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四个龙傲天后我渣了他们(19)
段韶风:“还能走么?”云幼怜摇摇头,抿唇痛苦:“大抵是不能了……”
快扶我进濯涟峰休息。
“这样啊。”段韶风低喃着,扭头就对兰珠说,“那还不快抬师妹回去治伤。濯涟峰山路崎岖,若是摔一下便能脚崴,想必没有人扶着连路都无法再走,师妹千金之躯,若因此摔坏了留下病根,影响日后修炼,成大道这条路多半会走的举步维艰。”
这是讲她娇贵的还不如一凡人。
云幼怜是个木的,没听出来对方话里暗含的讥讽,只是怔愣住,心说就这样?扶她进濯涟峰里歇息会儿都没有吗?
“师,师兄……”伸手抓住了那截蓝衣。
衣袂被人拽住一角,段韶风黑沉的眼眸眯了眯,带着不着痕迹的嫌恶。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便是十足的耐心:“怎么了师妹?”
“师兄,你是不是先该处罚一下琴倚之?”云幼怜手指了过去,转头哭诉道,“他推我,怎么着都该在山门口跪上一天一夜!”
“哦。”段韶风说。
云幼怜:“……那还不快——”
“云师姐,小师兄这是在给你坡下,你就别不领情了罢。”琴寂在一旁出声提醒,神情安静。
“你……你什么意思?”云幼怜呼吸一屏,隐有不安。
风姿卓然的青年停了片刻,见她仍然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眸子弯弯,躬身放下芝麻。
离手的刹那,芝麻顷刻间就扑过去撕了云幼怜一截外裳,后者当场吓得惊叫着抬脚踢开。
“啊啊啊啊啊滚开!”
待云幼怜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都做了什么,面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脚竟又再次能动了!
装模作样,自然能动。琴寂当然也不会让芝麻被踢到,等云幼怜暴露后就让芝麻回来了。
芝麻很聪明也很听他的话,几乎是琴寂一喊它的名字,它就掉头去蹭琴寂的脚。
“师姐你看,若依你所说,我把芝麻给你抱,芝麻会有多危险,你又会有多危险?答案已经在师姐的身上印证了。”
琴寂垂眸:“毕竟像师姐这般不羁之人,光用言语可很难说服。我为师姐着想,师姐却说我自私自利不知礼数,委实有些伤心了。崴个脚哪有危及性命严重?更何况,我瞧师姐的脚现在也挺……”顿了顿,想到一词形容,“健在。”
云幼怜气到全身抖如筛糠:“你,你推我是事实,就不怕我向我爹告状?”
段韶风蓦地抬眼,眸底划过一丝谨慎:“退……”
他刚想说退后,琴寂就已不轻不重地回:“那看来我是推您到榻上意图强迫您做不耻之事了,否则您也不会如此胡搅蛮缠,颠倒是非,血口喷人,丢人现眼。”
段韶风忌惮云呈离,琴寂可没他那么忌惮,最多就是云呈离来了会麻烦点,可如果能把这毫无道理来惹他的泼妇气得七窍生烟,麻烦一点也不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爽就完事了。
“什——当着我师兄的面,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能说出这种话?!”
“先公然不要脸的是师姐您,您都以身作则了,我为何不能效仿?”
