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后我努力作死(16)

李余也没蠢到真把闻鹫的名字挂嘴边,她敷衍道:“你管这么多干嘛。”

两人说话间,海溪让人去多搬了一张桌椅来,就放在李文谦的桌椅旁边。

被忽视的伴读们看李余和他们眼中的混世魔王十一皇子闲聊,说话态度全然不似寻常宗室女一般得体讲究,甚至透出几分令人咋舌的亲近随意,当下便明白李余同十一皇子关系不错,若不想遭混世魔王惦记,这会儿最好是装哑巴瞎子,不对李余的存在发表任何意见。

至于八皇子,他虽比小十一年长,但却因母族不显,本身也不得皇帝喜爱,并不能同小十一相提并论,在场其他还未出宫建府的皇子就更不用说了。

李文谦安安静静地将一切收入眼底,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让他们闭嘴的是十一叔,而不是自己。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没分量了。

八皇子不敢得罪小十一,最晚来的老九敢,可惜他来的实在是太晚了,才刚坐下,给皇子们上课的先生便走了进来。

那先生见着李余,有些意外:“安庆公主为何在此?”

李余也很意外,因为根据李文谦所说,这第一堂课该是闻鹫来上才对,怎么突然就换了个人?

她一脸懵逼,正想顺势离开去补个觉,等闻鹫来了再说,结果桂兰先她一步上前,把先生请到课室外说了几句话,再回来,那先生就如同看不见李余一般,自顾自上起了课。

李余:“……”

行叭。

然而这位先生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大约还是不赞同让李余这么一个公主混在皇子堆里听课,故而每次视线扫过李余,先生的眉头都会皱上几分。

李余本还有些撑不住想打个盹,一察觉到这位先生的不满,她顿时就精神了。

都是皇帝生的,凭什么她不能在这里待着?

李余翻开书,拿出高三备考的状态,听起了课。

终于挨到下课,李余第一时间就是去问李文谦:“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小十一凑过来问。

李文谦怕李余告诉别人她是为了闻鹫而来,忙道:“来之前我同姑姑提过一嘴,说今早第一堂课是闻帅来上,怎的突然就换了个人?”

小十一也好奇,他叫自己的伴读去打听。

小十一的伴读是工部尚书之子,叫魏明。片刻后魏明回来,说闻帅和方才那位先生换了课,待会第二堂课才是闻帅来上。

他们聊着,老九也凑了过来,他和李余没什么矛盾,还从李余那拿走过飞行棋的棋盘图纸,所以他对李余的到来并不介意,凑过来纯粹是为了和小十一斗嘴,果然兄弟俩没聊几句就开始夹枪带棒,甚至攀比起来——

“笑话,我把功课扔湖里时还没你呢,到我这装什么样。”

“你以为就你敢?我不仅扔功课我还扔人,上回走那礼部侍郎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走?”

“别以为就你赶走过人,礼部侍郎之前的国子监直讲可是我赶走的。”

“是,他前脚刚走,后脚你就被父皇罚去抄书了,我把求索斋的先生弄走可从未被罚过,只能说你确实没能耐。”

李文谦听得无语凝噎,才知道这两位叔叔的生活竟是如此丰富多彩。

李余在一旁憋笑,看他们仿佛在看初中时的自己,当时的她还不知道社会险恶,也不把老师挂嘴边的“你们学习不是为我学,而是为自己学”放心里,经常与同学进行类似的攀比,比谁成绩更差,比谁不交作业次数最多,比谁更能用行动来蔑视老师家长的管教……

就很叛逆。

老九和小十一还未分出胜负,课室后头突然传来一句:

“两位殿下当真觉得,你们所言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李余:“噗!”

