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尊师父后我叛变了[穿书]+番外(11)
声音并不像外界猜测的是个癫狂失智的老翁,反而十分轻柔惑人。
“你回来的这么快,果然还是想念我了吗?”鬼火跳动两下,语气飘飘然起来。
蔺沧鸣打了个激灵,直接把指环摘下来抛上王座,精锐队长的躯体也被他扔到王座台阶之前。
“交易而已,少自作多情。”蔺沧鸣冷声道,“你想让我回幽冥阁,我满足你,可不代表我要对你百依百顺,叛徒我已替你擒回,你去练功好自为之吧。”
鬼火倏地掉了下去,在座上瘫平,光亮也减弱不少,可怜兮兮地说:“沧鸣,我连镇派秘笈都给你练了,到底哪里惹你不快?”
“哼,对疑似灭门仇人的邪派阁主,还指望我和你秉烛夜谈把酒言欢?你现在把话说清楚,待我确定与你并无仇隙,自然低头告罪。”蔺沧鸣决绝道。
鬼火沉默片刻:“我只能发誓并未害过蔺家,我同样在调查真凶行迹,但对方修为甚至更高于我,精通偃术,我不想在线索不全真相未明时让你卷入。”
蔺沧鸣闻言看了看地上的精锐队长,如果幽冥阁主所言是真,那岂不是代表对方已经要谋害知情者了?
“你放心,我也不是想演一肩挑恩仇的苦情戏。”鬼火重聚起来往前飘了飘,“等我有确切进展,定会通知你。”
蔺沧鸣沉吟一声,勉强道:“给我个时间。”
“一个月。”幽冥阁主爽快道。
“好,我就再信你这次。”蔺沧鸣答应下来,转身拂袖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警告,“我去雁桥待一个月,无事别来烦我。”
鬼火的尖尖耷拉下来,语气忧伤的几乎无人能拒绝:“这么快就走?都不叫我一声义父吗?”
蔺沧鸣直接无视了他,用最快的速度离开幽冥阁。
他乘鸦群回转雁桥,反复攥着拳头才压下阵阵烦躁,他反省自己前世太过天真轻信,才被严氏当成对付幽冥阁的棋子,误杀霁霞君仍不得真相,如今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只要一个月时间,他还能等,还能趁此时机将九冥玄阴火练至第六层,届时便是对上霁霞君也有胜算。
黄昏时分晚风清凉,蔺沧鸣心情稍微好了些,又起了兴致打算看看霁涯在做什么。
他闭上眼再睁开,额上青筋一跳,似乎有味道扑面而来。
不久之前,霁涯还躺在院里乘凉,篱笆角落有棵黄槐,赏花听风划拉玉简好不快哉。
他上午去那三亩水田周围转了一圈,没种过地都能看出这稻田多半绝收,他又去别人的灵田围观了一下,只见每隔百米都浮空一道符篆,将灵田保护的严严实实,不受灾害侵扰,更有机关木鸢携带某种亮晶晶的粉末在田地上空喷洒。
霁涯拦下一个正在检查灵田阵法的大兄弟,打听道:“请问那个法宝哪里有卖?”
大兄弟直起腰看了看他:“下山去灵谷铺子买,概不赊账,免断尊腿。”
霁涯:“……”告辞。
这是什么朋克修真,惹不起。
霁涯回去在院里躺下放空了思想,决定先休息两天再说,反正幽冥阁还有悬赏任务下发,他也可以走这条路嘛。
至于那三亩地六千斤,掺了金坷垃一样的要求,还是得投机取巧才能解决。
他懒散地想睡一觉,乌鸦笼子被挂在树枝上,半梦半醒时突然感觉有人靠近,反射性地睁眼拍出一掌。
掌风扬起来人的头发,霁涯在差点伤到同事前及时停手,表情一惊致歉道:“不好意思,我有点迷糊了,阁下是?”