论争口舌,大抵十个云幼怜都不是琴寂的对手。少女简直被气昏了头,表情虽还呆滞着,身上却已涌起强大的灵气,带着杀意。
一道风影成鞭疾速抽下,她又怔住。
紧接着血液都凝固。
段韶风挡在琴寂面前,生生挨了这一鞭。青丝垂落侧颜。
琴寂眸色也深了一瞬。
大可不必。
这一鞭他是十足有把握躲过去的。
但他还是颤着声音,仿佛带着极大的愧疚道:“小师兄,你为什么……”
云幼怜是彻彻底底懵了,大脑空白一片。
愣愣盯着眼前之景。
内心只有两个字。
完了。
“有句话你说的对。”段韶风正脸诶了一鞭,殷红的血迹从发间流出清晰的一道,比云幼怜脸颊上浅浅的猫挠印触目惊心得多。
但他居然在微笑。嘴角勾起的笑意,让这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增添一丝冰冷的危险,“琴倚之可以把芝麻当成他的灵宠。”
“反正本来,它就是我和琴倚之一起收养的。”
第十五章
濯涟峰·雅室。
踩在木梯上的侍童翻箱倒柜找着药。他找药期间,段韶风就被琴寂负责按在桌案前,感受额头上难忍的刺痛感和痒意,不时抬手去触碰额头上的伤,皆被琴寂按住放于膝上。
正面挨了那一鞭,伤得虽然没有多严重,但到底是用带有灵流的法器抽出来的,伤口没那么容易愈合。
几次三番按下都无济于事,最终琴寂忍无可忍,直接打了他手背。
“啪!”一记,清脆响亮。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扇耳光。侍童吃惊地回头看他们一眼,又顶着张吃惊的脸回头继续翻找。
段韶风注视着自己被打的手背,眉宇一沉,正欲发作,就听身旁青年出声提醒:“别碰,会感染。”
其声温柔似水,略带细腻安抚,无懈可击。
段韶风:“……”手疼。
他不再动,挺直腰规矩地坐着。
一张芙蓉面无波无澜,细看之下,耳根却带着淡淡的潮红。
少年要脸。仍对前阵子那段连珠炮心有余悸。他其实有话要问琴倚之——为何你会出现在黎月房间,你与他是相识?你们到底是何关系?
可就怕这一问,这人又会像上次那般,用“你吃醋吧……”之类的说辞,把他堵的处境尴尬且哑口无言。
以至于如今都不怎么敢正眼看他。
段韶风外表平静而无情,内心揣了只胡乱蹦跶的兔子,咚咚跳不停。
等侍童拿了药下来,恭谨地递给琴寂,后者打开盖子,用指尖蘸取一点就准备上手时,段韶风余光瞥到,反应难得大了一回:“你做什么,你不会打算帮我上药?”你什么身份就敢碰我了?
“……”琴寂眨了眨眼,伸手无语道,“那你自己来。”
我还不想伺候你。
“……用不着我自己来。”他顿了一下才道。接过青年手里的药膏匆匆盖紧,头也不回地塞进侍童手里,低声说了句:“你来。”侍童用尽吃奶的力气去拔盖:“……”
琴寂无声看着,无声笑着。
幼稚。
不过挺意外的。云幼怜生来娇蛮,背后还有个做宗主的后台老爹,他本来还想,就算段韶风不站边,想必也会置身事外一身轻。
却没想到——
琴寂:「系统,我觉得我的白月光狗比任务有着落了。」
系统:「……是吗,那恭喜。」
少年侧对他坐着,狭长微挑的凤眸轮廓较深,唇薄而分明,侧颜如细致雕刻的艺术品,完美无瑕。侍童坐在他边上,小心翼翼地上着药。
青年看没多久便收回目光,从储物戒挑挑拣拣出几本话本,单手支撑起下巴,百般聊赖地看起来。
上回没带家当,琴寂只觉待雅室好比待牢房,时间是过的煎熬无比。这会儿准备充足,当着濯涟峰主人的面种蘑菇又何妨?
爽就完事了。
段韶风注意到他举动,扭过头来问:“你在看什么?”
风花雪月秘戏图。
若我有,一定拿给你瞅瞅。
琴寂竖起话本封皮,是市面上很常见的话本小说。段韶风对这种浑然不感兴趣,只看一眼便收回目光。
琴寂埋头继续看起来。
雅室重新恢复寂静。落针可闻。
有人郁结于心:搞什么,他不是喜欢我么,为什么都不怎么理我?
有人毫无所觉:总觉得和云幼怜那一架吵得没发挥好,多记些文雅骂人的词汇,下次再试。
窗外暖风拂过,莺飞草长。
镂空香炉飘起幽幽禅香,颇有幽静闲适之意。
许久沉默下,段韶风终于再也忍受不了,朝自上完药便在旁站着的侍童使了个眼色,后者揖完一礼便离开了。
人一离开,段韶风便扭头看来:“琴倚之,我有话问你。”
“什么?”琴寂看得格外专注,听到声音也只是应了声,随手翻开下一页,不曾抬头。
但下一句叫他瞳光轻颤。
“我之前同你说的那个‘天生的变态’。”段韶风侧目,语气平淡却是笃定道,“果然就是你吧。”
*
云幼怜是哭着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