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每天都在逃婚+番外(19)

不过,花澈在东拉西扯胡说八道上面可从来不吃亏:“少见多怪了吧?有很多野史记载着呢,我知道的诡路秘闻,可比冰块儿你知道的多得多。”

楚冰桓抿着薄唇,眼中的神色甚是复杂。

花澈看向路肴等人:“愣着干什么?驱鬼符有没有?”

“哦,有的。”上清修士浑身都是宝,路肴一口气散出二十几张驱鬼符,方圆百里的鬼修无所遁形。

寻着阴气一路追踪,前脚进入偏僻小镇,后脚就传出一声惨叫。

闻元和路肴提着剑就冲了过去,慕容飒不甘落后,也前去凑热闹。

花澈和楚冰桓守在原地,不时,远方传来一声巨响,一道黑影从房顶破瓦而出,闻元紧跟着出来,路肴随后。

慕容飒朝花澈这边大喊一声:“快拦住他!”

远看那是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影子,待到走近,竟是一具森森白骨。

楚冰桓在花澈动作前便冲了上去,听泉剑出鞘,气破长空,本以为能一剑将骨头架子腰斩,不料竟被那团黑气挡住。

花澈喊道:“冰块儿你别大意,他至少百年修龄了!”

天道对人类最宽厚,对妖苛责,对鬼最残忍。

妖修无论修为深浅,无论境界高低,每一百年经历一次天劫,运气好的可以活下去继续修行,反之,灰飞烟灭。

而鬼修,修士死后所化,一百年修骨血,一千年修皮肉,每十年一次渡劫,六界异类,天地不容。

这个鬼修已经修出了骨架,可见修龄至少百余年。

楚冰桓的剑气扫过,那骨头架子身体轻的不像话,如同一片羽毛飘了起来,踏风而行,正面朝花澈冲过去。

其速度之快,楚冰桓猝不及防,左手用力一握,一条金光烁烁的长鞭腾空而起,卯足了劲儿,穿过黑雾,狠狠绞在骷髅架的腰上。

花澈与此同时打了一道锁灵咒过去,刚好命中骷髅架。

为防止锁灵咒难以控制百年道行的鬼修,楚冰桓没有松开鞭子。

除了听泉,楚冰桓还有一个灵器,名曰灼魂。

以龙须穿连龙骨制成,其身金光流窜,炽烈如火,刚好同至清至寒的听泉剑相反,一水一火,一冰一焰。

虽然修为不如骷髅架,但有灵器在手,它是逃不掉的。

只是一具骷髅的鬼修无法说话,只能拼命的挣扎。

花澈问:“是你杀了左齐?”

鬼修:“……”

“你叫什么,生前是什么身份?”

“……”

花澈双手叉腰:“喂喂喂,不会说话可以写字啊,爪子不能动吗?”

长鼻子跟上来喊道:“还跟它费什么话!我要将它带到上清仙门,当众处刑!”

鬼修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骨头硌在灼魂上,出现细微的裂缝。

花澈若有所思。

等慕容飒他们也回来之后,花澈看着闻元和路肴说道:“我看这个鬼修挺排斥你们的,这样,我跟它单独聊聊吧!”

“荒唐!”长鼻子第一个反对,“你跟它聊什么,还单独聊?你想做什么?”

“闭嘴。”慕容飒白他一眼,“它又不是你们抓的,我们想怎样就怎样,不服憋着!”

长鼻子:“你!”

闻元也有些犹豫:“八师弟,这……太危险了吧?”

“它被捆着呢,不危险,就算他想怎么样,我还不能求救吗?”花澈一脸轻松的说,“为了不冤枉旁人,总得让它自己认罪吧?”

“认罪?何必多此一举!”长鼻子气的冒烟,“鬼修魔修本就该死,就算没有左齐这回事,我等仙道修士也该逢魔必除,逢鬼必诛!”

