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行+番外(99)
陆钰佑被粗暴地推开了,腕上的镯子撞到了墙面,顿时四分五裂。
“哈哈哈……殿下,我在您眼中,就真的只有这点威胁的价值吗?可我对您是真心的啊!我是真心对你好,是担心你啊……”陆钰佑倚在墙边,仰着头,侧眸瞥着地上碎掉的玉镯,笑着,眼泪湿了面颊。“殿下您想啊,六皇子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朝野上下也都议论纷纷。如果没有子嗣,您拿什么和他去争啊……”
“住口!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操心了!”韩辉延扭头冲她吼。随后,他抱起锦枭,向门外走去。毅然决然,头也不回。
空旷的寝宫内,只留下陆钰佑独自流泪。
“王妃……”鹤莲俯首跪在一旁,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陆钰佑面无表情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你出去。”与此同时,又有一颗冰冷的泪珠从她脸颊滑下,落在手背上,寒凉刺骨,令人发抖。
“小姐,您……”
“我让你出去!”陆钰佑突然吼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是。”鹤莲无奈,只得示意其他奴婢随自己一起离开。
待人都离开后,陆钰佑低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陆钰佑看着地面上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玉镯,心脏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这柔和的光给刺痛了。“那些都是骗人的吗?可你为什么要骗我……”
陆钰佑仍然记得,七年前那个黄昏,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韩辉延。那时的她,还是右丞相府里众星捧月的大小姐,而他,也刚刚被立为太子,意气风发,有满腔抱负。
那天,韩辉延到府上找父亲议事,她出于好奇,在屏风后偷偷观望了一眼。仅仅是一眼,她便坚信自己遇到的,是心之所属。小说里热衷于描绘的痴情,全部在这个深闺少女的身上找到了真实写照。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思,就连在梦中遇再次遇到那个人,也是在无数次重复相同的场景——她与他,永远都隔着一扇屏风,遥遥望去,看得并不真切。那时的陆钰佑并没有想过,屏风之外的人或许并没有她憧憬的那么美好,屏风之外的世界,或许也没有自家的后花园那么清雅。因为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习好琴棋书画,做个行为举止都无可挑剔的大家闺秀,这便是她当时的全部任务。
第236章 搞事3
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思,就连在梦中遇再次遇到那个人,也是在无数次重复相同的场景——她与他,永远都隔着一扇屏风,遥遥望去,看得并不真切。那时的陆钰佑并没有想过,屏风之外的人或许并没有她憧憬的那么美好,屏风之外的世界,或许也没有自家的后花园那么清雅。因为这些,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习好琴棋书画,做个行为举止都无可挑剔的大家闺秀,这便是她当时的全部任务。韩辉延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憧憬罢了,毕竟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容不得她有半分逾越。
直到那一天,皇帝赐婚与她和韩辉延,她才意识到,自己不分昼夜编织的那个美梦,居然真的要实现了。她从父亲口中得知此事时,自以为表现的天衣无缝,和往常一样云淡风轻仪态端庄,但在回到自己的闺阁之后,却被鹤莲打趣道,“小姐今天看起来特别高兴呢!”
