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病娇(71)
第六十一章 日暮低垂,展追应诏去王府……
日暮低垂, 展追应诏去王府,叶悠趁着四下无人便在屋里翻动。
她蹲在书案下,翻找的聚精会神。
佩玉端着晚饭进来, 四下环顾, 起先没瞧见她的人影, 后见桌案前露出半个头,狗狗搜搜的,还以为进了贼, 大着胆子过去才发现是叶悠。
佩玉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心口:“姑娘找什么呢?”
“我找书。”叶悠起身,换了一处翻动。
“姑娘先吃饭吧,我帮您找。”
叶悠摆摆手:“你识字不多, 找起来恐怕费力。”
“那您要找什么书,我去吩咐识字的来帮您。”
这不是可以让旁人知道的事,屋里摆放的皆是展追的藏书, 她只能趁着他不在才敢翻动。
“罢了,这里我找了一圈了也没见,恐怕是没有。”叶悠一甩袖子,掏出帕子擦拭鼻尖儿上的细汗, 折腾了半天, 周身闷热。
净了手,接过佩玉递过来的帕子,这才坐下吃饭。
才夹了一筷子菜,便抬眼问:“你和环儿都不识水性吧?”
佩玉摇头一笑,给叶悠盛了一碗清汤:“姑娘您忘了,我们俩都是旱鸭子。”
“那你可知道都谁会水?”
“这奴婢还真不知道,不过听人说, 北境的人会水的也不多,北境常年冰天雪地,稍暖一些的时候,也只有短短的四个月,可就算是这四个月水也凉的很,根本下不了水。”佩玉聪敏伶俐,见叶悠打听这件事,又联想到方才她找书便又问,“姑娘不会是想学下水吧?”
叶悠明知瞒不住,也没什么必要瞒她,于是道:“是,我本来是想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上的书,可找了半天也没有。”
叶悠干巴巴的握着筷子,筷尖儿有一下没一下点在瓷碟上。
“姑娘若真想学,奴婢就出去问问,看看哪个婆子丫头会,给您带过来不就成了?”佩玉又想,“不过,怕是不好找。”
“算了,别问了,这事儿我暂时不想让人知道。”叶悠轻言道。
佩玉心思细腻,一眼便辨出她脸上愁色,见她一副不想声张的模样便压低了声音问:“姑娘这两天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你别问了,只记住今日我同你说的不要告诉旁人就好。”
“姑爷也不行?”
“不行!”
当然不行,他尤其不行!
“哦,我记下了。”佩玉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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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梆子敲过两声展追才从王府归来,叶悠闻声响动便睁了眼,身子却保持不动,而后只闭着眼假寐。
展追只在门口,头探进来,见叶悠看似睡了,于是便在门口烤了一会儿碳火,消了一身凉气才进来。
换洗后,轻手轻脚的吹了烛火这才上了床。
叶悠闭紧双目,只觉他凑在自己面上,身体贴在自己后背。
展追的手伸进锦被,叶悠猛将眼睛睁开,双手握住他的。
“我就知道你没睡。”展追在她耳畔低声耳语。
叶悠本想装睡过去,不想被他轻轻一试便试了出来,她顿觉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
展追眼底透出隐隐笑意,手掌覆在她肚皮上轻轻画圈儿:“今日好些了吗,还疼吗?”
“好多了。”叶悠说道。
展追将手收回,顺势将她捞进怀里,感受着怀中娇软,心上是阵阵安宁。
展追轻叹一口气,随手捏起她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等过了这两天就好了。”
叶悠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浅装听不懂,也不应声。
“叶悠,”黑暗中他忽然正色唤她的名字,“过两日淑婉进府,她若是放肆,你尽管用你正室的身份压她,记住了吗?”
叶悠眨巴了眼,睫毛在他前襟处扫过,唇角微微翘起:“我并不喜欢与人起冲突。”
“可她喜欢,”展追一顿,“你知道吗,其实有些麻烦,定要经历了才能解决。”
他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叶悠自然听不懂,也不知如何接话。
只听展追又道:“无论她同你说什么,都不必信,你只要记住我同你说的,我只有你。”
他这话说的让人不觉心底发笑,妾都纳了还要说一些听起来深情的话,此情此景看起来像是要为了安稳后院而提前安抚。
假情假意。
叶悠不想听他说这些,话锋一转:“对了,我院子里干活儿的人不多,有时候忙不过来,佩玉和环儿还要去帮忙。能不能往我院子里多添两个人?”
