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46)
所以他们的聚散分离,不因外事外物,只因人心人为。
是江雾轻,负了原主。
岑羽心中一番新的感悟,进而便想,所以人还是不能自己骗自己,自己的真心,需得自己摸透。
好比他自己,说什么分开睡、稳住、平衡不能轻易打破,心里不还就惦记那么点儿‘东西’么。
岑羽直面内心,与沧沉一同坐到面朝龙藤的大树下,主动转头往沧沉脸上看了眼。
他不知道的是,沧沉此时的心境亦有所转变。
不仅因为他发现“交尾”那般的亲密无间,并不能令岑羽同他更进一步。
也因他近来领悟,情爱之事并不形同战事,不是他步步谋算便能赢到最后的。
像他先前主动伸出龙尾,令不知“交尾”为何意的岑羽日日夜夜地抱着摸,便是他刻意的“谋算”。
到头来岑羽不但不要摸了,连床都不要跟他卧了。
今次那个江雾轻过来,岑羽又当场把旧账同他算得清清楚楚、分分明明……
沧沉:哪一日惹了他,他怕是也要同我把孵蛋养崽的账拨算清楚的。
沧沉心道:他还是老实些、诚恳些为妙。再把那图谋不轨的尾巴好好往回缩一缩。
这会儿岑羽坐下后忽然转头看他,沧沉不做他想,只问怎么了。
岑羽拿一双澄澈的目光将沧沉看着,一只手在自己袖口摸着,道:“那个……尾巴。”
沧沉等着他说尾巴怎么了。
岑羽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先前对那尾巴这样那样过,还给弄湿了……
他转过目光,往旁边看去,才低声道:“好久没摸了。”
下一刻,一点龙尾从沧沉袍子下钻了出来,落在岑羽盘坐的腿上。
岑羽:“!”
沧沉眼底带笑的看着他,这次再没有任何隐含的意味与暗藏的企图,尾巴就是尾巴,给摸就是给摸。
岑羽没想到龙尾说有就有,赶紧抬手撸起来,又笑对沧沉道:“谢谢龙哥。”
不远处,一群将领全傻了。
摸、摸、摸龙尾?
调、调、调、调情了?
这大白天的?
当着龙藤的面,还是在人前?
众人:!!!
乌延面红耳赤地扭头捂住了脸,金护瞪着眼看得兴高采烈:够火热!够大胆!不愧是头儿,嫂子也不愧是龙神的男人!
乌延伸手拽金护:“你也好意思看!”
金护拉长了脖子:“我有什么不好意思?他们都好意思摸!”
这时,若白回来了。
他原本因吃了人籍殿的闭门羹沉着脸,见一群将领各个躲在树后缩头伸脑的,奇怪他们在看什么。
若白跟着往远处定睛一瞧,差点眼瞎,默了默,忽然更气了。
有些龙,窍开得晚,步子倒是跨得又稳又大么!?
光天化日,尾巴都当众摸起来了!
你们也不害臊?
再想起早些年,他也曾将虎身化作一只小猫让朔悦捡回家,摸头顺毛撸尾巴……
若白的袍角下亦伸出一根长长的黑白相间的毛尾巴。
但它既没得谁温柔地撸着,也没得来他主人的青眼,反而在伸到若白眼前时,被他狠狠赏了一巴掌。
“白长了你!”
同样都是尾巴,看看人家龙尾,再看看你!
树下,岑羽挨着沧沉,许是有段时间没rua的关系,越撸心情越好。
面前竹架上的一截藤枝受岑羽心情的影响,忽然沿着架子往上延伸生长了几寸,紧跟着结出了一个小花苞,花苞缓缓绽放,开出了一朵红艳艳的小花。
若白一看,更眼热了:这还能一边恩爱一边不耽误造小龙?
若白又赏了他那根毛尾巴几下:“就你废!”
第34章
岑羽撸回了尾巴, 很是开心。
他一开心,龙藤长得更好了。
藤架上朵朵小花绽放,就跟在写意他的心情似的。
只是将领们不再日日围着, 尤其是他跟沧沉一来,大家见了立刻转身就走。
岑羽问过金护和乌延:“你们跑什么?”
