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风华绝代(8)
光赫闻言,终于将脸转了过来,正眼瞧着她,严肃地说到:“你都干什么了?”
“也没什么,民女就是学着干些皇上该干的事情,比如后宫美人……”田菀君笑的不怀好意。
光赫涨红了脸,瞪着眼睛,怒道:“你别乱来!”
“呵呵,只要您不摧残民女的身子,民女自然也不会随便糟蹋皇上的身子。”田菀君说的异常轻松,可是听到光赫耳朵里,却如石破天惊。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变的,懂不懂羞耻两个字怎么写。
“你不能睡她们!”光赫这一声怒吼,吼得站在院子里的连鹿和若可都听的清清楚楚。
看到连鹿投来惊奇的目光,若可尴尬不已。低头装作没听见,心里却翻了天。小姐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什么话都敢说。
田菀君心里笑的不可遏制,脸上却是无奈又委屈地说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您每天早起都斗志昂扬的……而且那些妃嫔还貌美如花……”
光赫脸上震惊不已,气得眼睛都红了,握着粉拳,狠狠捶在了软绵绵的床上,“够了!”连带着喊声,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他真是气急了。
她到底有没有脑子,知不知道后宫那些女人背后都站着什么人。光赫开始后悔,后悔自己答应她在这个小庄子里养伤。应该不顾一切地回宫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光赫闭了眼睛,一脸的生无可恋。
须臾后,睁开眼睛,平静地问道:“翻过谁的牌子了?”
田菀君一点也不着急,举了举手上的粥,“您吃了,我就告诉你。”
光赫气急,却又无可奈何,死死地盯着田菀君,嘴巴却一张一合,接着田菀君喂过来的粥,没几口,便全下了肚。
“说!”视线始终没离开过田菀君。
田菀君起身放好了碗,才转身笑了笑,“皇上莫急,民女这两天也挺累的,还没来的及翻。”
唔——哇——,光赫气急攻心,将刚才吃进去的粥全给吐了,顺便还把昨天胡乱吃的一些东西也吐了出来。
田菀君见他吐完后,气顺了不少,应该是将肚里的积食也吐了干净,这下不会再堵着慌,不想吃东西了。
赶紧捂着口鼻逃出了里屋。
一出门看见院子里站着一脸惊愕的若可,赶紧吩咐道:“快,找两个小丫鬟进去清理下。”
“连鹿,吩咐小厨房再做点清淡的吃食来。”
两人立即分头行动。田菀君在门口站了好一会,等都收拾干净了,才进屋子。
“皇上现在可舒坦了。”
光赫看了一眼田菀君,虽然依然不言语,但是眼里却是柔和了不少。
“皇上既然已经好多了,那可以开始聊正事了吧。”
“嗯。”
第6章
田菀君坐在光赫的床边,光赫斜依着床头。
一本一本地翻看着这两日收上来的奏折,口述批示意见,由田菀君执笔。
大部分是一些人事变动,财政支出等等,属日常事务。不过看了没多会,光赫便觉得身上酸疼,便要坐不住了。
田菀君索性把他身前的奏折都拿走,又扶着光赫的背和腰,让他慢慢地躺了下来。
躺下来的光赫舒了一口气,显是已经累极了。
田菀君翻开尚未批示的奏折,一句一句念给光赫听,再按光赫的指示进行批示,如此倒也是顺手。
但是当翻到最后一本奏折时,田菀君停顿了一下,仔仔细细地又把奏折看了一遍。然后合上了奏折,看着光赫,许久不说话。
光赫本来就有些疲累,此时正闭着眼睛,等田菀君开口,等了许久,不见动静,便问道:“都批完了?”
“没有,还剩最后一本。”田菀君手上拿着奏折,看着光赫。
光赫闻言,睁眼问道:“为何不念了?”