扎心了。

李余跟着众人一块朝说话那人看去,脸上笑容微顿,慢慢被诧异所取代——

说话的人不是哪位突然涨了胆的皇子,也不是谁的伴读,而是一个身着朝服的男人。

男人有张英俊的容颜,且身量极高,李余目测至少有一米八八,虽然朝服尽量柔化了他满身的锐利与锋芒,可往那一杵,依旧能令人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震慑力。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朝他们走来,同样被震慑的老九和小十一下意识让开路,让男人越过他们,走到了课室前面。

李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他,直到课室里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男人开口说话,李余才反应过来——

他是闻鹫。

李余面无表情地抬起手,用手背给脸颊降温,心想:但凡自己的高中老师里有个长这样的,自己还能考不上北大清华?

李余淡定地发着花痴,并以为自己短时间内没法从花痴状态中脱离,结果并没有。

闻鹫开口后不到十分钟,李余的花痴状态就消退了。

因为她发现,闻鹫和先前那位先生不同,根本不买这些皇子的账。

该说什么说什么,该提问提问,皇子们回答不好也不罚,左右领罚的都是伴读,所以他只用嘴说。

用最冷漠的语调和最简单的句式,开最大的嘲讽,比直接打他们板子还让他们难受。

李余梦回高中教室,一边觉得好笑,一边紧张地手心冒汗,生怕自己也会被点到。

“这嘴可真够毒的。”她微微侧头,小声问李文谦:“他平时上课也这样?”

话音刚落,淡淡的声音响起,点名道:“安庆公主?”

李余,笑容渐渐消失。

第十三章 闻鹫的轻拿轻放令李余受宠若……

李余穿越至今,有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琅嬛殿里。

除了想办法出去作死,偶尔闲来无事她也会进行一些脑内排练。

比如遇到皇帝,并不想杀人只想被赐死罪的自己是该安静等待,寻到好时机再出手行刺,还是上去就莽?是该装装样子就好,还是给皇帝留点伤?以及被侍卫阻止后她又该说些什么,才能把皇帝气的要她狗命。

又比如遇到《母仪天下》的男女主角,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自己又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言语去对待他们,才能勾起他们对她这个炮灰的杀意。

又又比如,最糟糕的情况,自己要是怎么也死不了,到了年龄皇帝想给她指婚,好把她这个疯子彻底从皇宫里弄出去,她该怎么办?

李余想过很多很多,却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在求索斋,重温一遍上学那会儿开小差被老师抓住点名的恐惧。

照理来讲她都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了,不是仅凭本能就对老师充满敬畏的中小学生,也该明白即便闻鹫再怎么言辞犀利,也不能拿她如何,她不该感到害怕。

偏偏上过学的都曾被那种恐惧支配过,李余也不例外,陈年阴影哪里是长大后说摆脱就能摆脱掉的。

心生畏惧的李余愣愣地望向闻鹫。

恰逢日头高照,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课室,落在闻鹫身上。

也是太阳光这一照李余才发现,闻鹫那双猛禽般深沉锐利的眼眸并非是常见的黑色或深棕,而是很深很深的蓝色。

不奇怪,李余胡思乱想到,书中说了,闻鹫的母亲是岐族人,岐族人长得和中原人没太大区别,就是眼睛的颜色多是蓝色或绿色,头发几乎都是自然卷。

闻鹫虽然没遗传到他母亲的卷发,但遗传到了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李余还记得,因为渊河战役中闻家男儿死的只剩闻鹫和远在京城的幼弟,所以一直都有人说闻鹫命硬,克死了自己的家人。

可书里没说,他是个这么毒舌的人啊!!

李余忐忑极了,等着闻鹫像方才对待那些皇子一般嘲讽自己,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闻鹫仅仅只是对她说了句:“莫要交头接耳。”

不痛不痒。

闻鹫的轻拿轻放令李余受宠若惊。

下课后闻鹫一走,李余就转头看向李文谦。

李文谦还记得李余先前问他的问题,答说:“闻帅平时不这样,大约是今天……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这么和我们说话吗?!”小十一也是在课上被闻鹫嘲讽过的人之一,若非闻鹫是当朝第一武将,他根本得罪不起,他早就掀桌子不干了。

老九倒是逃过一劫,忙不迭地过来奚落小十一,兄弟俩再一次爆发世纪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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