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瘸子哥哥(19)
田公公:“皇上说关门闭户不让外臣前来,又没禁殿下的足,不准殿下出门——小满在鸭脖前驻足最久,定是唐姑娘喜欢!”
赵琮刚看过去,突然喉间腥甜,帕子覆唇,咳出殷红血迹。
将帕子握在手心,他闭了闭眼:“再提别人姑娘,就不要跟着本王了。”
田公公心中一痛:“……是。”
……
很快,外面有了流言,将二皇子成婚当日换人,妹妹替姐姐出嫁的事讲的活灵活现,说当夜唐晚宁去了庄子上,被恶匪所掳,失了名节,二皇子不想再要,迫在眉睫的婚礼不好生变,这才将新娘人选换成了妹妹……
小满听了差点把和面的大瓷盆摔了:“这些人怎么搞的,有没有脑子!这是有因有果的事么,明明是一起发生的,算算时间也知道不可能!是亲娘死了亲爹忙着烧纸没时间教养嘴才这么臭么! ”
骂了一通人,担心气到自家小姐,她把刚买的卤味拿出来:“小姐别管她们,咱有好吃的!张卤味家一向难买,卖完就关门,这两日不知怎的,每回婢子过去,他们都能从后厨拿新卤的鸭脖出来……”
唐晚宁啃的很开心:“放心,没事。”
她早知道周氏和唐晚兰消停不了,必会作妖,原书她们地位转换,这娘俩都能玩出花来找麻烦,现在岂不更方便?之前不知道来的是什么招,一直警惕,知道是哪种,反而放心了,名声什么的她还真不在乎。想嫁人,她可以自己挑人选,不想,也有的法子捣乱,离开这个家也不是做不到,但总得恶心够了别人,拿到足够的钱财……
她安慰自己的小丫鬟:“乖啦,你马上就能跟着你家小姐去蹭好吃的了,丰味楼大厨,美不美!”
小满不明白:“啊?”
结果没多久,正院那里就有人过来通知,说明日去王家参宴,让唐晚宁准备准备,一早跟着。
小满激动的看向唐晚宁:“小,小姐,您神了啊!不行得赶紧选衣服!还有头面首饰!小姐好久没出过门了,气势不能输!”
唐晚宁看着热闹的小丫鬟,开心的啃了一口鸭脖。
第16章 彪悍的唐小姐
王家家主王康伯,知天命之年,任礼部尚书,自入仕起便官途顺畅,本身才能倒在其次,他行事极为圆滑,长袖善舞,谁都不得罪,又曾立下大功,对辛贵妃有救命之恩,在宫里很有一些脸面,他家办宴,很多人人都愿意来,有事没事,结交个人脉也好,偶尔皇室宗亲也会过来稍坐,很给面子。
遂这种场合,但凡有点眼色都不会闹事,想闹事,必然是十拿九稳,不会给王家带来麻烦,当然,王家也不怕麻烦,就凭对辛贵妃的救命之恩,他家就算出了事,也不会伤筋动骨。
唐晚宁跟周氏下了马车,随接引一路往里,就感觉气氛不对劲,很多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明显冲着她!
往常肚子里全是心眼的周氏像瞎了聋了,全然看不到听不到,还面色从容,唇角带笑,温声提醒她:“在外做客,不要左顾右盼,不好看。”
唐晚宁便也从容起来:“婶娘放心,侄女一定不会丢脸。”
无非就是那些编排人的话,之前流言传出,为的不就是今天?她还真的一点都不怕。
一般说人小话都会避着正主,不会当面说嘴,可今日有些人偏不那么讲究,就挑着唐晚宁经过时扬高音量——
“有些人还真是没规矩,丢京城闺秀的脸,明明被恶匪掳了去,污了名声,还不有点自知之明悄悄躲好,这种场合也敢来?”
“也不拿面铜镜照照自己,看看脸有多大!”
“恶心人成这样,别说说好的夫家不要,换了我我也不要啊……”
三言两语,恶意满满。
周氏好像没听到一样,微笑着指了个方向,拍了拍唐晚宁的手:“这附近是你们小姑娘玩的地方,你可去找小姐妹作耍,婶娘得去那边。”
这样的宴请场合,不同人有不同人的圈子,夫人有夫人交际,小姐有小姐话题,的确不在一处,可大部分长辈都会提携自家姑娘,拉着往夫人堆里转一圈,说几句话,可周氏完全没有这样做的想法,说完话很放心的就走了。
唐晚宁心里不要太清楚,这事本就是周氏主导,不走,难道要等在这里,迫于长辈身份给她收拾烂摊子?她现在只有一个问题想不出答案,周氏如此动作,是希望她嫁不出去,还是嫁不到好人家?
