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孵蛋飞升天界(23)
“岑羽!你好歹毒的心肠!”
“当初秋文诬陷你,说你盗取龙蛋,天君已经将他发落缥缈殿,贬下凡尘、永世为奴。”
“这还不够吗?”
“还要牵扯我欧阳一族?”
“欧阳述和欧阳壬,他们父子不过是听从秋文这个本门前辈的号令,在凡间帮忙寻找龙蛋而已,或许因此在仙府时冲撞过你,你便要这般怀恨、报复吗?”
“一条命不够,你竟让他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岑羽总算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沧沉神罚的凡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轻薄、羞辱、害原主跳湖丧命的欧阳壬。
而欧阳壬在这天上不止有同门的前辈仙人,还有同血脉的先祖。
先祖知道龙神一个神罚,害自己那一支的独苗血脉在凡间彻底断送,气不过,越想越觉得是有人在龙神耳边吹枕头风,才害她断子绝孙,于是愤愤地带着巴掌找上了门。
岑羽无语。
朔悦也无语。
这位女仙振振有词,说得好像她亲眼见了龙神为什么降下神罚似的,明明都是她自己猜的。
猜的就是一定真的?
她还挺会给自己洗脑的。
至于为什么偏偏这么巧,被神罚的是那个欧阳壬……
龙神的想法,谁又能知道?
朔悦原本想让岑羽先走,自己同那热血上头的女仙好好絮叨一番。
岑羽已经从朔悦身后走了出来,亲自会了那位女仙。
“欧阳壬是吧,”岑羽淡淡道:“他是你什么人?”
女仙说,是她亲哥那一支的曾曾曾曾孙,如今欧阳氏唯一的血脉,独苗。
“哦,曾曾曾曾孙。”岑羽点头,“换我来告诉你,你那位曾曾曾曾孙,在仙府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
岑羽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瞧我这个模样,长得还算过得去吧?”
都能被说吹枕边风了,可见不止是还算过得去,是很过得去,非常过得去。
女仙蹙眉,等着岑羽的话,又不解岑羽话里的意思。
岑羽继续:“你瞧我长得不赖,大家都瞧我长得可以,你那位曾曾曾曾孙,也是这么看我的。”
岑羽神色间勾起一抹冷意:“仙子既然猜了是我撺掇龙神灭你欧阳氏的血脉,不如再猜猜看,你那位曾曾曾曾孙在遇见我,觉得我长得不错之后,又对我做了些什么?”
女仙当场一顿,面露迟疑。
岑羽提醒她:“大可以往坏了想。”
女仙蹙眉。
岑羽:“怎么,琢磨我的时候,就是吹枕边风,心机、谋算,害你家族断子绝孙,怎么坏怎么想。琢磨你那位曾曾曾曾孙的时候,就觉得他还是个‘孙子’,能有多坏,也不觉得他会对我做出些什么?”
女仙发话道:“你大可以明说。”
岑羽:“明说便是,你觉得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无所谓。
“反正在我这里,欧阳壬死就死了,死有余辜。”
死得正好。
“……”女仙脸上青白交加,气得不行,又碍于岑羽背后的靠山,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
只能愤而甩袖,转身离开,留下句:“你等着!”
岑羽等她个鬼,也转身和朔悦一起走了。
朔悦惊讶不已:“原来你也有脾气?”
岑羽好笑,谁没脾气?
他只是看着比较佛系。
朔悦点点头,觉得这样才好。
反正有龙神做靠山嘛,就是该有点气性,偶尔把下巴抬起来,鼻孔朝天地走。
岑羽则在想,龙神神罚的原来是欧阳壬?
是为了他?
岑羽心底升起股陌生又微妙的感觉。
他活了两世,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做这些。
——哪怕实际上,经历那样遭遇的并不是他,而是原主。
可这些和沧沉有什么关系?
明明这一切早在认识他之前,也早在孵化龙蛋之前。
是与沧沉、龙蛋,乃至龙族都无关的事。
是他自己的遭遇。
龙神何须在意?
还因此在幽明殿上空招来雷罚,差点被劈?
