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他手(64)

“我刚刚得知昔日害我父亲那山贼的下落,你说,我该不该杀他们?”

沈青萝陷入沉思,她不知道苏渊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找到了那人。提起寻仇倒叫她为难,毕竟她也算是他的仇人之一。

她的手落在他的脑后,“你是怎么想的?是寻仇开心,还是不寻仇会开心一些,人活着莫过于开心二字,仇恨可能会吞噬一个人,反过来就大不一样,就像现在,我们本该是仇人,可放下仇恨,彼此陪伴不是很好吗?”

她在他的后颈上摩挲着,似是想起什么,“若非深仇大恨,小惩即可,无需打打杀杀,否则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苏渊揽过她的腰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夫人在说自己吗?”

“陈述事实。”她勾着他的肩膀,对着他浅笑。

她这样的人不笑则已,一笑倾城,苏渊的手不自觉地探到她的衣襟里,沈青萝捉住他的手腕,“青天白日,这是做什么?”

“给不给?”苏渊的眼中蒙了一层雾色,沈青萝面露羞赧,在他肩膀轻轻拍了一下,嘀咕道:“晚上,这会有人进来。”

苏渊对她有着超乎常理的占有欲,无时无刻不找机会折磨她,可能是在试探,也可能是单纯的想占有,可她却常常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戾气。

“不会,他们不敢。”他三下五除二地剥开她的衣衫,她知道他心中有怒火,便不推脱,反勾住他的脖颈,眼中带了一丝讪笑。名义上她是他的夫人,说到底,不过是任他予取予求的妓/女。

“公子,有人来访,是宁公子和一位姓陆的公子。”

那人声音就在门外,沈青萝身子一僵,单手撑在他的肩膀,“有人来了。”

“滚远点,让他们候着。”苏渊不耐烦道。

门外人似乎听出了他怒意,禁了声,脚步声渐远。

沈青萝将他的头撑起,安抚地在唇边落下一个吻,“怎么了?”

他很少在他面前发这么大的脾气,今日多少看起来有几分不对,似是胸腔中压着一团火。

“夫人也要像他们一样扫我的兴?”他扬起的眸子中有几分不悦。

沈青萝压下心性,看着他的一双眸子道:“那我们便不理他们。”说罢,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仰

头亲吻过去。

她算是明白了,他早已磨平了对她的耐心,余下的不过是对她这具身子的渴求。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他才放开,外面来的人很可能是宁延之和陆迁,沈青萝不便露面,就打算回房休息,谁料苏渊并不准备放开她,帮她穿戴好衣衫,牵着她一同往前院走。

“陆迁见我还活着,会不会找你的麻烦?”诈死毕竟是欺君之罪,陆迁此人心有不轨,可能正想方设法地找他的不是。

“夫人是在担心我?”苏渊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颊,眼角含笑,这副模样很难让人把他和一个时辰前那个暴戾的人联系到一块。

沈青萝脸上的潮红未退,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拿下去,“不要再拿我逗趣,你分明知我脸皮薄。”

他是打定主意逗弄她,才会在做完那档子事后带她去见人,不要她安生。

穿过一道拱门,前院有接待外客的宴客堂,宁延之和陆迁正等在那里,宁延之还算淡定,陆迁的不耐烦却悉数写在了脸上。

苏渊携沈青萝缓缓而来,才刚进门,陆迁倏地站起身,脸色的愠色未消,“苏公子架子端的如此大,昔日面圣我二人也未等过这么久。”

“方才正忙着,陆公子下次来可提前派人递上拜帖,免的招待不周。”说到正忙,苏渊不由地看了沈青萝一眼。

沈青萝自然知道他忙的是什么,假装镇定低下头。

陆迁见了她,自然不会放过发难的机会。

“沈姑娘果然还活着,只是既是萧将军侍妾,又为何跟在这位苏公子身旁?”