难得听她同自己张回嘴,一时间忽觉她同自己距离拉近了许多,他当然乐得同意,手扣上她的后脑,嘴角微微扬起,眼角眉梢带着柔色:“好,你添什么都好,你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什么都答应。”
话了,他又加一句:“除了你离开我不答应。”
随之他手上力道加重,将她往怀中紧了紧。
一股熟悉的松香气幽幽而来。
叶悠一时失神,而后又言:“我听说北境城里有专门买人的集市?”
“嗯,是有的,在城北,多是族中有人犯罪而受牵连流放之人。”展追眼皮抬开,揉了揉她头顶,“怎么,想去那?”
“是,是想去那看看,我想亲自挑两个人。”
“何苦去那种地方,又脏又乱,鱼龙混杂,不如我命人去买几个回府再让你挑。”
“不!”叶悠手肘撑起身子,一口回绝,“我倒是想自己去转转,旁人买的,谁知道会不会合我心意,再加上我还从来没见识过那样的地方,有些好奇。”
展追借着朦胧的月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叶悠心虚的不敢抬眼,即便在暗处,也不敢同他视线连到一起,生怕在他如鹰般犀利的瞰查中露出破绽。
叶悠沉了心静了气,大着胆子将皓腕搭上展追的肩胛,声音也不觉加柔了几分:“好不好?”
“我多带些人一起去就是了。”叶悠追加一语。
展追感觉她手心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透进来,他忍不住抬手将她握住,而后顺势反下为上,将叶悠扣在身底,随之唇含住叶悠的。
叶悠整个人外不似方才的柔软,反而紧绷成一条晒干的咸鱼,身上只有唇是软的,任凭他含吸。
叶悠觉着整个人头皮发麻,只压抑了气息半张着口迎合上去。
感受到叶悠唇上微动,这让展追整条背脊如同火烧,他力道加重,呼吸也有些急,手松开她嫩藕一般的手臂,转而伸进她的寝衣下摆。
叶悠顿觉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脑子里没有旁的声音,一片空白,耳里一阵一阵鸣叫。同方才的僵硬风干相比,眼下整个人瘫软下来,四肢百骸不敢妄动。
叶悠闭上眼,好像看到遥远的雪山上,有人只手遮天,摘了峰顶一抹红梅。
这样的场面,她好像见过,又好似没有。
在哪里见过呢?
定是在梦里吧。
叶悠这样想着,一分神,从喉咙里挤出一生闷哼。
仅这一声,在月色如霜的夜色里显得尤其突兀。展追手一顿,眉头又加了一分隐忍。
放过她的唇,侧脸又被人贴着,耳朵里听得真切,似乎风在咆哮。
稍许,他五指缓缓朝下,叶悠双目一睁,拉住他胳膊,低声在他耳侧低语:“别,我月……”
“我知道……”他嗓音有些嘶哑,似是用力压抑着什么,热气扑面。
良久,他终于肯放开她。
双手在叶悠身侧各自一撑,躺平下来,用力喘气。
叶悠居然觉着有些吵。
不知何时身上又闷了一层汗,叶悠抬手默默将衣带系好。
只能看,不能吃,这对此时的展追来说,便是酷刑。
展追手背搭在眼睛上,良久才起身跑去沐房给自己浇了个冷水澡,身上的某处膨胀这才终于缓和下来。
再归来时,叶悠已是睡着了。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睡着了。
展追将人再次捞过来,又扯了锦被好生盖了盖,这才安然入眠。
叶悠抬手抓了抓自己耳侧,隐约听见有人在身后低声耳语:“过两天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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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悠昨夜牺牲许多,这才换来了得以出门选人的机会,她是这样认为的。
实则不然。
展追不想让她去的原因是因为那里太乱,她又是个娇滴滴的女子,生怕那些人不长眼睛吓着了她。
再加上北境城中有头有面的人也从不往那里去,都是由府里管事差人去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