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行+番外(77)
“兰芷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刺史大人……求大人……不要赶奴婢走……”兰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行清泪顺畅地从脸颊边滑落，她自己却顾不得擦，也许是不愿意擦。
“姑娘想必是误会了……”慕容凌娢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哭泣，赶忙起身搀扶。可是兰芷比她想象的要有毅力，根本扶不起来。“我的意思是，你难道就不想摆脱现在的身份，去做个正常的百姓吗？”
“奴婢不知哪里做得不好，令大人厌烦……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赶奴婢走……不然……不然的话……奴婢只好以死谢罪……以免丢了您和皮大人的颜面……”
第183章 嘴炮
“姑娘想必是误会了……”慕容凌娢看不得她这个样子哭泣，赶忙起身搀扶。可是兰芷比她想象的要有毅力，根本扶不起来。“我的意思是，你难道就不想摆脱现在的身份，去做个正常的百姓吗？”
“奴婢不知哪里做得不好，令大人厌烦……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赶奴婢走……不然……不然的话……奴婢只好以死谢罪……以免丢了您和皮大人的颜面……”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慕容凌娢完全搞不懂兰芷的脑回路。能被老皮随意赠给他人的女子，想必也就是自己府上的歌伎或者侍妾什么的。莫非这个年代的风尘女子都这么贞烈？宁死不回归正道？
“那你如今在外面，可还有什么家人吗？”要是家里没点事，估计也没有女孩子会愿意沦落至此，如果兰芷也是为了养家糊口才走上这条路的，那就好办了，只要保证她生活无忧，不缺钱，应该就能成功把她劝送回家了。
“没……没有了。四年前那场饥荒，家里人都死了……我为了活命……就入了勾栏当歌伎……两年前被皮大人带回府中……大人放心……奴婢虽然出身低贱，但……但还是清白的。”
“……”慕容凌娢眉头紧拧，思绪相当混乱。为了活命不容易啊，可怜又无奈。但这姑娘不愿意走，还真是个麻烦事。她说她是清白身，嗯，我信了(到底是不是其实无所谓啊，我又不是那种贪得无厌又挑剔事多的油腻老男人，自己前pao友无数还要求对方守身如玉)。能守住清白不容易，但我真的没法留你啊。就冲你现在给自己的定位，我要是留你在这儿，女扮男装的事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啊。
纠结了好一阵，慕容凌娢突然心生一计，只不过，有点报复倾向罢了。
“兰芷姑娘请起，我不让你走就是了。不瞒你说，我这次从京城至中州上任绝非偶然，而且现在，自己也是寄人篱下(再多一张嘴实在是养不起啊)……你既不愿离开，那我将你送至甄知府府邸可好？”慕容凌娢试探性地问道。
“愿听大人安排。”兰芷止住抽噎，顺从地低着头，语气明显轻快了些。
嗯，这就好办了。慕容凌娢心中长出一口气……
当天上午，慕容凌娢就带着兰芷直奔甄尚的府邸，颇有兴师问罪的样子。慕容凌娢留兰芷在门外静候，自己进入厅堂找甄尚理论去了。主角嘴炮无敌，她相信自己能够把甄尚说到怀疑人生。
“怎么一大早就带人来了？不满意吗？”甄尚面带微笑端坐在椅子上，完全无视了慕容凌娢写在脸上的不满。颇有处变不惊的感觉。
“哦，看来你知道啊？”慕容凌娢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但话语中忍不住透出咄咄逼人的寒意。
“知道啊。不要那么紧张，坐下说吧。”甄尚把一杯茶推到了桌子的对面。
“好。”大早上就搞出这么一出折腾人的事，慕容凌娢确实焦头烂额口干舌燥。甄尚既然能装的这么镇定，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慌张了。
第184章 麻烦
“哦，看来你知道啊？”慕容凌娢在心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但话语中忍不住透出咄咄逼人的寒意。
“知道啊。不要那么紧张，坐下说吧。”甄尚把一杯茶推到了桌子的对面。
“好。”大早上就搞出这么一出折腾人的事，慕容凌娢确实焦头烂额口干舌燥。甄尚既然能装的这么镇定，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慌张了。
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定，慕容凌娢轻抿了一口茶，还没想好接下来怎么发话，甄尚就已经开口了。
