吗?在城外你就一直盯着她,难道你们之间还有一段……我错了,你杀的好。”霁涯随口一说,蔺沧鸣反手差点把他手腕捏断。
“那你认得霁霞君吗?”蔺沧鸣低低笑了一声,“他确实有一个亲传弟子名叫蔺海,此女坦白她父亲剥了蔺海亲妹的皮,让她戴上伪装,以此博取蔺海的好感,接近他谋害他,如此险恶之人,不该死吗?”
霁涯闻言想起林妍儿的脸,回忆起童年阴影突然打了个激灵:“确实该死,枫林派掌门也不是东西,侮辱尸体利用女儿,亏得还是医修门派,如此多行不义必有报应。”
蔺沧鸣的手指被霁涯认真缠好了绷带,巧妙地避开了关节并不影响活动,他攥着手试了试,突然扯过霁涯的胳膊一扭背到身后,左手按住他的后颈将他压在床上。
“我可未说蔺海的亲妹已死,你怎知枫林派掌门侮辱尸体?”蔺沧鸣沉声喝问,“你与玉霄派是何关系?与霁霞君真有仇隙还是诓骗林妍儿的托辞?如实回答!”
霁涯半个身子伏在床上,脸挨着柔软的床褥,呼吸间闻到阵阵深沉的药香,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每次他靠蔺沧鸣近了,也都能嗅到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