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行+番外(97)
“不可能的。”张祁渊的声音不知从何处想起了。完全没有往日的温润，只有冷漠和决绝。“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就不觉得内疚吗？你有什么资格逃避！”
“抱歉……抱歉……”慕容凌娢低声喃喃着，恐惧和悔恨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让她不寒而栗。“我愿以死谢罪……你把我带走吧……”
“三千五百二十七条人命啊。你赔不起。永远也赔不起。”
一阵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迎面而来，慕容凌娢感觉自己被人遏制了咽喉，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身体迅速下坠。
又是这个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人厌恶。
“啊——”慕容凌娢醒了。觉得头痛欲裂。冰冷的话语还在脑海中回荡，慕容凌娢打了个冷颤。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踢开了。茉莉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醒得真是时候。”茉莉坐到床边，把碗递给了她。“趁热喝。”
“哦……”慕容凌娢看了一眼碗中冒着热气的褐色液体，虽然已经屏住了呼吸，但苦涩的气味依旧是钻进了她的鼻孔，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没有别的药吗？”
“你想要什么？”
“胶囊药片什么的……”慕容凌娢知道自己是在痴心妄想，所以说话都显得底气不足。“这中药剂量太大，而且苦。”
“没有。就算有，也早就过期了。”
“哦……”慕容凌娢失落地低下了头，继续注视着手中的汤药，似乎想要通过自己的目光来消除药的苦味。
“这个不难喝的。”茉莉解释道，“我尝过了。”
“……”慕容凌娢依旧在迟疑。
“这个挺好的。虽然苦了点，但喝完之后不容易瞌睡。”
“瞌睡又怎样。反正现在我就算白天打瞌睡，也不会被敲了。”
“慕容凌娢！”茉莉突然严肃了起来。“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主角了，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不能作死。明白了吗？”
“哦……”对上茉莉那一丝不苟的双眸，慕容凌娢鬼斧神差地点了点头。举起碗，小说嘀咕道，“感情深一口闷。走起。这碗敬你！”
“哦。”茉莉面无表情地看着慕容凌娢吨吨吨干下了那碗药。说道，“敬你是条汉子。”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大人，甄知府来找您了。你见吗？”
“你让他在正厅等着，就说我一会儿就到。”慕容凌娢的语气平添了几分稳重。当然，也带有对甄尚的不满。等着吧！慢慢等着。
听见脚步声远去，慕容凌娢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地抱怨。“哎～我现在很不想见他。”
“那就不见呗。”
“不行啊……”慕容凌娢的语气显得很疲惫，“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
慕容凌娢一边走一边整理思路，走到正厅时，正好看见甄尚悠哉悠哉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旁边的桌子上，居然还摆着一盘糕点。
卧槽！他待遇为毛这么好！
慕容凌娢再次意识到，自己这里的奴婢，实际上都是甄尚的人。
幸好幸好……慕容凌娢暗暗感叹。幸好我们都是晴穿会的成员，他不会把我怎样。不然的话……我这是完全处在他的监视中啊！随时都可以不明不白地扑街。
第231章 好人卡
慕容凌娢再次意识到，自己这里的奴婢，实际上都是甄尚的人。
幸好幸好……慕容凌娢暗暗感叹。幸好我们都是晴穿会的成员，他不会把我怎样。不然的话……我这是完全处在他的监视中啊！随时都可以不明不白地扑街。
看见慕容凌娢来了，甄尚热情地站起身，迎了上去，莫名就了有一种主人的感觉。
“抱歉。我没想到那件事对你冲击那么大……”甄尚努力用一种真挚的语气道歉。
“没事没事……”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但听到他再次提起这件事，心中的伤痕再次被撒上了一把盐。
“是我反应过激了……”慕容凌娢接受了那把盐，决定慢慢消化。
“我那天来，是想和你一起去见崔茁的。不过看你状态不太好，就自己去了。”慕容凌娢的心思，甄尚意会了，所以他直截了当转移了话题。“他刚刚上任。出于礼貌，也为了以后方便……你明白的。去见见面总归没错。”
“嗯，我以前就见过他。但我现在不想去见他了。”
“我知道。”
慕容凌娢决绝地说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和那个氨气脸扯上任何关系了。”
“你们以前不是同事吗？有冲突？”
“他……等等！”慕容凌娢震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你……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
“嗯。”甄尚笑着点点头。“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也就只有你会给他发好人卡了……”
“而且是个个色的老实人。”
“……何以见得？”慕容凌娢怀疑，自己和甄尚见过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我开始也是旁敲侧击地想从他嘴里套话，唠了一会儿才发现，他完全就是来卖队友的。只要有内情，一问他就说。”
“万一他是在骗你呢……”
“张家灭门，与你无关。你啊，只是被利用了。充其量算个导火索。”
慕容凌娢愣住了。甄尚继续说道，“你的信被交给了六皇子。他以此为由，派人调查，轻而易举就能揪出老皮。不过他并没有就此收手……为了扳倒四皇子，他找出了证据证明张尚书也参与了这些敛财行为，至于动机嘛……妄图谋反。”
“这……这也太扯了吧？张尚书真的贪了吗？就算贪了，也不至于上升到谋反层面啊！这种理由，皇上会信？”
“信啊。毕竟谋反不是小事，历代都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甄尚仔细端详了一下慕容凌娢，看她神情无大碍，继续说道，“张家在朝中势力太大，对皇权本身就是威胁。再加上他们家确实有钱……朝廷喜欢散养金蟾蜍，养肥了杀掉，他们贪污的钱就都进了国库。简单快捷，比征税更能收揽民心，还能除去朝中有威胁的势力。很值。”
第232章 执念
“信啊。毕竟谋反不是小事，历代都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甄尚仔细端详了一下慕容凌娢，看她神情无大碍，继续说道，“张家在朝中势力太大，对专制集权本身就是威胁。再加上他们家确实有钱……朝廷喜欢散养金蟾蜍，养肥了杀掉，他们贪污的钱就都进了国库。简单快捷，比征税更能收揽民心，还能除去朝中有威胁的势力。很值。”
“这……”慕容凌娢不得不相信这个脑残的现实。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尽量使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崔茁怎么会告诉你这些？可靠吗？”
“所以我才觉得他老实啊。他知道的这些，和我听闻的都差不多。算是可靠了。”
“那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他打着丁忧的名义辞官回乡，现在又毫无阻碍地当了知州……一定有背景！”
“太子安排的。”
“哦……你知道啊……那你就不怕他有什么行动？”
“他想怎样就怎样，与你我有关吗？”甄尚语气平淡地反问。
“我……好吧，我有点被害妄想症……”慕容凌娢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那种不好的预感。“毕竟老皮都凉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还没怂呢，你怕什么。老皮那是意外。谁让他没站好队，又太猖狂了。物极必反，只要不达到那个临界值，没事。”甄尚一本正经地给慕容凌娢洗脑灌剩鸡汤。
“甄大哥，你那儿有信鸽吗？直达晴穿会的那种？”慕容凌娢狠下心来，决绝地说道，“我要换路线！这条成长线太危险了。灵石也已经没了，没什么可盼的了……”
“真的要这样？”
“嗯。我不想成为尚方宝剑下的牺牲品。”
“那好吧。”甄尚在慕容凌娢的注视下，毫无压力地掏出了手机。他无视了慕容凌娢震惊地表情，低调地问道，“猥信，Q～，还是短信？”
“……”慕容凌娢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短信吧。”
“给，你自己写吧。”
“哦……”慕容凌娢受宠若惊地接过手机，捧在手里，颤抖地按下了第一个键。
我的天，这久违的感觉，是爪机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