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乖戾世子的心头好(57)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虐一下男主的,但是大家都说“答应他!”而且呼声好高,我怕我不让答应你们会搞死我,T^T
第45章
辛夷尽量表情淡然些,宋氏也去拍了拍夫君的手,示意他先稍安勿躁。
辛夷斟酌了一下,这才又开口道:
“我知道爹爹和娘亲刚听到这事儿还无法接受,但求你们听完女儿的话。”
想到元憬今日在围猎场的一番真挚之语,辛夷只觉得自己好像身临其境,又听了一遍元憬的话。
她这回是真心的,想替元憬在二老面前挣一挣:
“上次订亲,女儿便是自作主张不听你们的劝告,结果识人不清,最后不得善了。”
“这次女儿已经比当年长大许多,也深思熟虑过了,憬世子的姿容身世不必我多说,今日围猎场一事,爹爹还不足以看出憬世子为人处事,还有对女儿的一片真心吗?”
辛夷只是在很平静地叙述事实,言辞恳切,只是希望爹娘能够客观看待此番订亲一事。
辛纪和宋氏皆作沉吟状,对女儿的话不置可否,但没有反驳,便也算是多少默认了她所言。
“爹爹、娘亲,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憬世子今天是临时从围猎场冲出来救女儿的,依着后半场就无法进去了,他置自己唾手可得的秋猎头筹于不顾,冒着大不讳的风险,更别提后来直言上谏,同宋丞相辩驳,也皆是为了女儿。”
“爹爹合该高看他一眼的,您的眼光向来没错。”
辛纪当初便曾私下阻止过辛夷和余洛安的订亲,说他总是寡言看着心思重,可惜当时辛夷年幼,被朝夕相处的情谊冲昏了头,才会酿下大错。
“女儿便不说旁的了,爹爹和娘亲可以自行考虑一下,不过这次女儿定会听从您二位的。这事儿,女儿这儿也没有定数,只是现下知会您们一声。”
辛夷说话不紧不慢的,好似也并非格外坚持,只是单纯如她所说,先把有了苗头的事,同自己最该知道的双亲提上一提罢了。
和当初执意入魔,非要跟一个低贱又不明来历的余洛安订亲时的辛夷判若两人。
辛纪夫妻二人还有些欣慰,从前女儿一直都是大气端庄的,只有在余家公子这事儿上总是掂量不清。可如今真的有了一个即将把订亲一事提上日程的好儿郎了,她却也长大稳重的多了。
其实辛纪方才还在和宋氏夸赞元憬,又怎么可能真的看他不起,无非是初初听女儿提起,有些讶异震惊罢了。但现下反应过来,其实若要仔细对比一下,自家女儿和那憬世子,虽有些高攀的意味,到底也算得上天作之合。
“乖女儿,爹没有别的意思,从小到大,爹一直都是最顺着你的,你若说此事是你愿意,我和你娘亲,我们断然不会多言一句。”
“只是爹爹总归要知道,你们是何时……,这所谓情谊,又深厚到何种地步,我自己清清白白的白菜,总是不能不明不白被别家的给拱了吧?”
