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不需要早到片场,谭屹也吩咐了司机,中午吃过饭再回B城。
上午,他们一起在套房里的休闲区健身,这是武术指导要求每天必做的一项训练。增肌,增强力量感,保持身体柔韧性,这样做出来的动作才会更漂亮,拍出来效果更好。
看着江漾在器械上拉伸韧带,谭屹歪了歪头,走过去研究了一下拉伸器。家里的健身区,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在他印象里,大概是女生健身用的多一些。他平日里健身或者打拳,虽然也会做肌肉拉伸,但到不了这种程度。
“不会受伤吗。”他认真地问。
“不会。”江漾挺了挺胸脯,笑着说,“我身体很软,柔韧性很好,不信你看……”他说着,抛开拉伸器,很轻松地下了个一字马。
“嗯。”谭屹点头。
“再柔韧的姿势我也可以。”他说着又展示了一个稍高难度的,啧了一声,“如果我再年轻个10岁,完全可以选进国家队。”
旁边的谭屹看着青年翘起来的屁股,忽然转过脸,别开视线,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声音很轻很轻,但江漾还是听到了,不明所以地转过头来。
“我……先去喝口水。”谭屹的喉骨滚了两下,转身走了出去。
江漾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嘴巴里嘀咕了一句。然而视线一偏,不经意间从旁边的落地大镜子中看到自己——看到那个极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伸展姿势,他一下子明白了。
淦!
他是脑子有泥吗,没事瞎展示什么身体的柔软!
谭屹,又联想到了什么……
猜到对方大概脑补出的画面,江漾一跃而起,红着耳根跺了下脚,随即也追了出去。
听到脚步声,谭屹回头,刚好看到江漾正朝着他冲过来。
“总裁大人,你居然意·淫我!”
他一怔,还未等开口说话,快如疾风的一腿已经冲着他的肩膀招呼过来了。谭屹迅速反应,向后仰身弯腰,敏捷地躲了过去。
“总裁大人。你的柔韧性也很不错哎,腰也挺软。”江漾拉开架势,微妙挑眉说,“那这样吧。昨晚说了武力值定首攻,不如现在就来battle一局。”
“你……这有必要吗?”谭屹无奈地摇摇头,却没拒绝,冲人作了个手势,“来。”
“好。规则简单点,先倒地者,输。”
“嗯。”
江漾半句废话不多说,大长腿凌厉而有力地踢了过去。男人以胳膊肘挡开,对方速度极快,几乎同一时刻,另一条腿又高位横踢了上来。
他眼神专注,带着一股犀利,从男人对男人的审美来看,相当霸气与帅气。
两人不光要躲避对方的攻击,还要注意脚下的桌椅,尽量不造成破坏,不让它们成为自己的阻碍物体。
房顶上的吊灯不时晃动,像是被他们的摆拳出腿吓到。沙发靠垫、抱枕、纸巾软盒满天飞,都被当成了攻击的道具。
当然,多半都是江漾丢出去的。
他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势头,愈战愈勇,肩头都像燃着了火星。
两人交锋了十几个回合,还未分出胜负,谭屹考虑到一会儿江漾还要拍戏,不能太疲劳,而且,让他撑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收尾了。
这样想着,他趁青年下劈出腿,瞅准时机,一只手精准地攥住了对方的脚踝,同时往自己怀里一带。腿上又用了些许力道,扫过对方的另一条腿。让人凌空腾起来。
这是一种很高级的放倒招式。
江漾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猝不及防地向后倒下去。他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不敢相信。
——这特么的是要输了嘛!
