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行+番外(81)
“命好心大天时地利加上其他人怂，没办法。真是羡慕。”慕容凌娢半倚在桌子上，看着向外扩散氤氲热气的普洱茶，以及茶水中自己那不完全的倒影，突然直起身子问道，“甄大哥，你很喜欢喝普洱茶吗？”
“还好。”甄尚完全不在意慕容凌娢为何会问如此无厘头的问题，因为慕容凌娢本身就是个频率跳转很快的人。
“我觉得你很适合喝普洱。毕竟它去油腻的效果极佳。”慕容凌娢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哈，是吗？”甄尚笑出了声，他自然是明白慕容凌娢的意思。“不过是因为普洱便于储藏，存放的比较多罢了。”
“我其实不喜欢……理论上放久了是好的，可心里总觉得那样太过于陈旧了，喝不惯。”再加上甄尚泡的茶总是那么浓，慕容凌娢的确不习惯。“我还是比较喜欢明前绿茶，像碧螺春竹叶青那一类。喝起来细嫩，更重要的是看起来好看。”
“个人喜好，再正常不过了。”甄尚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样子，本来语速就慢，他还爱刻意停顿，真心是让听者心急。
“绿茶清火气去烦躁，很适合你。只不过在这天寒地冻的季节，倒是不合时宜了。”
“啊……多谢提醒。”慕容凌娢端起茶碗，想掩盖自己尴尬的表情。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吐槽，甄尚居然能这么快怼回来……
“这个点差不多了。老皮应该已经上路了。你有你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伟大计划，我就不留你了。”甄尚唇角微扬，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事成之后记得通知我，我请你品一品我府上的祁红。我觉得那茶颜色也很好看。”
“嗯，多谢。等我搞完事情，一定来找你喝茶。你说……竹叶青和祁红一起泡，效果会怎样？”
“很难说。等你自己来试试吧，我可没那个创意。”甄尚笑着目送慕容凌娢离开，自己也开始纠结竹叶青和祁红的混合液体……理论上来说是不太好的……但那到底是什么样子呢？要不要尝试一下？
第194章 淡定
不过那样也太傻了。流传至今的著作中没有提及过的无聊做法，没几个人会真的尝试……还是尊重前人的智慧成果吧……正经一点，比较稳。
……
时间赶得相当巧，慕容凌娢刚到寺门前，那辆熟悉的马车也已经停在了不远的地方。
看着那肥硕的身躯从车中滚出，慕容凌娢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欣喜。她快步走上前，拱手笑道，“皮知州，幸会幸会啊……”这老套到掉渣的寒暄，慕容凌娢自己都受不了。只希望老皮不要介意。
“慕容通政也是来彼安寺上香的吗？”皮知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弯曲的线，和蔼的笑容挂在脸上，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只招财猫，或者……是口衔钱币的丰体蟾蜍。
“正是。”慕容凌娢毫无压力地说了谎。
“哎~如今中州连年大旱，我身为知州，只因能力不足而陷百姓于穷苦之中，实在是罪孽深重……”
你当然罪孽深重了，知道自己能力不足还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非要搞什么贪污，受贿，阿谀奉承，拉帮结派乱七八糟的事情，纯属吃饱了没事干。你吃饱了，还有不少人饿着呢好伐？我看你就是吃多了没事干才有精力当搅屎棍的，要是不收那么多钱，领着勉强饿不死人的俸禄，你才没这先心情来寺庙装好人呢！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自然不能说，毕竟，自己的计划还要靠老皮顺水推舟呢。
“皮知州心系百姓，乃中州之大幸，佛祖也一定会为之动容。”说着这种阿谀奉承的话，慕容凌娢自己都感到没良心。幸好……我是学过马哲的唯物好青年。
跟着皮知州去了大殿，完全不懂这一套规矩的慕容凌娢只能跟着皮知州的步骤规规矩矩走程序，稀里糊涂上完了香。那敲木鱼的小和尚显然认识皮知州，直接快步迎上前来，双手合十深施一礼道，“主持等候皮大人多时了，大人这边请。”
哇咔咔，有提前预约安排的大佬就是待遇好。到目前为止，皮知州并没有表现出对慕容凌娢尾随自己的不满，至少慕容凌娢没有看出他不满。所以也就厚着脸皮说道，“在下久闻彼安寺主持寂尘法师佛学造诣高深，仰慕已久只是无缘相见，不知皮知州可否为我引见，在下不胜感激。”
