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去南方出了一趟差,做了次为期一周的学术交流,半夜突然回家,却在家中发现了个赤身小鲜肉,第二次婚姻再次告吹。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自然不肯把离婚真相公示于众。
于是,他这个三十来岁风华正茂前途似锦的外科主任,竟然成了众人口中不三不四,拿着结婚当儿戏的浪荡公子哥,成了正经姑娘避之不及的臭流氓。
也就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被医院聘为药检中心副主任的江米。
高智,貌美,自信,温婉,坚强,独立,那是江米给他的第一印象。
因为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聂卫东做东给江米在省城最好的酒楼天外天安排了接风酒宴。
有人说他宴请江米这个冷美人是抱了别样目的。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目的不纯,就把上岸休息的少校哥叫了来,热情地介绍给江米认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个被他妈各种威胁催婚尤不肯动脑子娶媳妇的老光棍哥,竟然在见到江米后铁树开花,喜欢上了江米!
特么的,他也喜欢啊。这样的好女子谁不喜欢呢。
他是有苦说不出,就在他哥跟江米即将结婚的前一天晚上,他一个人跑到海边吹了半夜海风,喝了半夜啤酒,醉意朦胧鬼使神差下,他竟然开车到了他哥新房所在的小区,一下子撞了从小区里突然跑出来的江米。
跳下车抱着浑身染血的江米,他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然后,然后他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他的双手明明沾满了江米的鲜血,为啥会是这般白皙干净?
“东子,你发啥愣呐?还不赶紧起来洗脸刷牙吃饭上学!”柳眉在厨房门口喊了一声。
“哎,哎。”看着年轻态老妈,聂卫东猛然清醒过来,瞧了瞧四周后,咋惊咋喜片刻,突然一个高蹦了起来,乐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偶嘢!太好了!那只是一场吓人的噩梦!他没有成为众人眼中劣迹斑斑的离婚男人,也没有开车撞了江米。她还好好的!
老天爷,谢谢,谢谢没有把噩梦成真。
用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顺便洗了个头,头脑清醒后自感万分庆幸的聂卫东,嗖得一声蹿进厨房,见他哥已经坐在餐桌边细嚼慢咽吃早饭,赶紧拿起一个包子,未等坐下就大口大口吞吃起来。仿佛要跟谁争分夺秒一般。
第142章 吃错药了吧
聂卫平看了一眼猪抢食一般胡吃海塞的弟弟,用未受伤的左手舀了一碗粥递过去道:“慢点吃,来得及。再说反正你也不怕迟到,吃这么着急干嘛。”
“哪能老迟到,从今日起,我聂卫东要做个好学生,做个好人,好男人。”拿过碗,聂卫东狠狠喝下半碗粥,一抹嘴道:“走了,上学去!”
“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积极过,今儿怎么改性子了?”
人欢无好事,狗欢一锅汤,兔子欢了挨一枪!他弟这么个样子很让聂卫平心里不着底。
消失了一夜的聂长河却在这个时候,从大门外面阴沉着脸推门走了进来。
“没吃早饭吧?刚好,我早晨做了水煎包子。热乎着呢。”柳眉一见老公回来了,赶紧上前迎接。见聂长河脸色不对,不由小声问:“咋了?不是已经把赵和尚给抓住了吗?”
“跑了!那王八蛋竟然在押解去县城的路上跑了!”
聂长河摘下帽子,烦躁地撸了撸头发,将帽子交给柳眉。
抬头见聂卫平聂卫东都神色惊诧地望过来,急忙嘱咐俩儿子道:“你俩上学路上警醒着点,那王八蛋成了条疯狗了,不定啥时候冒出来咬人。”
“好的爸,那我们上学去了。”聂卫平一听赵和尚又跑了不由心头发沉。
聂卫东对赵和尚这事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这会急迫地想赶紧赶去学校,看看江米是不是安然无恙。
聂卫平这会也想到了江米的安危,本来他胳膊不好,应该继续在家休假养伤,因为担心江米,便跟在聂卫东身后往外走。
“平子,你干嘛去?”柳眉在后面喊了一声。
“上学!”聂卫平斩钉折铁地回了一句。
“不是给你请了病假吗?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最少也得给我在家养上一个月!”柳眉跟在后面撵了出来。
“妈,这不是要期中考试了嘛,而且还有数学竞赛预赛测评,真不能在家干耗着。我这有石膏托着,不会有事。就是这段时间让我爸把摩托车借我们用用。”
“还借你们用用?说得怪客气地,这车都快成你哥俩专用了,还好意思说借字。”聂长河撇了撇嘴,把半个包子塞了进去,不耐烦地朝俩儿子摆了摆手。
“谢了老爸!”聂卫东破天荒地也跟他老子客气了一句。惊得聂长河险些没给包子噎着。
“臭小子今儿吃错药了吧?”