那人面露倨傲,穿着幽冥阁的黑紫劲装制服,一对粗眉看起来有些凶恶:“陆仁,负责监管山北所有佃户,你小子不懂得过来问好,还要等我亲自上门,真有派头啊。”
霁涯心说你谁,表面诚惶诚恐地拜了拜:“实在对不住,我昨夜刚到,有点水土不服,怕吐您院子里,这才没去。”
陆仁噎了一下,不悦道:“少说没用的废话,记住,我来这十年了,若是不想被骨灰种菜,就老老实实听我的。”
霁涯认真地点头,暗忖你十年都没升职,居然还好意思到处宣扬。
“跟我走,我得教教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毛头小子生存之道。”陆仁眼光轻蔑地一扫,吩咐霁涯跟上。
霁涯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把乌鸦笼子也提上了,又装作崇拜地问陆仁:“陆大人乃是此地十年元老,想必名下有不少灵田吧。”
陆仁被吹捧的高兴:“当然,此地一半的灵田都是我的。”
霁涯顿时也跟着兴奋起来,目标有了,把这个蠢货的地弄到手,上交六千斤剩下的算富余,岂不是赚大发。
陆仁还不知道霁涯正用品鉴鱼肉的眼神看他,带霁涯直奔豢养灵兽的圈区。
他用这招卡过不少油水,大多数有点修为的人都受不了干这样的脏活,就得每个月上交足够的费用。
但霁涯干的热火朝天。
霁涯把鸟笼搁在关着猛兽的笼边,乌鸦在笼里上蹿下跳抗议,霁涯安慰道:“放心,我就算去掏粪,也绝对会让您视野开阔清晰可见。”
乌鸦:“……”
霁涯利索地刷完了所有笼子,临走前还给陆仁孝敬了一盒好茶,陆仁心说这别是个傻子吧,目送霁涯欢欣鼓舞地离开。
霁涯散步边对乌鸦道:“我从来没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毛绒绒你敢信?不铲屎的饲主不是好饲主。”
乌鸦:“……”
霁涯又说:“他中饱私囊这么严重,我心好痛啊。”
乌鸦:“……”
霁涯还说:“也不知道蔺大人到没到家,我忘了朝他要个联络方式,我这太穷了,鸦兄住的也不舒坦,不知道能不能给我晶卡预付点钱。”
这次乌鸦没用无语的眼神看他,霁涯愣了愣,若有所感回头,就看见蔺沧鸣裹着斗篷站在田间小路上,面具换了一张,刻纹古朴叶脉一般,依旧看不见眉眼只露下巴,指尖晃着一棵狗尾巴草,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想借钱?”蔺沧鸣道。
“呃,预付月俸,怎么是借呢。”霁涯不要脸地强调,然后打开鸟笼把乌鸦放出来,“蔺大……主上好巧啊,要不跟我回家坐坐?”
“嗯哼。”蔺沧鸣一抬手,乌鸦飞过来对他叫了两声,融入斗篷。
霁涯带着蔺沧鸣回屋,给他倒了杯茶。
蔺沧鸣一撩衣摆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心念一动。
理论上来说茶也普通,泡茶的手艺也贼烂,但他却偏偏又想起霁霞君,霁霞君同样不会泡茶,明明也是个风雅之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却唯独不通茶艺。
霁涯看着自己的双手,忽然沉重道:“我想起来了,我刚在陆仁的兽圈里掏粪还没洗手。”
“噗——”
蔺沧鸣呛了一口,匆忙别过头那袖子挡脸,另一只手怒而拍向桌面,本来就空荡的房间又少了个家具。
“主上息怒。”霁涯真诚地说。
蔺沧鸣站起身,盯了他一会儿,语气一变笑道:“你这月月俸没了。”
霁涯呼吸一滞,连忙认错道:“那我洗手了,你快这样想,说服自己就不恶心了!”
蔺沧鸣:“……”
蔺沧鸣转身化作流光直接下山。
霁涯收拾了一下碎掉的桌子,确定蔺沧鸣真的走远之后,才关好房门,把一枚耳夹扣上耳朵。
监听法宝内传来脚步声,不太清晰,但另一端毕竟是放进茶叶盒里的,不能要求太多。
不多时,谈话声起。
第9章 既来之03
被监听的人似乎很是急躁,霁涯听见杯盏碰撞的响声,陆仁故意压低了嗓子,鬼鬼祟祟的质问。
“我收到消息,你们这段时间一直在南疆,根本没走!”陆仁的语气像被辜负的气愤,但他不敢高声说话,就显得气势不足。
“我等自有考量,你且安心,无须烦扰。”
另一道渺远失真的声音传来,有些不耐。
“那我要安心到什么时候?都快十年了,昨天雁桥还安排了新人过来,幽冥阁少主又抓了个细作,我不想死啊!”陆仁拍着桌子嗓音颤抖,“你们要是不走,干脆我也和你们一起回去。”
和他谈话的声音依旧不急不躁:“我说句伤人的话,你不过是个小喽啰,没人注意到你,别庸人自扰,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