身后就是沙发,即便倒,也是倒在柔软的海绵上。谭屹也随之俯下来,半压着他的身体,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另一只牢牢地扣紧他的手腕,不准他起身。
“服吗?”他捏起他的下巴,与之四目相对,“认不认输。”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交缠的呼吸萦绕在鼻息间,空气中挥散着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江漾挣扎了几下,却发现他的手脚全被男人紧固,动弹不得,做什么,怎么做都是徒劳。
但是,他不想认输。
“总裁大人~~”隔了半会儿,他放弃挣扎,脸上露出一副软乎乎的表情,拖长尾音喊了一声。
喊的是对方的爱称,后文却不说正题。不谈输赢。
“撒娇没用。漾,做人要守信用。”谭屹温存地抚摸着他的脸,稍微思索了两秒,抬眼深深地看着他,“你是,下周末杀青回家,对吧。”
江漾:“……”
看了整场热闹的系统此时上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宿主,我真的有点儿想抱抱你。心心念念1了这么久,到头来1了个寂寞。”
江漾:“…………”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头疼没写完,先放这些。
第57章
江漾的最后一场戏也是《海鸥》的结尾。
倾歌被Boss伤害, 脑损伤严重,长期陷入昏迷状态,医生说不排除植物人的可能性。此时的诚禾已经组建起自己的特工组织。
他独自一人踏上海鸥基地, 与Boss生死对决,最终为倾歌报了仇。
今天要拍的最后一场,是诚禾领着星星, 陪在倾歌的病床前。一家三口,终于团聚。
这场戏份钟严辞没作过多讲解, 让江漾顺其自然,越自然越好。
场记喊A, 镜头缓缓推过来,诚禾一错不错地看着病床上的倾歌,一手攥着她的手, 另一只手牵着星星:“倾倾,我们爱过, 恨过,作过守护彼此的骑士,也吃过毒苹果。不管曾经关系如何,现在我们又在在一起了。还有星星, 我们的儿子。一家三口, 终于团聚了。”
话音落下, 有过几秒钟的停顿,他缓慢地眨动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爸爸, 妈妈要睡到什么时候。太阳都要落山了,她怎么还不起床啊。”身边的星星摇着他的手问。
“妈妈她,想多睡会儿。”诚禾温柔地将儿子搂在怀里, 转眼看着他,“可能要睡一周,可能要睡一年,可能……星星,我们不打扰她,只陪着她,等着她,好不好。”
“好~”
“去帮爸爸关一下窗子,外面太吵,妈妈会睡不踏实的。”
儿子跑去关窗户,诚禾牵起倾歌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感受着她掌心里的温度:“倾倾,你看,儿子很乖,他也很想你,他问你怎么还不起床,你听到了吗?你就不想醒来看看他吗?”
又是几秒钟的停顿,眼角又淌下了几滴眼泪。
“没事。你不愿醒,那就多睡一会儿,睡到你愿意睁开眼睛,看看我们,我们永远爱你,永远等你。星星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他长大。我保证,他不会再作特工,会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你放心……”
这句话说完,诚禾闭上眼睛,低头吻上了倾歌的手背。这个吻很绵长,长到眼角的泪水已经干涸,
镜头逐渐拉长,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进他的瞳孔,映出一个个细碎的光圈,那是希望的火光。
“过!”钟严辞从监视器后站起身,拍了几下巴掌,“非常好。”
周围人也在鼓掌,副导演捧着一束花,给江漾递过去:“恭喜杀青,阿漾。”
“谢谢。”江漾礼貌地接过,深深地冲他们鞠了一躬,“几位导演,老师,辛苦了。”
“你也辛苦,这两个半月,天天不是打打杀杀,就是虐心虐肝。对于新人,不容易啊。”副导演拍拍他的肩膀,很客观地评价道。
演了一整场“床戏”的温迎也掀开被子坐起来,她扯掉脑袋上的医用纱布,仰头一笑:“恭喜弟弟杀青。”
“谢谢迎姐,辛苦。”江漾走过去,给了对方一个纯礼节性的拥抱,微笑说。
“和你在荧屏里谈恋爱真是舒服。虐也虐得挺爽的,下次咱们“姐弟恋”继续啊。”
“好,期待下次合作。”
全组杀青大概还需要两天,江漾和黄煦今天相继杀青,温迎还剩下两场。提前好几天,钟严辞就决定了,今晚杀青宴。
“漾,不着急赶通告吧。”副导演问他。
“哦,不急。”江漾笑笑。
心说自家那位老板兼经纪人应该不会主动给他安排通告的。
“那成,晚上7点,“山水行”饭庄,到时候我就不一一通知你们了啊,人太多。400多号呢。”副导演跟在场的几位主演交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