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他手(29)

小竹颇为为难,“我会转告公子,但公子若是不应,还请姑娘体谅。”说着她收拾残羹,退了下去。

午后,困意来袭,沈青萝正卧榻小憩,睡梦中察觉到脸颊微痒,她睁开眼睛,瞧见苏渊正坐于榻上拿着根狗尾巴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她似醒非醒,将那狗尾巴草抢过来丢到一旁,自顾地闭上了眼睛。

“陆迁和宁随之刚刚来过,是为丞相正名一事。”

沈青萝当即清醒不少,倏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会同意翻案吗?”苏渊的眼神中隐隐有几分试探之意,沈青萝略一沉吟,方才点点头。

当日沈丞相一事苏渊是主谋,她不相信他会同意,那样无异于自打脸面,之所以点头,不外乎是表达自己的意愿,若他有意与她修好,定会顺从她的意思。

苏渊眸子里闪过不悦,他捏起她的脸颊,被迫让她的嘴张开,朝着她嗓子处瞧了瞧,“怎么还没好?”

沈青萝将他的手腕拽住,借着他手臂的力量起身下榻,走到书桌前提笔写道:“再修养几日。”

苏渊在桌前椅子上坐下,顺手拉过她坐到他怀里,沈青萝勉强稳住心神,不让自己表现出抗拒的神情,反单手搭在他的肩上。

靠近时才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气,想来是今日宁延之和陆迁过来,与他们一同吃了酒。

苏渊握着她的手在手心内把玩着,也不再提翻案之事,沈青萝心急如焚,却也知此事催促不得,反而会适得其反,便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提笔写道:“你曾允我一同去踏青,何时出去?”

他的下颚枕在她的肩上,瞧着那一行字,略显迟疑,“你想让我带你出去是为了见其他人还是仅仅想同我一道游玩?”

沈青萝心知他疑心重,遂侧头瞧了他一眼,提笔写道:“只有你我二人。”

“是么?你向来不愿亲近我,每献殷勤定无好事,这么说是为了让我同意翻案?”

沈青萝姑且默认,沈砚本次受难纯属他栽赃陷害,他的真实身份揭穿不得,若他不点头,那为沈砚正名之事便会遥遥无期,若当真如此,这个故事必定不会结局,若他答应,随便找个替死鬼便能将此事了解,一切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正僵持着,苏渊从袖口摸出一个小纸袋,拿出一个蜜饯塞进沈青萝的嘴里,“听小竹说你最近嫌药太苦,吃这个会好一些。”

他将剩余的蜜饯放到桌子上。

口中的蜜饯甜腻,的确一下便驱散了苦涩,她侧头看向他,他不语,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苏渊见她看着他,倏地吻过来,她并未推开他,好一会儿,他才离去,轻舔一下自己的下唇,“真甜。”

沈青萝故作娇羞地从他怀里离开,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起风了,一树梨花被风吹得树枝摇晃,花瓣如雨般在空中飞舞旋转,分外美丽。

“这样轻柔的美也只有你们姑娘家才会喜欢,塞外的黄沙和骤雨惊雷才叫壮观。”苏渊不知什么时候立于她身后,瞧着漫天的飞花感慨道。

沈青萝只以为他窃取了萧衍的身份,却不曾想他真的去过战场,他筹谋多年,才换得了复仇的机会,又怎会因为她而放弃?这样想来,为沈砚正名的听起来像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

天边乌云滚滚,俨然要来一场骤雨,梨树上的花已经被吹得一干二净,遍地雪白,苏渊仍未有离去的意思,在雨点打下来之前,沈青萝关了门。

“怎么不看了?接下来的一幕才好看。”苏渊似是颇为不满,顺手将他她面前的一扇门打开,风涌进来,吹过她的发丝飘在他的脸上,甚至沈青萝自己都被吹的退后半步,这一下刚好撞向他的胸膛。

苏渊顺势揽住她的腰身,将她固在怀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翻案之事我已经准了。”

她侧过头,以不可思议地神情看向他,既然已经应下来,他方才那一段话是何意?又是试探?可现下,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能为沈砚正名,她的心愿已达成,离逃脱噩梦更近一步。