环视现场一圈,唐晚宁叹了口气,还小姐妹呢,这么多年过来,原主哪有交心的朋友?任何场合,任何时间,她都要顾虑唐晚兰,照顾唐晚兰,所有说话结交的朋友,当然也是照唐晚兰喜好,因为唐晚兰结识的好友,当然是唐晚兰的手帕交,有原主什么事?
在这里,唐晚宁就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不过这样也好,够孤单,够透明,就不会有人发现换了芯子。
或许因为她表情太过从容不在意,说小话的人还生气了,音量更高,更加刻薄,甚至直直的盯着她:“可真是不要脸,弄的家里下不来台,连累妹妹牺牲补救,自己还不知廉耻,好歹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就能不要脸成这个样子?”
见唐晚宁看过来,这姑娘还理直气壮的瞪回去:“看什么看,有些事既然做了,就别怪别人说!”
唐晚宁从原主记忆中搜索到了这个人,叫李凝荷,今年十四,出身不错,被家里养的也娇,两人之前没怎么说过话,因为这个李姑娘脾气不太好,刁蛮任性,说话还总是呛人,唐晚兰没有做朋友的想法,每逢遇到,就总把焦点拉到原主身上,原主性格怯懦畏缩,说多错多,一来二去,李凝荷当然看原主不顺眼,每次都要欺负一下,这次也一样。
可惜唐晚宁不是原主,不会躲闪后退,只知道哭。
见四方安静,几乎所有视线都看了过来,唐晚宁干脆往前一步:“说话不必遮遮掩掩,”她大大方方的问,“若我没猜错,李姑娘说的是我吧?”
李凝荷滞了一瞬,不懂为什么唐晚宁没被吓到,没有哭着跑掉,反而突然过来,还敢反声质问?可这件事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她立刻找回底气:“说的就是你又怎样?你敢做,不敢叫人说么!”
唐晚宁微笑道:“我做过的事,自不会不认,可李姑娘方才所言,我无半点印象,倒生出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就是不知李姑娘敢不敢答了。”
李凝荷冷笑一声:“笑话,我有什么不敢答的?你尽管问!”敢编瞎话当众戳穿你,让你丢死人!
“李姑娘爽快,”唐晚宁鼓了鼓掌,“你说我被恶匪所掳?何时何地因为何事,当时都有谁在场,你可亲眼看到了?”
李凝荷:“我虽未看见,可大家都这么说,一定是有人亲眼看到了!”
唐晚宁‘哦’了一声:“所以没有任何证据,是凭空臆想。”
李凝荷看了眼四周……所有人悄悄后退一步,没有人愿意出来为证!
她气的咬牙:“你少狡辩!我等与恶匪并无交集,一时之间去哪里给你找证据!”
“所以同知方季武大人是恶匪喽?”唐晚宁收了笑容,眉尾微扬,眸底藏锋,“别人领着差事,兢兢业业办公,大半夜都顾不上休息,其中多少辛苦,你不理解领情就罢了,还说他是恶匪,李姑娘,你的良心呢?就算没有良心,也该知道敬畏——”
唐晚宁眼梢眯出浅笑:“我记得你父亲去年冬领管赈灾,偏偏冬至敌寇扰边,军中粮草缺口大的不同寻常……李姑娘这般质疑同知大人,可是心虚,同人有仇,生怕他来找麻烦,不如干脆找个由头先摁死?”
李凝荷突然很慌:“你,你不要乱说!我才不是那个意思!”
她虽刁蛮,也不傻,小姐妹扯头花的事随便,家里不管,出了事也能兜住,可牵扯到朝廷大事,父亲官职,她就不能由着性子来了!
见对方像个斗败的小母鸡一样失了斗志,讷讷不敢再说话,唐晚宁唇角高高扬起。
嘴仗而已,有甚可怕?她这些日子可不只是吃吃喝喝,指使着小满收集到了不少信息,每个人都有短处,都会有害怕担心的事,只要好好利用,就能大获全胜,也就是她,来的洒脱,没有羁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而能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