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泽说:“带到客房里去,给我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家仆哪敢不从,七八个人跟看管罪大恶极的犯人一样看着她。
时翘被人推搡进屋,伺候她的丫鬟似乎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也不懂人情世故,只听主子的吩咐。
时翘护着肚子,在床上躺着思考了一会儿的人生,然后就听见了砰砰砰的声音,她低估了慕容泽右腿残疾后丧心病狂的程度,他为了防止她逃跑竟然叫仆人钉死了房间的所有窗户!!!
谢闻衍都没这么对过她!
傻逼慕容泽。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他的老婆呢。
不仅窗户被人钉死,房门也被人从外面上了锁,只能进不能出。
时翘:......
她本来只是想拖延时间,寻找合适的时机,从慕容泽的魔爪里逃出去,现在看来,逃跑难度颇高。
哑巴一日三餐准时给她送饭,可能因为怀了孕的缘故,时翘的食欲大增,一顿能吃三碗饭。
过了一天,慕容泽再度光临她的小屋。
房门是他让人上了重锁,这会儿又嫌开锁太慢,竟然直接一脚踢开了房门,咿咿呀呀的木板门摇摇晃晃。
慕容泽身着一身黑色衣衫,束着发,眼神阴翳,背手而立,他给身后的医修使了个眼神,命他上前诊断,“给我好好把脉。”
医修哪敢不从,心里怕死了这位残疾之后就性情大变的慕容大少爷。
怀孕这事,时翘又没有骗他!自然是不害怕他找来的医修。
时翘坦坦荡荡的把手伸了出去,看,你们就看呗。
说不定还能看出个双胞胎来。
喜脉普通平常,并不难诊断,医修撤回手,看了眼慕容大少爷,如实答道:“这位姑娘确实怀有身孕了。”
慕容泽挑了挑眉头,“几个月了?”
医修道:“从脉象上来看,两月有余,姑娘脉象稳健有力,大少爷大可放心,母子平安。”
慕容泽感觉到自己额头的青筋直跳,他黑着脸解释道:“不是我的种。”
医修愣愣,误解了他的意思:“您尽管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
算了解释不清楚。
时翘觉着这位白胡子医修想来是误会了她和慕容泽的关系,以为她这肚子里的孩儿是慕容泽搞出来的人命。
她望着慕容泽宛若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想笑但又不敢明目张胆的笑出来。
用力憋着,憋得很辛苦。
慕容泽让他滚出去。
医修滚之前,非常敬业的问:“需不需要开几个养胎的方子让这位姑娘服用?”
慕容泽冷眼如刀飞过去,“你不是说她脉象稳健,母子平安吗?那还吃什么药?!”
时翘适时开腔,尴尬中透着丝丝卑微,“慕容师兄,这胎还是要保一下的吧,你也不缺这点药钱吧。”
慕容泽笑吟吟地说:“是,我的确不缺这点药钱,但就是不想给你用,怎么了?”
卧槽,这可是你亲的大侄子阿喂!
时翘干巴巴朝他假笑,“您开心就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慕容泽是老大,她能伸能屈,没什么好丢脸的。
医修觉着自己可能是年纪大了,跟不上潮流,现在的修士谈个恋爱怎么还开始走起虐恋情深的路子了
医修勉强记得,这院子里还养了一位貌若天仙的姑娘啊。
慕容少爷爱惜的紧,不像对这位这般不假辞色。
医修走后,时翘以为慕容泽也会跟着滚蛋,他们两个每次见面都是你死我活,水火不容的状态。
实在没什么好谈。
慕容泽背着手,嘴角泛着冷笑,“没想到,你还真的怀孕了。”
时翘眨眨眼,无比真诚地回答:“我怎么可能骗你呢。”
慕容泽还是不信她这张嘴,谢闻衍对她的爱护人尽皆知,怎么会看着她跟了他那个弟弟呢?
这事处处透着不合理。
说不定她肚子里的孽种就是谢闻衍的。
慕容泽眼中眸色幽深,“时翘,你在蒙我。”
时翘脑子灵活,和慕容泽斗智斗勇这么多年,知道他疑心重不好骗,她抱着肚子,一脸哀戚,“慕容师兄,我说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我是被你弟弟强迫的。”
“.......”
“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大师兄,他把我抓去,本想拿我威胁大师兄,但是那天晚上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就对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时翘演技有了不小的进步,泛着泪花的眼角给她的说辞增添了几分真实性,让人不忍怀疑。
她擦拭眼泪,继续说:“近来我和大师兄又闹了点矛盾,分道扬镳,然后发现自己怀有身孕,算算日子,的确是你弟弟的啊,如果你们慕容家不想要,那我也可以自己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