豆大的雨点稀里哗啦的砸下来,雨水被大风刮进了屋,沾湿了她的外衫,苏渊揽着她退后一步,将门关上。

手探向她的衣带扯开,沈青萝并未拒绝,脱掉她的外衫后,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回到榻上,正当她以为他会压过来之时,他却只是脱了外面的衣衫,在她身侧躺下,随即将她抱到怀里,“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睡觉。”

说罢他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将她拉到怀里闭上了眼睛,沈青萝错愕,他这是转性了?否则怎么会忽然开始对她这么好?许是被虐待惯了,当他不折磨她的时候,反叫她觉得反常。

索性结果是好的,她亦不打算勉强,继续被他打乱的睡意重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傍晚,外面的雨没停,天色昏暗,房内点着灯,还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她坐起身,瞧见小竹正往餐桌上摆碗筷,苏渊则抱着沈青松手把手地教他写字,她忽然产生一种错觉,眼前这副画面竟凭生出一种幸福感。

“起了?过来用晚膳。”见她起身,苏渊将沈青松抱过来,他的眼睛还蒙着布,仍看不见。

沈青萝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而是握住他的手。

“阿姐?”沈青松叫道,他声音中还带着童真,嗓音洪亮。

苏渊挽过她的手,“走吧,过去用膳。”

他单手抱着沈青松,另一只手牵着她朝饭桌走去,小竹瞧见这一幕忍不住道:“公子和姑娘还有小少爷真像一家人。”

沈青萝心绪复杂,却没能表现出来,一家人?若没有苏渊复仇,沈青萝还拥有真正的家人,可现在,丞相府那一大家子只剩沈青萝和沈青松两个人。而她……现实中的她没有家人。

苏渊将沈青松抱在怀里,还耐心地喂他吃东西,沈青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埋头用餐,沈青松年纪小,尚分不清好坏,苏渊弄瞎了他的眼睛,他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他腿上不哭不闹,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什么时候我们也要一个孩子?”苏渊停下喂饭的动作,侧头看向她。

她手中的筷子没握住,啪地一下掉在地上。别了吧……在这噩梦中她已体验了被强取豪夺的痛楚,不想连生子的事都一并体验了。

一旁伺候的小竹忙上前捡起来,换了双新的递给她。

沈青萝不懂苏渊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喜欢的只是她的身子和折磨她时那种复仇的乐趣,他们之间并非夫妻,亦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细细想来,也只要加诸彼此身上的折磨,又何来孩子一说。

见她惊愕,苏渊将沈青松交给小竹,侧过身面对着她,郑重其事说道:“我方才说的并非是玩笑话。”

她的恩客

已是深夜,外面的雨仍未有停歇的预兆,沈青松已被苏渊叫人接走,他却没有离去的意思,小竹伺候二人洗漱过后,方才退出去。沈青萝因着晚膳见苏渊的一句话颇为芥蒂,始终不着痕迹地与他保持一段距离,生怕他当真会那样做。

“夜深了,还不休息?”苏渊侧卧在榻上,目光灼灼地瞧着沈青萝。

沈青萝坐于桌前写字,闻言瞧了他一眼,摇摇头,写下几个字抬起宣纸给他看,苏渊瞧见上面那一行字:“白日睡太多,不困。”

闻言,他也起身,朝这头走过来,单手搭在桌面,俯身到她身侧道:“我也不困,不如我们做点别的?”

沈青萝心惊,写字的动作停顿,墨水将宣纸洇湿了一片。苏渊接过她手中的毛笔,放于砚台上,单手挑起她的下颚让她看向他。

沈青萝在他的眼中窥见了不该见的东西,今日他对她百般迁就,若她当真像之前承诺的那样,尝试着把心交给他,定是不该拒绝他的,谁知道这是不是他的又一个试探。她握住他的手从下颚处拿开,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他。

“你猜。”他不慌不忙道。她心知他是故意的,便脱了鞋子,站到椅子上,如此一来,她便比他高上一节。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因说不出话,也只是瞧着他。

“会勾人的妖精。”苏渊说罢将她扛在肩上,往床榻那头走,沈青萝强行压下心中的讶异,并未挣扎。

他将她放到榻上后,并没有着急做什么,只是耐心地将她头上的簪子和多余的首饰一一卸下,她也不反抗,任由他动作,直到他的手探上她的衣襟,她出于慌乱,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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