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番外(6)
柳观言觉得被看的不舒服,转头答玉乡的话:“申姑娘很厉害的,她可以带人穿过围墙,而围墙却分毫不损。”
林公子一惊,忙朝申苒拱了拱手:“不曾想姑娘竟是个修道的,我幼时听人说修道之人最善幻术。”
申苒闭口不言,点了点头。
“看来你不全是个书呆子嘛,玉小姐看人的眼光也还行。”石无因和林公子说话,却意味不明地瞧了申苒一眼。
玉乡剜了石无因一眼。
“不如,我就让阿其来替我?”
石无因摇头:“不妥,阿其比你矮小太多,容易被人察觉。”
“那我在府中寻?”
“怎么个寻法?”
“自是找了人来,一个个量。”
石无因一脸的无可奈何:“要我说玉小姐你没脑子呢,你如此大张旗鼓地寻人,生怕玉老爷不知道你的小算盘吗?”
玉乡听了前半句想暴打他的头,听了后半句又觉得有道理,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拳头。
“不必了,我看这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石无因走到柳观言旁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肩膀。
柳观言只觉得脚底生寒,他摇头:“可,可我是男儿身……”
“哎,这不是问题,你这般少年的身形,不仔细看分辨不出的。”说完石无因便将柳观言从木凳上提溜起来,推到玉乡旁边。
玉乡站起来仔细比了比,还真是相差无几。
石无因用扇子指了指:“瞧,就算是从侧面看,也差不了多少。”
玉乡抚掌:“嗯,这就好办了。”
林公子站起身来,含情脉脉地看着玉乡,握着她手:“只是今后都要叫你受苦了。”
玉乡抿着唇摇摇头,眼眶都红了。
石无因见此情景,咳了一声:“林公子,时候不早了。”
林公子回过神来,朝众人道了别,又和玉乡在小门惜别多时方才离去。
玉乡迈着轻快的步伐离了小院,如今只剩他们三人。
柳观言一想到石无因方才不着痕迹的诓骗,看向他的眼里多了些不耐烦:“你出的馊主意!”
石无因笑道:“怕什么,救人姻缘胜造七级浮屠。”
“这话谁说的?”柳观言瞪着他。
“我。”石无因没皮没脸地一笑。
“你怎么不穿?”
“我也想啊,可我不能同自己成婚,就只能委屈你了。”
柳观言琢磨着这话,一时不知要怎么反驳,只好说了句百用不厌的:“你还真是不要脸。”
“多谢。”他还真就不要脸了。
申苒抬眸,心想着自己本只用帮柳观言翻/墙,如今怎么又得帮别人暗度陈仓了。
☆、巡南
仆从们都说石无因是只男狐狸精,迷得他们小姐晕头转向,还不曾置宴席,便日日往他那里去。
巡南城里民风虽然开放,可依旧对两人的大胆啧啧称奇。
玉老爷气得胡子都要冒烟,他拍着桌案教训玉乡:“我说了,中原人没一个好的,此番成婚,只为不在众人面前失了信,你又何必做戏做到这种地步?”
玉乡一脸的不在乎,愣是不看玉老爷一眼:“爹不就是为了颜面吗?叫我上高台的是您,不愿我同姑爷好的也是您,女儿实在拿不准您的主意。”
玉老爷往前探了探身子:“你知道我的意思,成亲一段时日便速速打发了!”
“我不,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做戏?”玉乡站起身来,出了房门,“现下我便要去那小院。”
玉老爷站起身来,一脸怒意地指着玉乡的背影,叹道:“造孽啊!”
石无因对这些风言风语向来是不在意的,平日里也只在院子里转悠,左右找不出任何一个比他还安分的狐狸精了。
玉乡递给柳观言一套婚服,说是叫西北裁缝铺量身缝的,怕他那日来不及,提前穿好以防万一。
石无因不知同申苒商量什么去了,柳观言僵着双手接过来,心不在焉地寒暄道:“玉小姐还真有办法,置了两套婚服。”
玉乡闻言脸上挂起一抹红晕来:“另一套是我亲自缝制的。”
柳观言立即心领神会地赞道:“玉小姐真是好手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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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那日,玉老爷碍着面子请了不少人,除却他家那些三亲六戚,还有些城中略有声望的人家。
夜色将将浮上来,他们便堆起了篝火,围转起来吹箫打歌,歌声浪潮一阵高过一阵,火星子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巡南人成亲不像中原那样,连堂也是不拜的,新人一起走过红毯铺就,洒满桂圆花生的大道,面对面饮酒,而后在祭台上对着上天祈福,最后新娘留在屋里等着应酬的新郎,如此就只剩洞房花烛了。
“柳兄弟,对我们族人来说,这些仪式实在神圣,你再帮帮我吧。”玉乡一脸恳切地看着柳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