聂长河咽下包子,咳嗽了几声后,抻头看了一眼小儿子匆匆而去的背影,嘴里不由嘟囔了一句。
发誓要改过自新的聂卫东,决定从这个早上开始注意言行,以他哥为标杆,活出一个好人的样子来。反正在梦里,江米貌似就喜欢他哥那样的假正经。
已经开始进入十月下旬,天气渐冷,街边梨树叶子要么脱落要么枯黄卷缩,唯有柳树还保持着几分绿意和洒脱。
跟聂卫东的急切不同,聂卫平英俊的脸上始终有着一种寻常少年难拟的淡然。瞅着他哥在车斗中曲腿坐着,宛若贵家公子的闲适姿态,让聂卫东这个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货都不由心生嫉妒。
有些皮毛的东西能学,可有些骨子里具有的东西,别人怎么学也学不来,学了也是东施效颦。
第143章 歪着嘴冷笑
摩托车刚开进学校车棚,副校长吴天就寻了过来,找聂卫平。
“卫平,怎么今天到学校来了?你妈不是给你请了病假了吗?”
“啊,您好吴叔,早上好。这不是要期中考试了嘛,我担心落下去功课。”
“嗯,你这学习积极性值得表扬。不过也要注意,别加重伤势。”
吴天一边说着,一边凑近前,压低了声音道:“我打算把江米安排到你们班里。这样你平日里多帮帮她,虽然这丫头在数学上却是少有的天才,但其他功课也不能落下。
尤其是语文和英语,当然还有物理化学地理历史生物。汗,说实话,把她放在初三,我和李校长心里都没底,要不这学期先尝试一下,能跟上最好,跟不上就重新从初一开始上起。”
显然昨天李校长的决定,有些一时热血上头,冲动过头了。却又不好意思做出尔反尔的事情。毕竟是一校之长,说出来的话就得一口吐沫一颗钉。
聂卫平微笑着点了点头。
聂卫东锁好车后,拎着钥匙站在他哥旁边,抿着嘴琢磨吴天话里的意思。
朝阳从学校的墙头照射进来,照在两个样貌相似的少年短发上,如撒了金银,烁烁跳动,晃人眼目。
同样浓黑的剑眉,同样高挺的鼻梁,同样清澈的眼目,同样美型的薄唇,同样的牛仔裤,同样的白色耐克鞋,唯一不一样的是:一个着银灰上衣,一个着纯黑上衣。
在渐变灰黄色的秋日校园里,两个少年宛若两株遗世独立枝叶繁茂的小白杨,傲然挺立,夺人眼球。
吴天瞧着心中不由暗暗叹服,聂长河前世不知积了什么大德,竟养出这么优秀的两个双胞胎儿子来。
老大不用说,以后发展肯定无可限量,老二脑子极为聪明,就是尚处于叛逆期,若是能有老大两分安分,只怕县里年级前五名都可以争一争。
“吴校长叔叔好。”聂卫东见吴天瞧他哥俩的时候,一副羡慕的不得了的样子,不由得意地嗞牙一笑,拍着胸脯道:“江米那里您放心,我哥不行还有我呢。”
“吆呵,东子,咱可不能光吹牛说大话,你还是先帮帮自个吧,这学期你可是旷课不老少,期中考试要是掉出年级前十名,你可给我瞧缝着,有你好瞧。”吴天手指点戳着聂卫东,歪着嘴冷笑。
聂卫东一口白牙露出,笑得阳光灿烂,甩了甩额前碎发,很风骚的样子道:“咱是谁?还能考砸了?不就是年级前十名,前五名都手拿把撰。”
“好好好,我就等着看你年级前五。还不赶紧去教室,上课铃快响了。”
今上午初三一班的第一节 课就是吴天教的化学课。见吴天拎着课本往后面教室走,聂卫东紧随他哥身后越过吴天往教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