“这有何难。”皮知州相当爽快地说道，“慕容刺史若是想见，随我同去便可。”
清幽雅致的禅房内，并没有慕容凌娢所想象的白髯老者，那位坐在桌边，一袭僧袍的中年人，说实话，看起来完全不够级别。
“来了。”主持语气平淡，神色宁静。抬手将冲泡好的红茶奉到了桌子另一面，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皮知州一眼。
这阵势可真大，虽然很稳，看似未装13，但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擅长装13的气质。让慕容凌娢立刻联想到了甄尚，不过甄尚的“淡定”偏向内敛，和眼前这位高级大佬完全不一个类型。
第195章 无言以对
“来了。”主持语气平淡，神色宁静。抬手将冲泡好的红茶奉到了桌子另一面，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皮知州一眼。
这阵势可真大，虽然很稳，看似未装13，但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擅长装13的气质。让慕容凌娢立刻联想到了甄尚，不过甄尚的“淡定”偏向内敛，和眼前这位高级大佬完全不一个类型。不过呢，经过长期观察，慕容凌娢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实了一个结论——凡事有资本达到“闲(有时间)看庭前(有钱)花开花落(会玩)”的水平的人，都能做到“宠辱不惊”。
“皮尽……”
“贫僧法号——寂尘。”
主持果然是宠辱不惊界的典范。打断人的话都能这么从容淡定。值得学习！不过……老皮刚才叫的，是寂尘法师的俗名吗？难道他俩早就认识？厉害了我的天。彼安寺的主持怎么会跟老皮有旧交，完全不是同类人嘛，一个外表很油腻，一个看起来就比较孤傲，就从两人交谈的语气也可以听出，老皮不怎么受这位大师的欢迎。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不欢迎，那为什么要见老皮呢？
“这位是？”寂尘看到了站立在一旁，满脑子蹦弹幕的慕容凌娢。
“哦……在下慕容凌寒，久闻主持盛名，特来拜会……”
“慕容刺史。幸会。”寂尘法师点点头，也递了一杯茶过去。
“多谢……”虽然略有疑惑，但慕容凌娢还是很麻溜地坐下了。
“寂尘法师……”老皮端起那杯茶，转手瞧了瞧，又放下。想在说些什么，寂尘法师却又开口了。
“慕容刺史此次前来，必是有要事相询。皮知州若是无事，恕贫僧招待不周，请回吧。”寂尘法师极为冷淡地下了逐客令。这回慕容凌娢可以确定加肯定，这两个人关系不怎么样，以前绝对闹掰过。
“嗯，确实无事。”皮知州慢悠悠地站起身，颇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他尬笑到弯曲的小眼睛里，闪着让人不适的光。“慕容刺史，告辞了。”
“嗯……”慕容凌娢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局面，皮知州已经走出了房门。
“慕容刺史连续数日都来彼安寺拜访，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大师既知我有急事，为何之前一直不见我？”
“你若不是每日都来，我又怎知你有急事。”
“……有道理。”慕容凌娢无言以对。
“况且，你若不在意那急事，定不会费尽心思和家兄赶在同一个时间来上香，借此机会见我。你若不是如此费尽心思，我又怎知你的执着。”
纳尼？老皮是……是寂尘法师的哥哥？哦对了……貌似都姓皮，不是亲哥也是堂兄什么的啊!夭寿夭寿……这关系有点太近了吧……幸好我还没有吐槽老皮，不然，指不定寂尘法师会不会赶我走呢……
“大师说得是……在下的确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帮忙。”既然寂尘法师已经料定事情不简单，慕容凌娢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今年的旱灾格外严重，许多百姓都穷困到了没有饭吃的地步。贵寺每天早上都会施粥救济，但想必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寺里粮食有限，我等也只能尽力而为，尽量救济更多的人。”寂尘法师依旧语气平淡，似乎一点不急着要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