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昏君后我和反派将军he了+番外(113)

萧方点头认同他的话:“对,云祺很细心,不管我去哪里,他都能很快找到我。”

安提塔被这直得不拐弯的话敲得愣了一下,刚刚还觉得这小皇上好歹聪明一下,知道不高兴臣下时时僭越窥探,没想到下一句又变成从前那样傻得不知好歹。

这一套乱拳搞得他不知该用对付聪明人的法子,还是对付傻子的法子。

他停了片刻才说:“皇上对季将军当真是信任有加,全无芥蒂,倒令小臣心生羡慕。”

萧方对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受用:“自然。”

安提塔仔细观察着萧方的神色,字斟句酌,话却轻快得仿佛只是在聊家常。

“却不知皇上是否听说过,在边陲镇府中季将军声望之高,乡野之民,甚至只拜季家,不知天子。”

萧方没有看他,像是在思考什么。

“鄙国王上感念皇上年纪轻,太后娘娘又深居宫中,不知人心险恶,此次派小臣前来,也是关心皇上安危。”

“朕的安危怎么了?”萧方抬头,不明所以地反问他。

安提塔没有回答,只意味深长地呵呵笑了两声,又问:“皇上,小臣一路东来,在市井中读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书籍,不知道皇上是否有所耳闻?”

“这个我知道,我允许太后他们写的。”

“这么说,皇上与季将军的事是当真?”

见萧方认可,安提塔扼腕叹息:“皇上乃大檀之主,真龙天子,却为何委身人下,受此委屈?”

“嗯,”萧方点头,问:“还有吗?”

“鄙国王上曾嘱咐小臣,若皇上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国将倾尽所有,帮助皇上一雪前耻,夺回兵权。”

为了让人安心,安提塔又强调一句:“事成之后,我国即刻撤去,绝不留一兵一卒在大檀境内。”

“嗯,还有吗?”

对方这样平静无波,倒让他有些摸不清底细,不好再深说下去:“皇上的意思是?”

萧方喝完了茶,丢开茶杯:“忘记问吕则依,成家了没有?”

“已有妻儿。”

“既有家室,那朕就更不明白吕则依刚刚的话了,”萧方逼视着安提塔,问道:“吕则依与贵夫人享闺房之乐时,难道会认为是在羞辱委屈夫人吗?”

安提塔张口结舌,没料到萧方会这样举一反三,把自己刚刚的话又对照着还回来。

“我和云祺两心相照,彼此取悦,为什么在吕则依看来,会是我受委屈?”

“往小了说,这是我和云祺的家事,往大了说,这是我大檀的内务,吕则依和贵国王上不知道想着怎么修补西戎被啃光的地皮,操心到别人家里来了。”

“是不是蝗灾还不够严重,还是让你们吃得太饱了?”

“虽说即便两国战时,也不斩来使,但吕则依既来我大檀,便最好安分守己。吕则依也不是初入官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应该比谁都明白。”

“吕则依回去的时候,帮我向贵国王上转达一句话——互相尊重、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这是我们对外的五大原则,还望贵国好自为之。”

安提塔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虽然一次见面已经察觉到小皇帝今非昔比,可他往日里都将东檀的小皇帝当傻子看,如今被傻子如此强硬地训斥得一愣一愣,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方也不需要有什么回答,冷笑地一拂袍袖,出门离去。

门外的阳光还含着早晨的味道,没有热得令人焦躁,湿漉漉的。他站在台阶下,伸了个懒腰,想想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理直气壮地大声说话了。

若是从前的他,也许真的会在爱情中不自觉地卑微,会翻来覆去地自我怀疑,可他如今有了云祺。

有的爱让人变得卑微脆弱,有的爱却会让人即便低入尘埃,也开出骄傲明媚的花来。

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一样,他在登上马车之前,忽然扭过头,看到街的另一头,有人向他策马而来。

萧方不由莞尔。

他刚刚对安提塔说的话本就没有错——不管我去哪里,他都能很快找到我。

安提塔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明白,时时刻刻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真的非常美好。

“吕则依,接下来该怎么做?要不要知会那边的人?”

