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番外(135)
崔遥:“……”死了就不算发现啊。
崔遥在若有若无的杀气中拎起铲子,霁涯抬腿迈进矿车里刨出个坑,车子不算宽敞,他只好曲起腿抱着膝盖坐下,等崔遥把他埋上。
一车矿砂装满之后,表面已经看不出有人,崔遥把盖子翻下来抬起车闸,任由矿车顺着轨道接近火山,自己又从仓库里推过另一个矿车,换了装卸工的外衣开始干活。
纵生塔内,严玉诚照旧每天给蔺沧鸣送三次茶水,明日便是交易时间,塔内守卫严了一倍,两个偃甲傀儡寸步不离的跟着严玉诚,他也不能再明目张胆和蔺沧鸣密谋。
“戌时了,少主。”严玉诚放下托盘报了个时,“傀师已经调人准备安排谈判,但是我可不觉得易先生会放弃嘴边的肉,与幽冥阁谈判无异于与虎谋皮,很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别放心的太早。”
他语气带着些焦虑和讥讽,好像真是抓紧时间故意来嘲笑蔺沧鸣一样,两个偃甲傀儡并没有因为他变相送情报而有什么反应,看起来不够灵活。
“严家主真是我的知己。”
严玉诚话音刚落,蔺沧鸣还没回上两句,本该准备谈判的傀师却在此时推门而入。
“带过来。”傀师抬手一招,偃甲易双随后进来,冷冷地对蔺沧鸣做了个请的手势。
“易先生,您不打算谈吗?”严玉诚一惊,低头问道。
“那不过是个拖延时间的幌子,你真以为我会顾忌云寄书?就让他慢慢等吧。”傀师眼中压着迫不及待的欢喜和疯狂,“现在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偃甲完成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云寄书资深火锅师傅,吃了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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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万字以内就能搞完……?大概吧_(:з」∠)_
第83章 细算浮生千万绪06
和平交易只是双方心照不宣的谎言, 蔺沧鸣觉得可笑,他对这种撕毁本就岌岌可危的信誉的行为嗤之以鼻,在易双的监视下负手走到傀师身边, 步伐沉稳, 有种身在囹圄也仍高傲不屈的气势:“呵, 朝闻道, 夕死可矣, 幽冥阁可不是修真境那些装腔作势的正派, 看来阁下已经准备好两副棺材, 和你的偃甲共赴黄泉了。”
“错了,我的两副棺材是给你准备的。”傀师冷笑一声,“命在旦夕还这般游刃有余,无非是指望霁霞君救你, 可惜这纵生塔内已布下天罗地网,静等他自取灭亡。”
裹着杀气的阴翳罩在脸上, 蔺沧鸣皱眉偏过头去吐出挑衅的词:“哼, 我拭目以待。”
严玉诚听见霁霞君三个字,暗中短促地抽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插话问道:“霁霞君?他不是失踪了吗。”
“霁涯便是霁霞君所伪装。”傀师语调一压,“带走,去祭台。”
“原来如此。”严玉诚忧心忡忡地点头,“那霁涯此人可太疯狂了,他连自己都能编排利用,万一为救蔺沧鸣, 做出些同归于尽的愚蠢之举该如何是好。”
“一个刚踏入合体期的剑修,有和我们同归于尽的资格吗?”傀师淡漠反问,“不过说起疯狂……哈,若是引爆纵生塔和火山,让幽冥阁带来的人都长眠于泥灰之下,你觉得怎么样?”
“能消灭先生的眼中钉肉中刺,我自然十分赞同,若之后先生需要,相信以长姐与您的交情,必然也愿意为您提供任何资源。”严玉诚低眉顺眼地附和。
傀师的念头停在严玉霏这个名字上,没有任何概念,严玉诚恭顺笃定的模样让他不再多想,好像自己真是易孤行,有个严氏大小姐的朋友一样。
“严家主处事玲珑,事成之后,我愿意亲自教你偃术。”
蔺沧鸣走在前面,听见严玉诚受宠若惊地感谢傀师垂青,易双脸色发黑,露出一丝鄙薄,无声地扭头啐了一口:“只会阿谀奉承的废物。”
蔺沧鸣不动声色地微微回头瞥向易双,易双的表情真实,但同样的易双还有无数个,他们每个人都能精准地表达对严玉诚的厌弃,这份真实便开始荒诞诡怪。
纵生塔最底层的外围修了一圈走廊,蔺沧鸣透过走廊内侧的窗子看见赤红的光和凹凸不平的山壁,仿佛走出去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量。
如果真将纵生塔引爆,一场搅乱灵力的火山喷发必然无法避免。
“珍惜你最后看见的风景吧。”偃甲易双抬手压上蔺沧鸣肩膀阴恻恻地说。
“还念草能制造出最完美的偃甲。”蔺沧鸣中镇定自若地跟着易双转弯走进宽敞的大厅,“不知傀师哪件作品有此殊荣,你吗?”
