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可是小姐你又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的你,为什么也不正经?
方盈盈自鸣得意地说:“女人也可以不正经呀,而且不正经的女人,才更迷人,当然了,在外人面前要正经,在床上……”
“小姐!”香桃听不下去了,她羞得脸红耳热。
不只是香桃,窗外的某个人,也听不下去了,转身迅速离开。
她哪儿过得不好?她明明是舒坦得太过分了。
方盈盈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香桃虽然羞赧,但也已经习惯,只因类似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调戏她,是小姐的一大乐趣。
***
接下来的日子,方盈盈注意饮食,不仅吃的少,还吃的很清淡,仿佛那晚的大鱼大肉是最后的放肆。
她给沈骞写了第三封信。
在写称呼的时候,她最初写的是:骞骞。
她已经可以把这个字写的很漂亮了,多写两个也没问题,可想了想,她将纸张揉成一团,扔掉。
香桃纳闷:“小姐怎么了?这不是写的很好么?若是沈公子看到了,就算嘴上不说,心中定然会说您进步了。”
方盈盈一脸狡黠,说:“这样就不好玩了。”
“啊?”香桃不懂。
方盈盈没有解释,拿过一张新纸,非常笃定地写上:沈公子。
以后就不能这样称呼他了,要珍惜最后的机会。
***
七日后,沈骞回城,第一时间来到天香楼。
六皇子齐盛特意在一楼大堂等候,虽然身边美女环绕,但显然心不在焉。
沈骞一来,他将美人推开,快步上前。
他仔细瞧了瞧他的脸色,说:“先上楼吧。”
沈骞沉沉地应声:“嗯。”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老鸨在身后,脚步踌躇。
沈骞停步,回身问:“有事便说。”
神色纠结的老鸨闻言,只好拿出两日前送来的信递给他。“您的信。”
沈骞的目光停在火漆压着的那朵桃花上,他还没伸手,前边的齐盛问道:“什么信?”
沈骞倏地接过信,塞进怀里。“不重要的信,我们走吧。”
齐盛审视了沈骞一眼,说:“真的不重要?”
最近朝中暗潮汹涌,各方势力都处于一个危险又关键的境地,包括他们,若是出了差错,那便是前功尽弃。
沈骞为了解除他的怀疑,只好说:“是私信。”
“私信?”齐盛更觉不可思议。
沈骞无奈,但是不想再解释,抬步越过他,先走了。
齐盛瞧见了他手背有鲜血流下,顿时严肃起来。
两人进入雅间,齐盛立即关上门。
沈骞单手扯掉披在身上的黑袍,坐在椅子上,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
“谁伤了你?”齐盛拧眉问道。
沈骞:“太子的侍卫首领,已经死了。”
齐盛:“你伤势如何?”
沈骞咬牙撕掉左手的袖子,手臂上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触目惊心。
平时话多的齐盛一言不发地拿出小瓷瓶,打开盖子,熟练地将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去屉子拿来绷带,给他包扎起来。
“还有哪处伤了?”
沈骞摇头:“都是小伤,养几日便好。”
齐盛知道他惯会逞强,也不劝,轻笑道:“再过几日你就是新郎官了,可别影响洞烛花房。”
沈骞面色不虞。
齐盛一边收拾一边继续说:“你可别让方小姐失望,男人的颜面不可失。”
沈骞冷声道:“不劳您费心。”
齐盛看了看他,忽然低声道:“我有秘方……”
沈骞:“不需要!”
齐盛知道他快动怒,及时打住,不说了。
玩笑归玩笑,齐盛还是命人请了大夫。
好在沈骞的伤不算严重,虽然婚前无法痊愈,但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沈骞与齐盛交代了这几日的情况,然后换了身衣服回家。
到了家,他才有机会拿出那封信。
当看到“沈公子”三字的时候,他眼眸微眯,一股寒气由心中蔓延。
不过,往下一看,又好了些。
【沈公子:你最近还好吗?你要好好的哦。我最近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嗯,千言万语,不如我画个小画给你看吧。】
她的画依旧是两个小人,只是这次的两个小人离得更远了些,中间有两条交叉的,却没有连起来的线,不知是她画错还是如何。
画的角落,写着几个小字——未完待续。
沈骞猜不出那个女人又在玩什么。蓦然间,想起了那晚她那些没羞没臊的言论,想到再过几日便要迎她进门,心中感受与初时已经不同。
目光再次停留在那幅小画上,或许,可以先看看下一封信写什么,再决定怎么处理成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