“老皮知道你要搬家，还专门送去了不少金银古玩瓷器什么的……”
“这些东西在哪儿！怎么不早说！”慕容凌娢一听有这些，眼都直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激动，不正常。
“总不能都堆在正厅里啊。我早就让人移到库房去了。”对于慕容凌娢两眼放光的激动表情，甄尚只是淡淡的一笑。“放心，都是你的。回去你就可以去验货了。保证让你满意。”
“不行，那些东西还请你直接退还给皮知州，顺便转告他，好意我心领了……”慕容凌娢做出这个决定，也是相当艰难，毕竟那都是钱啊，但她的胆怯大于贪心，所以决定把这些赠礼送回老皮那里。
“真……”
“我意已决，甄大人莫要再说什么了。”慕容凌娢生怕甄尚会劝自己收下那些赠礼，所以草率打断了他。她那在重金面前本就不坚定的三观，实在经受不住甄尚这种洗脑奇才的推敲。
“麻烦啊~太麻烦了。”甄尚起身，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左右踱步。“礼物是以你的名义收下的，当然也要由你退还了。不过你要是执意退还，对你百害无一利。”
“为什么？”
“老皮的赠礼，表明他在向你主动示好。他为什么要示好呢？显然是因为心虚。他这些年做的事几乎不加掩饰，你若是要查他，想抓住他的把柄还是很简单的。他为了稳住你，自然要送些东西安抚你。你若是收了，证明你接受了他的心意，他便可以放心与你为伍。可你若是退回礼物，那只能证明你不愿和他成为朋友。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朋友，那就是需要防范的对头。他目前有足够的能力在你弄垮他之前把你弄死。”
“可是我没想过要搞他啊!”
“但你不收他的礼物，就给他传递了一种危险信号。”
“真是麻烦啊……”慕容凌娢也感叹道，“那我收下就没事了吗？”
“嗯。”
“可是……”慕容凌娢突然想起了自己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门外那位我真的收不下，而且我劝她离开，她居然还不愿意……真是奇怪。”
“像她这样有过‘前科’的女孩，离了官宦富豪的收容，即使出去了，又能怎样？不被人们接受，不被外界容纳，这可比目前的境况惨多了。你劝她离开，就是在劝她寻死啊。”
“哦……”慕容凌娢低头沉思，她果然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许有的时候，忤逆社会潮流和世俗眼光的“自由洒脱”，真的比不过衣食无忧逆来顺受的“安逸束缚”。“我可以把她托付给你吗？因为我真的……没办法……”
第185章 唯心
“像她这样有过‘前科’的女孩，离了官宦富豪的收容，即使出去了，又能怎样？不被人们接受，不被外界容纳，这可比目前的境况惨多了。你劝她离开，就是在劝她寻死啊。”
“哦……”慕容凌娢低头沉思，她果然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许有的时候，忤逆社会潮流和世俗眼光的“自由洒脱”，真的比不过衣食无忧逆来顺受的“安逸束缚”。“我可以把她托付给你吗？因为我真的……没办法……”
“这个可以接受。”甄尚坐回座位，抿了一口清茶，气定神闲地说道，“反正我这儿的侍妾歌伎也不少，添她一个无所谓。”
“……她挺可怜的，你……多关照她一下，对她好点……”慕容凌娢想了想，能点明了交代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我府里那些人，身世比她可怜的多了去了，一视同仁，是最公平的关照。”
“好吧。多谢。”慕容凌娢起身道谢。走出门去，微微侧身把兰芷请了进来。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既然各方都不再有异议，她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在返回的途中，马车又经过了彼安寺，街道边依旧是大排长龙等待布施的灾民。待车子从寺门缓缓驶过，慕容凌娢看到了那口摆在寺门旁，向外扩散着热气的大锅，几个僧人立在锅边，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接过来者的碗，盛上一勺粥，然后单手放在胸前，轻施一礼，把碗递还。这其间是否有问候的偈语，是否有欣喜的道谢，慕容凌娢不得而知。她现在所想的事情比较现实——彼安寺只有早上才回布施，这点粥，应该不够救济这附近所有的灾民吧。那没排上队的人怎么办呢？而且每天这个样子布施，完全是治标不治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