岑羽越琢磨心里的感受越怪异,毕竟以前从未有谁这么待他过。
这也远和认识谁、与谁结交、善待友好、人情往来不一样。
这是……
撑腰?
帮忙?
出头?
好像都不是。
岑羽在陌生的感受中绞尽脑汁,最后只想到三个字最能贴合龙神的做法。
——为了他。
岑羽心底像被猫爪挠过,痒痒的。
走回幽明殿的时候,他忍不住想:龙神待他真的不错。
无以为报,只能……
多多孵蛋。
嗯!对!
第20章
决定后,岑羽回幽明殿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堆放龙蛋的偏殿。
沧沉不在,殿官带着几个小侍官疑惑地跟着。
岑羽随手挑了十个蛋,让他们一人两个,送去主殿。
殿官怀里兜着蛋:“这是……?”
岑羽:“多多益善。”
殿官悟了:岑羽君终于认清他“母凭子贵”的康庄大路了!
殿官有些亢奋,还问岑羽:“只十个?要不要再……”
岑羽:“就先十个吧。”
就这十个还得龙神先滋养。
以龙神的强悍实力,一次十个应该没问题,多了不知道行不行,先试试再说。
等挑完了蛋,岑羽又去寝殿的云床上,把那第二枚蛋抱了出来。
——今天要去仙籍殿,怕李然觉得他摆架子,特意没带龙蛋。
以后还是多带着。
多多陪伴,早日孵出。
岑羽就跟打了名为“孵蛋”的鸡血似的,一脸振奋。
结果抱着蛋去了主殿,刚在榻边坐下,殿官把没什么精神的龙太子抱了过来。
岑羽:?
怎么了?
殿官解释,说是今日帝君出门前,撸过太子殿下,撸的时候手重了点,给撸逆了鳞,所以才没精神。
岑羽还想什么叫撸逆了鳞,低头一看,龙崽身上的龙鳞都不怎么贴龙身了,就跟拿刮鳞片的刀逆着刮了几个来回似的。
!
?
殿官掩唇打小报告:“还掉了几片鳞甲。”
“……”
岑羽哭笑不得。
龙崽趴在龙蛋上,下巴搁着蛋面,委屈巴巴,等着岑羽来摸、来顺、来安抚。
它也好顺势撒娇、徜徉怀抱,再告一告那大龙的状。
这么一来,说不定今晚睡云床的就是它不是那条大龙了。
嘿!
嘿嘿!
却听见头顶岑羽的声音:“帝君这么做,或许是觉得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想要借机历练你。”
龙崽:啥?
岑羽坚定的语气:“帝君肯定有帝君的道理。”
龙崽:哈?
岑羽:“他是大龙,你是小龙,小龙要听大龙的话。”
龙崽:????
明明被撸到掉鳞的是它,怎么反而是那条大龙有理?
当夜,沧沉回来得很晚。
岑羽在外间撸睡了龙崽,再抱着龙蛋回到云床上,刚躺下,沧沉在他的老位子现身了。
岑羽一见他,心底的触动涟漪似的荡了荡,神色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主动的热情。
沧沉向来沉默寡言的一条龙,此刻竟也主动道:“之前雷罚劈过,不拒山地下的枯骨松动了许多,我过去看看。”
岑羽的眸光微微的亮:“这样啊。”
音调柔和,尾音微扬,搭上神色,一副很有兴致知道的样子。
沧沉看着岑羽,心道:若白竟真没说错。
——今日他被若白拉去不拒山,明为看看地下松动的枯骨,实则是听某风流虎的“情感教学”。
若白:“你今日出门,同你殿里那位招呼过了吗?”
若白:“我就知道没有。”
若白:“那你回去之后,见到他,必要主动同他汇报。这样才显得你在意他,在意到了连你去哪儿,都要同他支会。”
若白:“投桃报李。你这样支会了,显得与往日不同,他必定也会有些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回应。”
当时的沧沉在看地下的枯骨,只当耳畔刮过阵屁。
此刻回了这张云床,看见岑羽,沧沉不过脑地,便将今日的去处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说之前,沧沉还想,以岑羽平日的性子,大概不会有什么回应,能温温和和地哦一声就不错了。
结果……
沧沉:若白这么多年,果然没有白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