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男配养错金丝雀后(穿书)(66)
柏扬之凭借多年的默契顺利get到曲雪郁的意思,他抽抽嘴角,还是听话地岔开了话题:“那什么,陆少爷,西街新开了家点心店,那里头的豌豆黄特地道,今儿我就去给您买。”
陆白腻在曲雪郁怀里吸口奶茶:“哦,要两斤。还要桂花糕。”
柏扬之觉得自己牙都要被两斤豌豆黄甜倒了,他抽抽嘴角,却还是任劳任怨点点头。
最后一场戏终于开拍了,周导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喊了句:“开始!”
……
阮江酒第一次来到霍栖的家。他早就知道霍栖常住的家在哪里,但平时除非霍栖叫他,不然他根本不可能主动来他家里找他——但这次,他不得不主动见他。
门打开,霍栖便出现在面前,背后是冷色空旷的客厅,看起来没有任何生活气息。
霍栖这时赤着脚,上身穿着件白衬衣,扣子系得歪歪扭扭,下面穿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长裤,过长的裤腿堆积在脚背,便衬得脚背更加白皙,那上头有再明显不过的淡青血管。他头发乱糟糟的,甚至淡化了他眼里的乖戾和冷漠,甚至让他有种稚气和乖巧的错觉。
阮江酒看着这样的霍栖一怔,反应过来时,便狠狠揪住霍栖的衣领,颤着声道:“刚刚他的车祸,是你做的,对不对!”
霍栖面上划过道转瞬即逝的茫然,便只是轻浮的耸耸肩,就静静看着对方不说话,也不挣扎。
阮江酒看到对方的样子只当对方默认了,他猛地将霍栖抵在门里玄关处的墙面上,客厅的风一吹,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夕阳交错的暗色里,阮江酒的眼眶红得发狠,他的眼眸中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他狠狠道:“我没有再和他见面!也不会再和他见面!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是不是!还想伤害我的母亲!”
“霍、栖!你是个恶魔!你是世界上最下作最恶心的恶魔!”
“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啊?!”
阮江酒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状态,霍栖却只是那么静静看着他,随即面上浮出个充满恶意的微笑,他凑到阮江酒耳边,像恶魔一般低语:“你才意识到我是下作恶心的恶魔么?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阮、江、酒——”他饶有兴味地咀嚼着青年的名字,道:“你在乎母亲,在乎那个医生,只要你在乎他们,你就永远无法摆脱我。因为你知道,如果你不再属于我,我真的会朝他们下手。”
‘其实,你只在乎我就好了。’霍栖在阮江酒耳边说着这句话的口型,却并未让对方听到声音。
“恶魔……你真是个恶魔……你永远不会放过他们,是不是?”
霍栖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只要阮江酒有不属于他的可能性,他就不会停止用他在乎的人威胁他。
阮江酒得到对方的回答不知想到什么,神情有些恍惚,他移开了卡在对方衣领的手,眼珠彻底沉入漆黑和寂静。
他在越来越昏暗的夕阳里看着霍栖那张精致又淡漠的脸,霍栖也随他看。
突然,他伸手狠狠捧住对方的脸,接着发狠似的覆上了对方的唇。
“唔……”
霍栖也不挣扎,很快沉溺进这个吻里,他喜欢和青年接吻。尽管他清楚地看到和他接吻的青年眼珠似没有生气的深海,死气和绝望背后酝酿着疯狂。
…….
霍栖毫不挣扎地任阮江酒绑在椅子上,他看着青年手中的火苗染上窗帘,又爬上地毯,青年眼中的火苗酝酿着恨意和死气。
夜幕啃噬着世界,却啃噬不了这灼人的火苗。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大火里,阮江酒半跪在霍栖面前,像情人一般抚摸着对方的面颊:“我恨你。到了地狱里,我或许会早点找到你,免得你再去害别人。我心肠一向很软,不像你,狠得像个畜生。”
火光照亮了昏暗的空间,霍栖脚背已经感觉到疼痛,他看向半跪在自己脚下的青年,痴痴地道:“阮江酒,你喜欢过我么?爱过我么?”