宁延之却面不改色,并未起身,只端着茶杯在手里把玩,眼角的余光看向沈青萝。

“陆公子今日来是找我的,还是找我夫人的?”苏渊满不在乎道。

“夫人?”陆迁不可思议地瞧了她一眼,“本以为沈姑娘会与众不同,没想到不过也是一沉迷情爱的普通女子。”

沈青萝心知他暗指的是刺杀萧衍一事,便默不作声,权当没听见。

“我夫人之事与陆公子有何关系?”苏渊颇为不屑,将她安置在宁延之身侧的椅子上。

沈青萝正腿酸,便歇在一旁,权当看折子戏。

倒是宁延之侧头看向她,面上隐隐有几分忧虑,她对他微微点头,既当作打过招呼,又表明自己尚且安好。

“沈姑娘诈死,欺君之罪可是死罪,苏公子将沈姑娘带在身旁不怕受连累?”

陆迁摆明是来找茬的,沈青萝不动声色,权当是在看戏。

“欺君之罪?我夫人从未宣称过自己已死,敢问这话陆公子是从何处听来的?”苏渊倒了一壶热茶浅酌了一口,见温度适宜,又到了一杯递给沈青萝。

她嗓子沙哑,正需茶水,便顺手接过。

陆迁哑然,沈青萝已死之事是从萧衍那听来的,皇帝正信任他,在没有足够的力量扳倒萧衍之前,不好轻举妄动,遂压下性子,转而看向苏渊:“苏公子一口一个夫人,不知是何时娶沈姑娘过的门?毕竟与沈姑娘相识一场,没准备贺礼倒是有些说不过去。”

“前几日,我夫人低调,大婚之日便没请闲杂人等,只邀了家人好友,宁公子当日也在场。”

苏渊这句闲杂人等无意间与陆迁划清界限,沈青萝没忍住,唇角扯出一个笑,“多谢陆公子好意,心意到了即可。”

身份既然已被拆穿,沈青萝也不再顾及,便趁此机会侧头看向宁延之问:“杨姑娘过门后与宁公子可还好?我现下已经成婚,若是不便,让青松回来同我一起过吧。”说罢,她还侧头看向苏渊,征求他的意见,“夫君觉得呢?”

“夫人高兴便好。”苏渊并不在意。

提起杨采莲,宁延之眸子染上一丝忧虑,“谢姑娘关心,青松眼下正在府中上学,若临时换夫子怕是不大习惯,就让他留在府中吧。”

见他坚持,沈青萝也不再强求。

“本是来同沈姑娘叙旧,见二位琴瑟和鸣,如胶似漆也不便叨饶,先行告辞了。”陆迁此行不过是为了确信沈青萝活着一事,既然目的已达到,就不再逗留。

“陆公子慢走,来人,送客。”苏渊对身侧的小厮招呼道。

有人恭恭敬敬地走到他身侧,“陆公子,请。”

见宁延之还坐在那不动,已经走远的陆迁回头瞧了一眼:“侍郎大人还不走是打算在这用晚膳?”

宁延之非但没起身,反侧头看向沈青萝,“管饭么?”

“当然,许久未见,正有许多话要说,宁公子想吃什么,我这就叫人去做。”沈青萝求之不得。

陆迁自找了个没趣,拂袖离开了,那小厮匆匆跟过去相送。

人已走远,沈青萝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宁延之摇摇头,“像个癞皮狗一样,一早便被盯上了,今日不慎被他跟过来,给你带来麻烦实属抱歉。”

“早在绥城他便派人找上我了,被发现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也不必在意。”沈青萝还有很多话要说,奈何苏渊在场,不好多言,思来想去,唯有从青松这入手,开口问道:“青松可还听话?”

宁延之点点头,脸上却带着一丝忧虑,“何止听话,他是过于听话了,不吵不闹,有时候话很少,只有在夫子提问的时候才会说上一两句。”

沈青萝恍若想起成婚那晚曾见过沈青松一面,可他见了她非但没有说上一句话,眼中还带有几丝生分,就好像她不再是他的姐姐。虽然从本质上来讲,她的确不是。

“你也不必过于忧心,许是年纪尚小,等长大一些,我带他去见见其他学子,多交流探讨。”宁延之安抚道。

苏渊在沈青萝身侧坐下,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若是不放心便时常接他过来小聚。”

沈青萝点头应下,复又瞧向宁延之,“侍郎大人想吃什么?可随我去膳房看看。”

“好。”

沈青萝从苏渊手中脱离,“我去去就来。”

苏渊并不担忧她与宁延之独处,对她摆摆手。

沈青萝带着宁延之朝内院的膳房走去,待走远些,瞧见四下并无耳目,宁延之方忍不住问道:“你当真嫁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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