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风华绝代(25)
光赫闭着眼,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他们一起陷害嫁祸田良才,也是有可能,“那卷宗上说,田良才偷盗吏部私印,私自提拔那副统领,是莫须有?”
“不,”光赫轻轻摇了摇头,“确有其事!”
第21章
“……”田菀君傻眼,确有其事,那还怎么翻案。
“不过,朕知主谋不在他,他被陷害了。”光赫补充道。
“既然皇上知道主谋不在他,为何治了这么重的罪?就因为他没人护着么?还是太后要求严惩?”
“他自己要求的。”
光赫的话不亚于一颗惊雷在田菀君的耳边响起。田良才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惜赔上整个田家,为那两个面首背了这么重的罪,到底是为什么啊。
在她有限的认知里,真的无法想象,有什么理由能说的过去。毕竟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父母妻儿,难道就抵不过那两个外人吗?
田菀君心有戚戚,她既希望为田家平反,又觉得恨极了这个便宜父亲,如果他的理由不能让她信服,她一定会让他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
“皇上可否告知我,田良才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朕也在查。”光赫无奈,朕也想替他洗脱罪名,可是他自己不愿啊。
如此看来,如果不能让田良才亲自出来讲明前因后果,这必是一桩无头公案了。
可现在田良才生死未卜。
那就先从王昌裕和石普风入手吧,这两个人总归是有问题的。
这边,田菀君正想着怎么从石普风他们身上下手,没两日,于成就给她带来了两个人。
刑部尚书徐弘方,大理寺卿蔚仓。
此二人日前奉命调查田家一案,终于有了点眉目,来找田菀君汇报。
田菀君大喜,立即接见。
二人进了御书房,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后。蔚仓站出来说话。
“启禀皇上,臣近日调查田家一案发现,田良才签发提拔文书那日,曾与其下属石普风一同往醉仙楼用膳。”
田菀君心头一亮,又是石普风,不过时刻注意身份,语气淡淡道:“接着说,然后呢。”
“据醉仙楼伙计回忆,他们进了个雅座,那雅座拉着帘子,从外头看不见。席间两人相谈甚欢,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才出来。”
“田良才醉了。”田菀君面无表情接了话。
“皇上英明!”蔚仓及时恭维道。
切,才不是英明,是田菀君想起了那日刚好祖母身上不自在,丫鬟们想着通报老爷,让老爷过来宽宽心,可是一直从酉时等到亥时(下午5点-11点),田良才都未曾回府。
派了人出去找,也遍寻不着。祖母心焦,田菀君便守在一旁宽慰着。
直到凌晨子时末(凌晨1点前),田良才才醉醺醺地回来。还在府邸门口吐了那么几口。
此事本就蹊跷,以田良才的性格,断不会因为贪杯乱了分寸。可又确确实实是因为贪杯。据他所说,是不知那醉仙楼的酒劲大,只觉爽口,一口接一口,不小心便醉了。
因着这不小心,祖母拖着病体担忧了半宿,全府上下跟着不得安宁。于是祖母大发雷霆,待他酒醒后,便罚着田良才去祠堂跪祖宗了。
这事田菀君记得清清楚楚,原来竟是那一日。
田菀君想了想又问道,“那他们大约几点出了醉仙楼,之后又去了哪里,可查到了?”
“直至打烊,也就是亥时,方从醉仙楼出来。上了同一辆马车,据说田良才当时站都站不稳,得石普风扶着走。”
算算时间,从醉仙楼回家,也就差不多子时了,那如果石普风想动手脚的话,应该是在醉仙楼雅间里或是马车上。
既然雅间看不到,那就先从车夫那问问。
田菀君正色道:“马车车夫呢,可有寻到?”
