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千层套路(45)

福安长公主亲自出马,便说明今日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叫她吃一些苦头的,如今萧承睿不在,她没有必要硬碰硬,倒不如先配合,至于事实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王子犯法自然与庶民同罪,今日我便与二位定一个君子赌约如何?府尹大人有什么想问便问吧,我必知无不言,但我毕竟是辅政王妃,就算我不要面子,王爷的面子总得顾着,若是我平白蒙冤,府尹大人该如何补偿呢?”

“这……”

“就要府尹大人的头顶乌纱如何?”

“这,”他双眼瞪得浑圆,略显老迈的鸡皮般的手颤了一下,但察觉到身边另一道视线后,立马有了底气,“那便如娘娘所言吧!”

慕卿卿而后才知道,死在王府门外的人竟是那日来送琴的高山流水居的高公子,据说高山流水居最近周转出了些问题,已经关门歇业了很多天,慕卿卿本还有些遗憾,奈何事情太多,这方面倒是也没有继续再跟进关注了,谁曾想,会是以这样的方式重温。

高子期大约是在昨夜凌晨被人捅死的,凶器便是他紧紧握在手上的一只纯金发簪,好巧不巧,那只发簪正巧便是慕卿卿的,而人又刚好死在王府边上,慕卿卿便成了第一嫌疑人。

“死者高子期,生前与人争执,被人用金簪刺死,今日被打更人发现了尸首,血流遍地。本官经过调查,发现商联会近日企图收购高山流水居,死者的父亲高掌柜抵死不从,但因儿子高子期拖欠银弈坊的杜老大巨额欠款,濒临破产。高子期受不了父亲的打骂,离家出走,已失踪多日。王妃身为商联会的会长,可与此事有关?”

慕卿卿皱了皱眉,高山流水居虽然在京中士族的眼中地位不错,但她的背后站的是萧承睿,整个大梁也是萧承睿说了算,她还犯不上为了收购高山流水居花费如此心思。

难道是苏莫?可是苏莫……

慕卿卿的脑海中浮现出苏莫那张俊雅飘逸的脸,随即摇摇头,暗想:以苏莫的性子,也犯不着做得这样绝,若说他为了生意场上的扩张使一些手段,她信,若说他为了生意杀人放火,最后还嫁祸在她的头上,她大抵是如何也不会信的。

“府尹大人,我穆家的商铺遍布京都,光是琴行,便有三家,高山流水居虽然名声一直不错,但我还犯不着牺牲自己的声誉,只为了拿下一间并不需要的店铺。此事若是出自于我商联会内部,作为会长,我定会彻查此事,给府尹大人一个交代。”

“哼,侄媳妇难道说句不是自己做的,便能自证清白吗?商联会上下沆瀣一气,多半也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缘故吧!”

“长公主身为长辈,说话做事还是留些口德吧。商联会之事我自会查清,至于清白,我昨日与赵姐姐同寝,她可替我证明。若是我未曾出府,又如何去杀人?难道凭一只我并不常用的金簪,就能定我堂堂辅政王妃的罪吗?”慕卿卿不威而怒,经过多日来在商场中的打拼,她说话时的气势已多有些威慑之气。

王府外的御街上,天光乍明,一边是公主府,一边是辅政王府,隔了几片郁郁葱葱的杨花林,虽是清晨,来往的车辆也不少,华丽的宫铃装饰着各色的马车,阵阵熏香突兀地撞破清晨的清甜,颇有些令人厌烦。

偏巧,每一位路过的达官贵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一位是福安长公主,一位是辅政王妃,中间还有个地位崇高的太后伯父京兆府尹大人,这一出好戏,上场的可全是京城里顶尖的名流。

慕卿卿一袭温婉的窄绣蝴蝶穿花织锦襦裙,头顶着多宝海蓝宝双龙发冠,眸若剪水,风华正茂,一股凛然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即使美艳绝伦,也不可亲近。

