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死对头给缠上了(118)
燕嵘抬眼看了看,随即坐起了一半身子,他单手便将驭鬼剑拿过,微沉着眉目,用掌心轻轻抚着剑身,元清自不知他心中所思,也跟着细细看了会。
驭鬼剑无鞘,刃锋寒光尽现,束魂咒密密麻麻地刻于剑身,恶龙头雕栩栩如生,似能喷出厉火。
他正看得出神,床上人突然发起了疯,一把将驭鬼剑扔下床去。
“我要这剑做甚!要它做甚!”燕嵘嘶吼道。
元清是吓了一大跳,他怎知这人咋就突然发了神经,忙是避到一边。那黑红色的剑哐当一声狠摔地,发出阵阵金属颤音。
“怎……怎么了?”
燕嵘一言不发,只粗声喘气,房中二人一时陷入沉默。
“……”
元清自是不知他为何这般,只将地上剑捡起,刚想把它放回桌台,那边的燕嵘又喊了起来:“拿出去!不要放在这里!我看着便头疼!”
“……要是知你这般,我就不该来,让你死在这才好!”
元清嘀咕了一句,又换来燕嵘的咆哮。
“你说什么?!若不愿意待在这,回你的昌州好了!也免得你看到我心烦!”
元清不自觉地红了眼眶,只拖着驭鬼剑走出房门,不知将其放到哪去了,他也没再来燕嵘房间。
这天过后,燕嵘再未提过驭鬼剑,他只闷闷喝着元清熬的药,连续喝了几日,他竟发现筋脉血络中的黑毒正在消失,身子也在慢慢恢复,体内烧灼感减轻了不少。
又过了两三天,他已是不用元清搀扶便能下地走动了。
可燕嵘还是板着个脸,自己身子的恢复并不能让他高兴似的,他时常坐在院中发呆,而且只要他在院里坐着,就不允许元清动院子里的东西。
他会记着这些物品摆放的方位,第二天若是有一点不同,他便会找元清的茬。
“谁让你动那扫帚的?你可知那是魏沧行用一根根藤条编出来的?!”
“厨房用完了可要擦洗干净,锅碗瓢盆可都是魏沧行做的。”
“……我是不是呼吸都有错?”元清问道。
燕嵘不理他,继续犯贱。
“我知道你想吃肉,不过那些下蛋母鸡要是少了一只,我是会揍你的。”
“石磨用了不会洗吗?你这般弱还能推得动?”
元清回了一句:“我……我是用来磨药引的!”
“磨药引?那为何不用石臼?”
“石臼磨不开,你都说我劲小了……”
☆、【决战】药引
“什么药引子石臼都磨不开?”
元清不答,只默默走回侧房中,把门合上了。
又一日,燕嵘正坐在院中逗母鸡,发现魏沧行的小菜园里多了不少坑,当即朝厨房中的元清怒吼:“元清!你为何要动这块菜田?你可知这里种着的,都是魏沧行用灵力维系的四季常绿蔬果?”
“……可是,它们都快烂掉了……”
“它们没有!昨日我看还好好的!”
“可前几日便发黄了,我才……”
“你想吃不能去山上摘吗?为何要动他菜园子!”燕嵘气极,也顾不得腿脚无力,竟直直冲进了厨房,元清以为这人要打他,下意识地抬起胳臂。
这人胳臂一抬,他那衣服的袖子也跟着滑了下去,露出一双血淋淋的小臂,燕嵘怔住了。
“你……手臂怎么了?”
燕嵘仔细看,发现上面少了不少蛇鳞,都是被硬生生拔下的,留下一片鲜红。
元清见瞒不住,只道:“这些蛇鳞……都是为了给你做药引才拔的。”
“……为何要用蛇鳞做药引?药方子拿来!”
元清只得解开腰侧锦袋,从里面掏出一张叠得整齐的黄纸,燕嵘一把夺过,看了起来。
“樟树叶五钱,干菊花七钱,野山葵二两,药引是……白蛇君的指甲?!”
“我!我没用指甲!真的没用!”元清急忙解释道,“若用指甲,十个指头都不够!那老者说蛇鳞是一样的,所以我才……”
燕嵘神色现愧,他只把药方子还给了元清。
“那你为何……不用绷带……”
“若再需蛇鳞,用了不还是得扯下来?”元清只将袖子放下去,又说道,“到现在不过用了三片鳞……一片能熬好几碗药呢,不打紧的。”
燕嵘站在厨房中半日不语,他要走出去时,又在门前停下。
“我好了,你别再煮那药了。”
元清当即说道:“那怎么行?你可知老者跟我说,你要服多久的药?”
“多久?”
“一辈子……”
“一辈子?哈……”燕嵘嗤笑一声,只道,“中了这毒,我还能活几天?”
二人一时沉默,燕嵘说的没错,他中了此毒没有当场暴毙,魏沧行的符咒先是起了莫大的作用,再有便是其自身体质超乎常人,才让他残喘苟活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