安提塔看着一路远去的车马,想起刚刚季云祺在马上俯视自己的目光,冷冷一笑:“当然要,接下来就要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我们的命硬。”

二十三日后,双楼关传来战报,南姜军马聚拢于双楼关外三十里处。

再十日,获胜的战报传来,季云枫屡出奇兵,击溃南姜数次来犯,而后开关追击,令南姜人马不得不再次后撤。

萧方仿佛是自己亲身杀敌一样兴奋不已,可战报拿给季云祺看时,季云祺却半晌一言不发,最后只交代了一句话。

“方方,请派人尽快给云枫传信,闭关死守,穷寇莫追。”

第91章 往昔

处暑过后, 天气很快开始转凉了,没几天时间,便又是一年引鬼夜。

天一擦黑, 萧方就兴冲冲地跟着季云祺出了宫门, 踏上季家的马车时,一腔热情却像被冰水当头浇下。

马车里空空如也, 一个人也没有。

“樊先生前几天忙碌, 受了些风寒,秦槐在家里照顾他,他们今天就不来了。”

季云祺扶他上车,为他低声解释一句,又吩咐车夫动身。

“哦。”

萧方闷闷回了一声,说不失望是假的。

而且这空荡荡的车厢, 更清楚地提醒他,季云枫还在南边守关,僵持了两个月时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知道季云祺心中恐怕比自己的焦虑只多不少, 平时便尽可能地, 能不说就不说。

好在最近从南边传来的消息都不温不火, 云枫听话地与原驻军一同固守, 虽然时不时还有冲突,但大体来说还算相安无事。

他们今天没做什么出格装扮,都只简单戴了面具,因为去年来过一次, 没必要赶着最热闹的地方去挤,便只在广袖的遮掩下牵着手,沿着河边慢慢走。

“等明年了, 咱们就可以一起出来,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再多找些人。”

季云祺冷不丁地说话,萧方起初还有些摸不到头脑,很快又明白过来,自己刚刚一脸失落的模样,恐怕连这面具都遮不住。

他知道,云祺这是怕他寂寞,在开导他呢。

“云祺,你还记得咱们大学时候吗?”

“记得,怎么了?”

萧方在河边停住脚,拉着季云祺绕去大柳树后面,免得拥挤的人群挤撞到他们。

微冷的夜风从河面上迎面吹来,还泛着绿意的叶子打着旋地被卷下来,落在河面上,点起涟漪,把河面上映照的灯火也一圈圈地一直扩散到脚下。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河面。

“当时咱们在学校里,都是闷着读书上来的一群傻瓜蛋子,没那么多心思,也没那么多恶。”他往旁边看了一眼:“除了你。”

季云祺知道他对纪凌本人郁愤难消,心中居然还有些愉悦,闷笑一声,揽住他的肩:“我错了。”

萧方现在也没心思跟他提起这些纠缠不清的。“当时咱们班一起军训拉练,一起上课做实验,一起参加球赛,一起旅游,然后毕业。毕业的时候好多人都在哭,都在说以后要常联系。”

他轻叹了一口气:“可是真的毕业之后,哪有那么多时间,有了新的责任和环境,认识了新的朋友,再没什么共同话题,大部分人也顶多是在手机上聊上两句而已,真要见面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其实你也不用安慰我,”他伸出手搭在旁边的膝盖上,很快被人裹在温暖的掌心里。

“其实人不就是这样,陌生人变成熟人,然后再变成陌生人,始终是一个人兜兜转转。”

见季云祺要开口,他笑了一下,捏住季云祺的嘴。

“好啦,我知道你肯定想说,你会一直陪着我的。但是,云祺……”

自云枫走之后,他身边少了许多吵闹声,也多了许多考虑今后的时间,这些话他一直想说,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季云祺没打断他,沉默地等着。

“云祺,永生永世是不可能的,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回去那边的世界,到那个时候,你应该也变成个小老头,对自己好一些,不要再念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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