田菀君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道:“晋王已到河北,两日后便会进京。”
“晋王?”光赫闻言震惊抬眼,迅速抽出田菀君手上的奏折,举在上方,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晋王,排行老三,自从去了西北封地后,已经十五年未曾回京了。
原因便是,晋王的母妃在他小的时候就折在了早年的宫斗中,此事与光赫的母妃,现任太后脱不了干系。
光赫幼时继位,太后垂帘听政。晋王硬是凭着自己过人的机智,苟活长大,最后从这个吃人的宫中,全身而退。
太后本不喜晋王,留他一命已是仁慈。后来晋王自请去封地,太后便允了。此后,宫里不召,晋王也不回来,一去十五载。
而晋王此次回来的理由是为太后庆贺寿辰,这太令人震惊,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母妃是因太后而死的。并且现在,距离太后寿辰尚有一个月的时间。
就在半个月前,才发生了秦王谋逆逼宫事件。十五年未回的晋王选在此刻回来,还用了一个所有人都不相信的理由,不得不让人将这些事联想在一起。
光赫看完奏折,眉头越锁越紧,也许平静的海面下,一场海啸正在酝酿。
田菀君看着光赫陷入沉思,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虽然原主平时不关心朝政,但是对于皇上的几个王爷兄弟还是门儿亲的。再加上此次田家犯难,也是因为受秦王谋逆牵连,田菀君便更多了一份心。
只见光赫沉思良久后,合了奏折,递给田菀君。
突然话锋一转:“田家的事可问过左少卿了?”
田菀君也正想着这件事,闻言立即点头。顺便起身,拿来桌上剩的还未看的卷宗,“少卿大人将卷宗给我了。”
光赫扫了一眼,并未多关注,只淡淡问道:“可有疑点?”
田菀君眼前一亮,刚才还一直想着怎么跟皇上提这件事,现在既然皇上主动问起了,那就不客气了。那最大的疑点不就是皇上您吗。
“那日,皇上单独在御书房召见我爹——田良才,后便被定了罪,不知,田良才说了些什么?”
光赫或许早就料到田菀君会问到这些,表情并无不悦,只是陷入了回忆。
“当时在场的,不止有你爹,还有另外两个人。”光赫平静地说道。
田菀君一凌,只听说召见户部尚书,却未曾有听说其他人,那两人是谁?
“是户部侍郎石普风和吏部尚书王昌裕。”光赫不理会田菀君吃惊的神色,只顾着自己的回忆继续说。
户部侍郎石普风?那不是田良才的部下吗?田菀君想起这个人,似乎印象中原主还见过他。长的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样子,待人恭敬和气,谦卑有礼。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耍阴谋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人批一张皮,谁知道皮下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朕本是先召见吏部尚书王昌裕,吏部主管人事,副统领也是凭他签发的案牍提拔。但王昌裕却说,提拔副统领这事,是田良才偷了他的私印做的。此事他也是事后才知晓。”
“怎么可能!”田菀君震惊地站了起来,连带着身子前倾,不是不相信光赫说的话,而是不相信田良才会做出这种事情。
田菀君的反应也在光赫的意料之中,因为他当时听到这个指控时,也是同样的震惊。他自问还是有些识人的眼光,而田良才确实看起来不像这种人。
“朕也不信,但是户部侍郎石普风作证,他亲眼见到田良才做了此事。朕召见田良才时,他们二人也在,田良才当场承认,人证物证俱在。”光赫说完,将目光投向了田菀君,不错过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神情慢慢变得严肃。
田菀君理着思路,吏部尚书告发户部尚书,户部侍郎是人证。看起来好像是没有问题,可是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皇上就一点不怀疑吗,田良才那么老实,怎么会做这种事情。”田菀君试探地问道。
“虽然朕也很震惊,但是要看证据,不是朕觉得他不会便不会。朕也从未想过,一向软弱的秦王会发起政变。朕护的是江山,不是人情。”
好一个护江山,不护人情。听着光赫凌然的话语,田菀君才觉得,怪不得说皇室无情。可又像他所说,如果不无情,如何坐稳这皇位,守护天下。
可是,有件事就很矛盾。既然皇上手段雷霆,又为何独独是针对田良才。那个玩忽职守,隐瞒不报的王昌裕呢?不是应该同罪同罚吗?还有那个户部侍郎石普风,知情不报,难道没有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