福安长公主则轻轻地扫过那些人一眼,淡淡地喊出各种称谓,疏离的寒暄着,既展现出自己高贵的身份气质,又装作人缘极好的样子,不管见了谁,都还能闲话几句家常。

慕卿卿望着她不停地作秀,从哪些个贵妇意味深长的表情,忽而明白,这些人,是福安长公主特地叫来做见证的,与其说是见证,更多的是施压。

郑国公家的老太太,兵部侍郎家的妇人,章王府的老太妃,还有柳国公夫人,还有秦国公夫人……这些代表京城权势的夫人们,什么正事也不干,有说有笑地互相寒暄,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眼里完全也没有瞧见,这里刚刚死过一个人,他们真正关心的是,这次死掉的人,是否能将慕卿卿这个与她们利益冲突的女子彻底清除。

慕卿卿心里冷笑着,冷笑着,终于在那辆浅蓝色的马车停下,车里露出一张熟悉的妇人面孔时,表情僵住了。

第043章 危机四伏4

那是……赵御史家的夫人,赵魏紫的嫡亲母亲——赵夫人。

御史大人失踪了,这位赵夫人的脸上却看不到什么特别悲伤的表情。

慕卿卿很难想象,敢爱敢恨的赵魏紫会有那样一位母亲,她低眉顺眼,没有过多的表情,更像是一个听话的工具,迈着小碎步走到福安的面前,盈盈一拜,然后便把赵魏紫招了过去。

赵魏紫临走之前给慕卿卿递了个眼神,有些无奈,又有些愧疚,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走到了赵夫人的身边,毕恭毕敬地立在母亲的身后。

“芬儿,你昨日与王妃宿在一处,可有发现些什么?”

“回母亲,王妃昨日与凌统领发生了争执,心情不佳,我与她一开始虽睡在一个屋里,我有起夜的习惯,半夜却发现王妃不在屋里,我以为王妃是出去散散心,便也没有在意,继续睡下了。”

“赵家小姐,我家小姐对你推心置腹,你怎可以如此信口胡说。”晴柔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忍住,便大声指责道。

“这里还轮不到一个奴才多嘴!”福安自然不允许一个丫头放肆,慕卿卿深怕她受到连累,便身后将她拽到身后。

“魏紫姐姐既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也不说什么。昨日之事到底如何,你我心中自有定论。府尹大人既然认定我是凶手,可是查出了我杀人的动机?”

“王妃多日前在高山流水居购入了一把焦尾,传作了京中的佳话,当日,可是高子期上门送琴,且王妃还接见了他。”

“是!没错!”

“高子期回去之后,便对王妃日夜思念,于不久前在兰韵画阁花高价买下了一副王妃的玉像,他离家时,什么东西都没有带,便只带了这一副玉像,本官猜测,他或许是来找了王妃。王妃接济了他。”

“然后呢?我又为何杀他?”

“这还用说嘛,许是王妃趁着王爷不在与他有了苟且,不巧被凌统领发现,便生了争执,为了避免事情暴露,索性杀人灭口!”

“住口,怎可胡言。昨日属下不过是犯了些寻常错误,惹了王妃的怒。”

“那到底是什么寻常的错误,竟能让凌统领跪了一晚?”众贵妇们掩唇而笑,似乎比府尹更懂断案。

慕卿卿的眸光有些森冷,淡淡地摆弄着手上的蔻丹,思索接下去该怎么脱困?

“事关王爷与王妃的清誉,本官也不敢妄下断言,高子期倾慕王妃乃是事实,最后死于王妃的金簪之下,也是事实,本官想……”

“府尹大人且慢。既然众位诰命夫人们喜欢以猜测断案,本宫也想姑且猜一猜,这位高子期确实拿着我的画像来找我,但这条御街上住了那么多人,我夫君平日里又多有政党仇敌,保不准被什么有心人瞧见,便偷偷拐骗了这位可怜的高公子。这只金簪本不是我的常用之物,或是仿造,或是偷窃,都容易得很。以此来构陷本宫也实在容易地很。我无权无势,不过是个后宫妇人,但我夫君不一样,他手里握着的是整个大梁,你们是不是下一步,便要把他也关进牢里,治他一个同谋之罪?”

一时间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小心地看了眼脸色黑沉的福安,各自心里打着算盘,便不再说话。

那府尹更是墙头草,左右看看众人的态度,心中思忖自己该采取什么断案方式。

慕卿卿随即又问:“府尹大人乃是京中的父母官,深受百姓爱戴,福安公主说的没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虽身为王妃,却也并不想以此来逃脱罪罚,我只想问问府尹大人一句,大人可有十足的证据证明,我便是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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