“胡言乱语,进去!”易双并不能理解蔺沧鸣的话,他把蔺沧鸣推到大厅中央,挥手招出一个徐徐升起的石制基座,手掌按在上面,大厅便细微的摇动起来。
蔺沧鸣稳住平衡,只见他面前浮现出一个刻着阵图的晶石台,像吞噬了所有光线一般漆黑沉重,外圈雕着走向均匀的血槽,他无法控制地从心底漾开一层波澜,微微攥着手指静默不语。
“怎么,蔺公子不再挣扎一下吗?”傀师笑容可掬地问,他站在祭台几步远的位置,一组庞大复杂且精密无比的偃术器械旁边,几面云图浮在器械之前,他用指尖勾画几下,绵密的响声回荡在大厅之中。
蔺沧鸣放任自流般闭目,那堆偃术造物上有着明显的赶工痕迹,外形还没完成,装了应龙一样的双翼,底座是毕方的单足,一枚衍魂晶嵌在上方的兽首口中,用于操纵的云图像神兽腾云驾雾,若是精雕细琢整个外壳或许会十分震撼,但现在他能清楚的看见管子榫卯和齿轮链接,还有要将酆都宴过滤储存的沙漏一端。
“无用功我就不做了,动手吧。”蔺沧鸣潇洒地往祭台上一躺,“你时间不多,最好少废话。”
“故作从容掩盖不了你的惶恐。”傀师打了个响指,祭台上阵图开始运转发光,他看着被扣住手腕禁锢在祭台上的蔺沧鸣,距离成功仅有一步之遥,好似他从来没这么接近目标,“还有遗言吗?”
易双甩出一道风刃,无形的气刃在蔺沧鸣左手腕上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血如泉涌,暗红的河流瞬息之间填满沟渠,自祭台之下的管道流入器械内的沙漏。
蔺沧鸣略微嘶了一声,有种凉意和虚弱正在侵蚀身体,让反射性的心悸紧张,低声笑道:“幽冥阁的回礼就是我的遗言。”
用于融合还念草的衍魂晶缓慢转动起来,傀师十指交叉吐了口气,难掩兴奋:“你还在等幽冥阁救你?理智一点吧,你看看周围都是我的侍卫,每个都不迅于合体,你没机会了。”
蔺沧鸣没有回话,缥缈地想易双绝对是挟私泄愤,否则根本不用割的那么严重,他不多时就感觉发冷乏力,细密的汗珠在面具下聚集,心跳声越来越快。
但这还不够,蔺沧鸣扫了一眼沙漏暗自计算,这些还不够,大厅内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偃甲侍卫立在墙边,霁涯还没来,似乎纵生塔也没有任何骚乱,他眼前有些火花,安慰自己霁涯没来最好,免得傀师引爆纵生塔,大家都脱不了身。
……没来就算了。
他庆幸之余又有些失落,幻想着霁涯会不会怪罪他,还有自己那些有心无心的承诺和期待。
他要和霁涯去找天地穹源,还清云寄书的慷慨解囊,选一个不是太早也不算太晚的黄道吉日,霁涯或许会不悦,但他可以在那天回敬说“你也爱上我了”,咱们都是输家。
傀师一声饶有兴趣的嗤笑让蔺沧鸣猛然回神,他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险险溺亡在结局的幻想中。
傀师对着玉简吩咐道:“做的不错,带上来。”
蔺沧鸣咬了下舌尖感到不妙,傀师一切尽在掌握般挑眉望向蔺沧鸣,眼中透出一阵得意的愉快:“霁霞君已到,不过我的下属可能不太懂待客之道。”
“你们把他怎样了!”蔺沧鸣立时面露焦急,手肘撑着冰凉的祭台挣扎,但锁住手腕的链扣纹丝不动。
“果然,蔺公子还是怕死的。”傀师满意地平静下来,“你最后的指望也没了。”
“易孤行,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蔺沧鸣颤声威胁,冷意将他的血液都冻结成冰,仿佛有碎碴割裂骨髓的声音,“不准你动他!”
“失血过多,怕是头脑不太清醒。”偃甲易双轻蔑地哼道,走到大厅门前开门,严玉诚趁机悄悄退后摸到门边,目睹一个带着兜帽蒙面的侍卫提着另一个青衫墨发满身血迹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