“是吗?”陆钰佑若无其事地打开太子托人送来的礼物,是一只漂亮的碧玉镯子。翠色的镯子在光下照射下可谓是流光溢彩,映红了她天真烂漫的脸庞。再读韩辉延亲手给她写的信,那颗努力保持平静的心早已如脱缰之马,肆意驰骋。
“屏内袅娜巧探看,明眸流转倾城颜。愿同白首在卿畔,情似江潮不羡仙。”
我那日偷看居然被发现了吗?他怎会注意到我……陆钰佑小心翼翼地捧着信纸,一遍又一遍看着那遒劲有力的字迹,女儿家的情思已经完全被那直白恳切的字句打动了。他早就已经喜欢我了吗?陆钰佑满怀憧憬地想象着,殊不知,这只是悲剧的开始。
那封信她一直保留着,玉镯她也一直戴着,就算是大婚当夜洞房花烛,太子始终未来,她也一直端坐在房内,紧紧捏着袖子里那只玉镯,安静地坐了一宿。仔细想来,她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只是不愿意相信。她早已在心中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不怕继续编下去。只是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始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以为自己的梦掌握在自己手中,无人可以干涉,直到前天,父亲那边传来消息说,不少朝臣请求皇上另立太子,理由很多,除了现太子“只知享乐,不体恤百姓,无法担负起江山社稷”这类惯用伎俩外,还有一条居然是“太子至今未有子嗣”。
父亲在信中不露锋芒地指责了她,但那些言语如同漫天飞矢将她扎得无地自容。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错的却仍是自己。
她很清楚事态的严重性。为了韩辉延,也为了自己,她第一次丢弃了自己的仪态,扔下了那所谓的大度,释放出挤压了数年的妒忌,怀着些令自己都恐惧的报复心态,她惩治了他爱的人。
她早就准备好面对他的记恨了,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她害怕了,后悔了,看着那个刚刚对自己咆哮过的男人抱着另一个人离去,她觉得自己苦苦维持的最后一点尊严也被无情剥落了。明明还没有结束,但接下来的一切对于她而言,都没有意义了。她早该明白的,自己与他,自始至终都隔着一道屏风……
第237章 搞事4
今夜的月色朦胧,月光之下的世界模糊不清,不经意间看去,仿佛隔了一层屏风。
“呜呜……”陆钰佑哭出了声。她真的很想放声大哭,但她不得不捂住自己的嘴,死死捂住,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动静。这是她从小就学会的技能,也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了。她在心中告诫自己,太子妃必须是高贵的存在,不能如此没有颜面的哭。
她哭累了,放下了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冰凉的碎玉,断裂的棱角刺到了她的指尖。她突然眼前一亮,迅速捡起一块碎玉,颤抖地握在手中,喃喃道,“对不起辉延,就让我自作主张一回吧……”
太子府另一处寝宫内。
仍然处于昏迷中的锦枭眉头紧皱,时不时还低声喃喃自语。韩辉延坐在床边,轻轻握着锦枭的手,同时凶恶地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
“唔……”锦枭哼了一声,被韩辉延抓着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锦枭……锦枭?”韩辉延显得有些慌乱无措。此时此刻,锦枭的每一个细微举动都能牵动他全身的神经。“你没事吧?”
“殿下……”锦枭睁开了双眸,眼神中充满疲惫,虽然强撑着坐了起来,但身形不稳,将要倒下的时候,恰巧被韩辉延扶住了。
“锦枭,我让你受苦了……”韩辉延将锦枭揽在怀里,在其耳边低声喃喃道,“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不会的……我不会怪您的……”锦枭乖乖被韩辉延保在怀里,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回想起了陆钰佑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们都知道,太子不喜欢我对吧?那你以为他喜欢你吗?呵,锦枭你要明白,我跟了太子七年,绝对比你要了解他。你不是第一个被他看中的人了!他对之前的人有多好,就对你有多好。同样,他对我如此冷淡,就证明他有能力对任何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冷淡到如此地步。你能保证,自己永远是他心里的唯一吗?”
锦枭清楚的记得,说这段话时,那个向来以温顺面目示人的女子,神色狠戾,眼里闪着泪光。
“锦枭……你相信我,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了……”韩辉延语气慌乱,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嗯。我相信太子殿下。”锦枭将头埋在韩辉延怀中,心想,不是永远又如何?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奢求永远,只要此时此刻,他心里有我,那就够了……
(从君行小剧场)
韩辉延:“笄筱玦,你是不是准备把后期杀青的人都写成渣男啊?”
笄筱玦:“并没有,这只是为了和你的设定相符合而已。”
韩辉延:“那你自己瞎掰的小情诗是怎么回事?完全不符合我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