听了爹爹这比喻,辛夷有些哭笑不得,但他的担心也并非空穴来风,不过是怕辛夷吃亏罢了。
“爹爹大可放心,女儿同世子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最逾距的,也不过今日他救我时的接触,旁的便是没有了。”
“女儿和世子也是同窗之谊,是朝夕相处下,日久生情罢了,但世子一直敬我,未曾失礼。”
辛夷这时候灵光一闪,想起当初瑞阳宫宴,雨后园亭,他曾经隔着帕子,托过她的脸颊的。
他那时候定看了她不少时间,也下意识想触碰她,却又心念她的名节清白,亦害怕自己招她厌恶,才会用帕子隔开来的吧。
思及此,辛夷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默不作声。
不能想,越是仔细去想,就越是发现许多,从前被她忽略的,元憬的一切好处来。
她这双在尘土中擦伤了的手,他都曾小心翼翼地,为了她能舒服些,而纡尊降贵地捧起来吹过。
她无法视这一切如无物。
辛大人和宋氏对视一眼,多年夫妻间的默契使他们二人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在想什么了。
宋氏自不必说,从一开始就是有上心考虑过和平南王府结交的,而今辛纪更是亲眼所见那憬世子并非池中物,日后定能大有作为的。女儿又直言已然同他生出情谊,为人父母,自然也要为儿女意愿多作考虑的。
“阿稚,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爹也没有什么旁的要说的了。”
辛纪和蔼一笑,他本就对辛夷这个独女宠爱到溺纵的地步,几乎是个女儿说一不二的父亲,更何况对方又是憬世子,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和你娘亲对此事都没有异议,你们年轻人的事情,爹娘也就不多插手了。”
“只是一点,待到你说的,他憬世子若是真心在及冠后前来我辛家提亲,三媒六聘等礼数是断不可少一星半点,我辛家届时也会倾举家之力予你陪嫁,但从下聘到出嫁,你都不能受他家一丝慢待。”
辛大人说这话,也是被女儿先前的亲事给坑怕了,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在关键时候好好把关,绝不能再耽误了女儿。
而且他说这话笼统,也并未一锤定音,决意就认了那憬世子做自己的女婿,不过是今日应承下来,日后还要再相看一番的。
谨慎一些总是没错,辛夷也懂自己爹娘的意思,便也点头称是,这事儿便算多少有个着落了。
陪爹娘用罢晚膳,辛夷就和霜叶一道回自己的院子,如今十月,晚间天气已经有些寒凉,辛夷就轻轻咳了几声,霜叶看在眼里,回去就撤了榻上的竹席。
辛夷还笑霜叶小题大做呢,那厢阿蛮就在外头通唤了一声,说寻小姐有事,辛夷便许她进来。
阿蛮手里拿了一封信笺,外头未有来信之人的落款。
“是知鸢姑娘身边的那个小丫鬟,奴婢见过一次,便记住了,她来把这个给了奴婢,叮嘱奴婢一定要仔细交到小姐手里,这便离开了。”
辛夷眉头一紧,这才想起,近来一直忙于秋猎拦截余洛安高升机会,竟把知鸢这茬给忘了。
她此时来信,想必是有要事相传。
辛夷打发了霜叶和阿蛮二人先行出去,自己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封信,不过看了几眼,辛夷便眸色越发深沉起来。
寥寥几句话,表明的意思也很简单:知鸢近日去了丞相府,为丞相夫人庆生,整个楚楼挑了许多拔尖儿的乐姬舞姬前去;她偶然间,于假山后听到旁边经过的,似是丞相大人和那在宴席上见过一次的余家小公子,在商议什么秋猎什么南巡,甚至直言有在南方私下招兵买马,后头的话知鸢没能听到,但她隐隐怀疑,丞相恐有谋反之心。
信里的内容大体就是这些,辛夷看完便将信笺放在蜡烛上烧的灰飞烟灭,面无表情的。
知鸢会这样怀疑一点儿也不奇怪,丞相狂妄成如今这模样,不生出谋反之心才奇怪呢。
前世她嫁到王府的时候,丞相府好似不知怎么已经从内部开始溃败了,被余洛安一点一点夺了权,丞相这个精明一世的老匹夫,竟然也有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利用架空的一天。
本来刚重生时,她还没想到,当年的丞相府到底落败了没有?她久居深宅,消息闭塞,且那时也不再对外界琐事感兴趣,自然对丞相府和余洛安的明争暗夺一知半解。
她早知余洛安是个过河拆桥的好手了,可惜丞相还自以为他能磨平余洛安的爪牙使其归顺自己麾下,结果斗到最后,也不过痴人说梦而已。
她最后一次听到关于丞相府的消息,还是盛传在京中所有人嘴里的,连王府的下人都在纷纷议论,辛夷这才知道,丞相府好像是被满门抄斩了。
——奇怪,明明这辈子刚醒过来的时候,她还不记得这些,可现在有着丝丝缕缕的线索指引,她竟然也能多少拼凑出以前遗忘了的记忆来。
宋家因为有了宋丞相,是在整个京城扎根颇深的,更别说他一派几乎收买了朝中大部分文臣,便连皇帝都无法轻易扳倒这样一个盘根错节的势力,那当初到底是谁算计了宋家?
辛夷起初百思不得其解,她怀疑余洛安,但当时他二人无冤无仇,更别说余洛安已经夺了许多原本属于丞相的权势,又何至于非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