蔚仓拱手:“据伙计讲,车夫这几日接了生意出城了,还得过几日才回来。”
田菀君脸色一变,急道:“马上去查,加派人手出城寻车夫。此事务必小心,千万不能走漏风声。”
万一让石普风知道他们调查到了这一步,难免不会暗地里阻止,破坏线索。自从知道了石普风的为人后,田菀君现在非常不放心。
“是。”蔚仓说完便退至一旁。
刑部尚书站了出来,“微臣也有事禀报,此事与石普风有间接关系。”
见刑部尚书还不疾不徐地行礼作揖,田菀君便有些急,“快说。”
“皇上可还记得半个月前,长江两岸发大水,淹没了农田房舍,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后工部上报朝廷,朝廷下令赈灾,……”
“说重点!”田菀君实在头疼,就不能言简意赅么。
“……是。”突然被田菀君打断,徐弘方愣了下,不过很快又组织了语言,继续拱手作揖后说道:“朝廷拨了白银万两,粮食五百万担,布匹料子无数下去。但是如今半个月过去了,灾民依旧流离失所,缺衣少食,灾情根本没有得到缓解……”
田菀君无奈地抬了抬手,手掌对着徐弘方摆了摆,示意他先闭嘴。然后说道:“朕问你答,多余的话不必说。”
徐弘方点了点头。
田菀君:“负责赈灾大臣是谁?”
“河道总督滕良。”徐弘方这次回话倒是干脆。
田菀君:“他与石普风有何关系?”
徐弘方:“他与石普风没关系!”
“……”田菀君气得操起桌上的镇纸砸了过去,没关系你说个鬼啊,说半天没个重点。
徐弘方不敢躲,那镇纸便砸到了他身上,虽然不疼,但是他已经吓得双膝跪地,喊着皇上息怒了。
田菀君翻了个白眼,真是没办法跟他置气。这老头做事风格一向如此,也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
一旁的蔚仓见状,赶紧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息怒,微臣来说吧。”
“说。”田菀君没好气道。
“当地巡抚姜海乃石普风表亲,顶着石普风的名义,公然贪污赈灾物资,无法无天。也未将河道总督滕良放在眼里,此事乃滕良私下托人上报,微臣截了消息,便立即来向皇上请示。”
田菀君的脸色好看了些,总算是理明白了。
既然姜海是仗着石普风的关系,那此事说不定跟石普风有关系,而石普风又牵扯到太后,田菀君顿觉有些头大。
而且灾情严重,肯定要派可靠的人去走一趟,既然石普风有自己的关系网,田菀君一时不知道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
虽然最近对朝政之事了解了不少,但治国之事岂是儿戏。她也知道,有些事可以任性,有些事,还真不能乱来。此事,她不敢擅自做主,还是要请示过光赫之后再说。
“此事重大,容朕想想,你二人先去忙田家的事。”
“是,微臣告退。”二人退着出了御书房。
田菀君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发了会呆。直到于成上来换茶,才醒过神来。
敛了神情,颇有些落寞,轻声问道:“于成,他……这两日如何了?”
自从上次发了通脾气后,田菀君便觉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自然融洽了。
再加上光赫自己也能下地走走,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田菀君索性便不去见他,反正小事于成连鹿可以跑腿,大事白安可以使唤,也不一定要自己天天巴巴地跑过去献殷勤。
再说了,就算自己不去汇报,那人家该知道的还是一字不落。何必替他操那么多心呢。
于成自然是知道田菀君说的是谁,不就是星晴殿那位佳人么。
“田姑娘应是大好了,御医说了,只消注意些,不磕了碰了便好。”于成想起昨日连前的汇报,便又说了两句,“听说田姑娘这两日胃口不大好,若可便央着御膳房做各种可口的小点心。”
“胃口不好?为何?”田菀君皱了下眉,似是随口问道。
于成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田菀君,小心地回道:“大抵是昨日未见皇上,心里不舒坦吧。”
田菀君闻言转头看于成,于成被看的心里发毛,赶紧解释:“皇上,老奴只是猜测,这姑娘的心思,老奴如何能知啊。”
噗,田菀君突然松了脸色,笑了出来,“是有点难为你了。”顺手还拍了拍于成的肩膀。
“走吧,去星晴殿看看。”
不知是不是于成把她逗笑的缘故,田菀君顿觉得那股奇怪的别扭好似散了许多,她更想去看看光赫有没有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