“魔修也并非全是滥杀无辜的嗜血之徒,有些魔修安分守己,没有招惹任何人。”一声不吭的楚冰桓突然无比严肃的开口,好像在宣示着什么。

他全然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将鬼修推进一间柴房,看向花澈:“若有异动,及时叫我。”

楚冰桓这“天下为公”的胸襟让花澈有点反应不过来,楞了一下才跟着进柴房。

花澈没有立即问,而是目光炯炯的望着鬼修,足足一炷香。

然后,花澈挥手设了道结界,可以隔绝声音。

继续盯着鬼修看。

又一炷香过去,见鬼修有些按耐不住了,花澈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鬼修靠在柴火堆上,没反应。

“我叫花澈,是灵霄宝殿的弟子,我不知道你死了多久,听说过这个门派吗?”

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看不出喜怒哀乐。也不知过了多久,鬼修抬起骷髅手,在半空中一笔一划的写道:你不怕我?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居然不怕鬼修。

妖魔虽然狠毒,但外表至少是漂亮的,而鬼修既血腥,又丑陋。

用百年的时间修出骨骼,再用千年的时间去修出皮肉,从心脏的位置,一点一点修出血肉来,那副模样,就和被野兽啃食过一样,这里缺块肉那里缺块肉,既恐怖又恶心。

“有什么可怕的。”

清寒的月色透过窗户,映在花澈素净的眼底,泛起冽冽冷芒。

“我也当过鬼修。”

第17章

骷髅架彻底呆住不动了。

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突然,花澈噗嗤一笑:“很难相信吗?修仙界最忌讳以貌取人,我这个样子,不一定就是真的。”

鬼修惊呆了,老半天才颤抖着骷髅手写道:夺舍?

花澈笑意更深:“算你上道。”

鬼修恍然大悟。

没错,一定是这样!

区区十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城府?他面对鬼修丝毫不惧,甚至款款而谈嬉皮笑脸,定然不是俗辈。

果然是少年的外表,成人的灵魂。

鬼修心中大亮,这世上医修最为珍贵,鬼修最为稀缺,它们阴气重、晦气、残忍邪恶、血腥恶心,六界排挤。在鬼界是暗无天日的相互残杀,到了上面同类又屈指可数。

骷髅架险些喜极而泣,这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可算是尝到了。

骷髅架恨不得和花澈促膝长谈,互诉哀肠,聊上个三天三夜。

“实不相瞒,我生前是上清仙门的弟子。”花澈望着窗外出神,独自苦笑道,“从人人羡慕的上清仙师,变成六界不容的鬼修。”

骷髅架愣了愣,垂下头。

花澈好像不想再谈自己的伤心往事,看着骷髅架道:“你呢,你生前是做什么的?只有修士才能化作鬼修,你是哪家仙门的?”

骷髅架攥上拳头。

“方才那个长鼻子道士说,要把你带去上清仙门公开处刑,你特别害怕。”花澈的嗓音特别柔和,轻如落雪,“你用那种方式杀了左齐,你恨他?还是……”

骷髅架飞快写道:上清仙门,我恨上清仙门!

“上清仙门把你怎么着了?”花澈轻声细语的说,又故作不解的问,“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排斥,毕竟是仙道第一宗,如果你有委屈的话,尽管去状告吧!就算你的仇人是德高望重的长老,那至少还有掌教管他们呢!”

骷髅架:管不了,根本管不了。

“不会的,上清仙门不是不法之地。”

骷髅架咬牙切齿。

花澈目光微沉:“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骷髅架不答,它反问道:你说你是上清仙门的弟子,那你是谁的门下?

花澈冷声道:“掌教,路明枫。”

骷髅架浑身胆凛。

花澈深深望着它,唇边勾起阴鸷的冷笑:“我撞见了他的秘密。”

即便说的极其隐晦,骷髅架也明白了,它坐起身子往前挪了挪:你是被他杀死的?

花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骷髅架。

骷髅架心下了然,对方交代的已经够多了,自己却一毛不拔,这就没意思了。

它抬起手指,在空中一笔一划写下黑色的字体:安瑜。

花澈愣了愣,他记得这个名字,在上清殿的门内弟子金册上。

路明枫的二弟子。

花澈顿了顿,正色问道,“从鬼界出来之后,你还杀过人吗?”

骷髅架摇头:除了左齐,别人还没有。

“找个地方待着别乱跑,想修行就去战场吸食煞气,别再杀人了,好歹生前是名门正宗的仙师。”花澈说完这话,自嘲一笑。

自己这个杀人如麻心狠手毒的魔尊,又有什么资格教育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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