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死对头给缠上了(95)
燕嵘在魏沧行的目送中下了山,到了镇子上,他先去买了床褥子,又买齐袄子、炭火等物,最后便去买魏沧行的蛋黄酥。
冬季价格涨了不少,不知要再采多少蘑菇才能把这些钱给挣回来。
“唉,早知道早点来买了……”
回去的路上,燕嵘习惯性地在镇子口的木牌前停留,这里日常会张贴些公告,他一般都来看看有没有对自己的通缉令或者近来修真界发生了哪些大事。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这个时候燕嵘已经成为紫微宫宫主了。
“嗯……嗯?!”
燕嵘在公告板上一眼便看见一张红纸黑字、占了一半木牌的公文纸,正是凤凰阁张贴的,他们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他捏着下巴轻声读起来:“凤凰阁孔公子之妾元清,行为不端,心藏妖异,进献邪书《奇宗录》于孔公子,其用心之险恶尽现。已于己亥年,九月十二日问斩于昌州城中,颅悬城门半年以警世人……”
……
燕嵘手中之物尽数滑落,黄澄澄的蛋黄酥撒了一地。
“诶哟喂!这路你是怎么走的?好好的一件袄子,给我划出这么多道口!”魏沧行边埋怨着边缝补燕嵘的衣物,“还有我的蛋黄酥,你也给弄撒了!今天是怎么了?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抄什么近路?”
“……不是你让我走小路的吗?”
“哈?那你你你……你好歹找条好一点的走啊!”魏沧行气得结巴。
燕嵘坐在旁边不再发一言,静静听魏沧行唠叨,他看看屋顶又瞧瞧沾着灰土的指甲。
“燕嵘!我说了这么多,你有听进去一个字吗?”
这人只点点头,再无甚反应。
“那我说了什么?”魏沧行追问道。
“……”燕嵘看了一眼魏沧行,答道,“你说下次别走小道。”
“好嘛,我说了半天,你是一个字也没往脑子里送啊!”魏沧行嘀咕着,又气道,“哎呀!算了算了!吃饭了吗?没吃的话饭菜都在草窝窝里放着呢,自己去弄了吃!”
燕嵘点点头,起身走了。
“……”
魏沧行叹了口气,这人往次下山都是吃过了才回来的,今天是怎么了,跟失了魂一样,他也没多想,只继续缝补起手上的那件衣裳。
是夜天边飘起大雪,鹅毛般的雪花从高空落下,白雪干如沙,它们积在燕嵘头上,为他覆上了一层霜白。
“下雪了!不进屋做甚!”魏沧行在屋里喊道,见这人这般,是不着凉不罢休了。
可燕嵘似乎没听见,依然搁雪地里杵着,他静静看着地面,白雪迅速在地上积了一层,黑夜不再那般黑了。
他心中有一团黑红色的,依然没有熄尽的火焰,已是沉寂了许久,可此刻终是又熊熊燃起,恶魄的身影,慢慢浮现。
“哈哈哈,可笑啊,这个世界的元清依然没忘了他的任务,只是这次,他做的不怎么好呢。”
“……他依然是那魔头的棋子,跟你一样。”
“哼!又在如此可笑地分着你我,就这般排斥从前的你吗?燕嵘?”
“……”
“现在你很想去找他吧?到我这来,我就告诉你他在哪!”
燕嵘抬眼直视恶魄。
“我是要找到他,但我话说在前,我是为了别的事情才要去找他的,”燕嵘抬手伸向恶魄,“现在谁的力量更大些,你应该清楚。应该是你走向我,而不是我走向你!”
燕嵘在雪夜中不知站了多久,他周身黑气流转,复又熄灭,又冲涌起一团黑炎……
“嗯?什么动静!”
屋里瞌睡的魏沧行惊醒,竟看到这人还站在外面,他终于受不了了,冲出来抓住燕嵘的手便往屋里拉。
他将燕嵘带进屋内,只见这人脸上覆着厚厚一层霜雪,双目已是发红,看着很是骇人。
“你看看你冻的!我去给你烧热水泡一泡!”
“魏沧行……”
“嗯?谁让你直呼师父大名的!”
“这世界……除了你,其他的,一点也没有变……”
“……哈?”
重重叠叠的苍峦山脉中,一处高峰直直没入云霄,在如此峻伟山峰之巅,便是苍峦金顶紫微宫。
今日是苍峦山门会,鸿祯祖师坐于高堂,座下只寥寥几个弟子,分别是飞云山峰主元辰,翠竹峰峰主沈雪柔,巨石峰峰主石惊天,苍峦仙门如今只剩下这三门了。
门会已接近尾声,诸事皆已说毕,散会之际,鸿祯祖师将元辰留下。
“本座近日路过你山门下,虽感到山上灵气充沛,但隐约总觉得有些异常,本座上山去看,只见你山上弟子各个精瘦,面容憔悴些许,可见平日练体练得厉害,元辰,你可有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