青年那般温柔地抚摸着霍栖的脸,声音里却浸满恨意:“从来没有。”
霍栖便莞尔一笑,像地狱里绽放的危险花朵,他看着青年的脸,面上似是大火也烧不尽的执念,也似某种解脱,他喃喃道:“这样也好。”
大火吞噬了一切……
“cut!过!杀青!”
周导颤着声音红着眼眶道。
曲雪郁几乎是立刻出了戏,把陆白紧紧抱进怀里,说着和阮江酒的台词全然相反的话:“小白,我喜欢你,我爱你。刚刚的话,不是真的。”刚刚看着少年那么难过的表情,他第一次差点无法自制地挣脱“阮江酒”这个角色的束缚——哪怕控制住了自己,他也还是说错了台词,要一起下地狱那里,阮江酒原本的台词明明是,哪怕到了地狱也不要再见霍栖。
“没关系。”一片杀青的欢呼声中,周导走到曲雪郁身边拍拍他肩膀:“我觉得你改的台词更好。”说罢他冲着曲雪郁身边的陆白亲昵地笑笑,便离开了。
……
暮色西沉,大家便开始相继告别,工作人员开始收拾片场和道具。
回家的车上,陆白坐在后座,把一大束花放在旁边,便舒舒服服靠在曲雪郁肩上。
他有些累了,便合上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勾着曲雪郁的手指玩。
曲雪郁把外套披在他身上,便由着他玩。
“小曲,”陆白闭着眼,想起之前的问题便嘟嘟囔囔问道:“阮江酒知道在雪山和他一起的是霍栖吗?他知道是霍栖要医生去治他的眼睛吗?他、爱他吗?”
曲雪郁闻言便弯了眸,他点点陆白的鼻尖,接着便道:“阮江酒知不知道我不知道,阮江酒爱不爱霍栖我也不知道——但是小白,哪怕在戏里,我也没办法不爱你。曲雪郁扮演的阮江酒也许不爱霍栖,可他依旧爱陆白。”
陆白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闭着眼弯起嘴角:“哦。”
曲雪郁的一切都那么让人安心,陆白靠在对方肩膀上,便真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里,他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个白发少年,只有一缕发是黑色的,他的眼珠呈一种深深的墨蓝色,他哀伤地朝陆白看过来。
“谢谢你。对不起。”
陆白愣了下,似乎明白过来对方是谁,他脚下似乎是他原来世界的房间,熟悉又陌生,恍若隔世——这似乎是这个少年搭建起的梦境。陆白静静看向他,眼里一片淡漠,他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是这个世界的‘秩序’,你放心,我马上就要消失了,你和你爱的一切,会得到彻彻底底的自由。”白发少年道。
“《故雪》这本书——或者说这个世界,缺少一名穿越者来做主角,这本书选中的真正主角是你,本来,你在原来的世界去世后会在这个世界获得重生,这是这本书的选择,我作为‘秩序’本来没有意识,也没有感情,只是负责将你从原来的世界接到这里来。”
“可是我计算错误你死亡的时间,我提前来到了你的世界,因为力量失衡,我变得很狼狈,化形成一只小狗,并且失去了五感,包括视力,你救了我,我那时候却不知道我要带走的人就是你——只有你死的时候,我才能感应到你。”
“原来的世界中,白明远和你同一所大学,他喜欢你,可你和他并不相熟,他偷偷拿了你的私人物品,那个铃铛就是其中一件……”说到这里白衣少年似乎有些痛苦,他深吸一口气,才得以让自己声音重新冷静下来,他继续道:“我在不久前,才从他口中知道这些。”可惜,已经太晚了。
“后来,你出车祸死了,白明远死在同一天,同样是因为车祸。我在找你的时候发现了他,他手里有那颗铃铛,阴差阳错我以为是他救了我,我以为他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想活下去,我便想报恩想让他在另一个世界活下去。”
在这个少年的照顾下,他渐渐产生了本不该产生的感情和意识,哪怕失去五感,他也能感觉到照顾他的青年多么温柔,他想让他的少年活下来,他不想他死。可他偏偏认错了人。
想到这白衣少年痛苦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陆白的眼睛,他继续道:“我想救他,可你才是被这个世界选中的人,我想带他回来就必须也带上你的灵魂——是的,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人类,都存在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