乌延只顾着眼神闪烁地脸红, 金护贼笑道:“我们这是把独处的地儿留给头儿和大嫂。”
刚说完, 被沧沉一个带刃的眼风扎跑了。
岑羽不明所以, 沧沉让他别理会:“一群尚未开化的兽类罢了。”
每每这个时候, 躺在不远处树顶枝丫上的若白就要翘腿冷哼,传音给沧沉:你这龙拢共才开化了几日,都已经能说别人了?
沧沉淡淡回他:听闻你上次去人籍殿, 吃了老大一个闭门羹?
若白:……
岑羽也终于在空闲中, 从将领们口中吃到了白虎神的瓜。
虽然大家各抒己见,每个人对那段瓜的看法不尽相同,不过事儿大概是那么一个事儿——
白虎神,后宫是有的, 也确是有过一段日夜笙歌的时候。
但并不似外界所传的那般,说他是个男女通吃的淫棍。
试想, 他若果真喜好美色、沉迷情爱, 虎子虎孙早在不拒山满地跑了,何故与其他远古神那般,也没自己亲生的后代?
而不拒山之所以会是“来者不拒”,还得回溯到白虎神那头疼的旧疾。
说这旧疾,自打白虎神被父神造出来时便有,后因战时受伤, 外加凝聚枯骨、劈时斩空, 损耗太多, 便愈发的重了,厉害的时候,日日夜夜都在疼。
这疼和旧疾多年药石不医、术法无解,可发病的时候,如果身边有人嬉笑吵闹、亦或有金石丝竹之声,反而能减轻一些。
因此白虎神这才在不拒山建了座宫殿,招来歌姬舞者,令他们整日在殿中奏乐欢唱,再赐他们天珠、宝物。
后来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外加有关远古神的闲话总是越传越荒诞,才有了如今不拒山“来者不拒”的名声。
而早些时候,历代天君为表对远古神的崇敬,总会从天界派仙使来不拒山侍奉。
知道白虎神造了座宫殿,更是要忙不迭地派兵将过来轮值守护。
某日,新一批天兵天将抵达,换岗轮守。
白虎神路过,打那些人脸上一扫,忽然,目光盯在一个小天将脸上。
吃着瓜的岑羽: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同他扒瓜的将领们却忽然争吵了起来。
“不是天将吧?明明是仙官!”
“我怎么记得他们好像不是这么认识的?”
“放屁!就是这么认识的!”
……
岑羽则在他们争吵的时候扬声问:“那位小天将叫什么?”
众人一下静了,一时竟没人吭声。
岑羽:?
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最终是狐老开的口:“若白的神宫,原先是无名无匾的,雷罚劈过之后,他给取名‘毕月宫’。”
毕月宫。
毕月?
岑羽一下想到朔悦。
他心道远方装死的朋友,这位毕月小天将不会真是你吧?
岑羽再要吃瓜,瓜却太零太散,也真假不可分辨了。
毕竟这些将领们常年盘在不拒山,根本不去若白的神宫,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若白与毕月之间又到底如何了,谁也不清楚。
大家只知道是那位毕月治好了白虎神头疼的毛病,可是没多久,白虎神就“恩将仇报”,把毕月赶出神宫,赶出了不拒山。
岑羽:啧,这还是段虐恋。
再然后的事,将领们又都不知道了。
只知道后来毕月死在了‘无尽无妄深渊’,白虎神发了疯,在‘无尽无妄深渊’连屠半月,屠到最后雷罚劈不拒山劈了三个月,劈得不拒山下的枯骨全都松了。
岑羽:啧。
啧完,吃瓜的岑羽不忘问身边的沧沉,白虎神轰轰烈烈的时候,他在哪儿?
沧沉一脸干他屁事的淡然,缓缓道:“休眠。”一直眠到不拒山快散架才醒。
岑羽默默在心底伸出一个大拇指:这睡眠质量,不愧是龙。
岑羽扭回头,接着吃瓜:“后来呢?”
狐老悠哉悠哉、一声不吭,其他将领道:“后来?没有了啊。”
岑羽想到朔悦,问:“那位毕月小天将死后,没有再入轮回,投胎为人?”做人后修仙,修完仙飞升?
金护:“那怎么可能。仙人不是凡人,死便是真的‘没了’,没了还怎么进六道、入轮回?”
岑羽:所以朔悦到底是不是毕月?
这么大的瓜,果然不是一天可以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