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如愿嫁给了乞丐(67)

旁边周晏清也笑了出来,显然是考上了,陆之逸见副榜上没有周晏清的名字,又喜滋滋的去看正榜。

突然,他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

季明烨的名字,排在正榜第三,竟在周晏清的前头。

第五十六章 余光中浴影朦胧,林纸鸢长……

陆之逸呆呆的看着乡试榜, 半日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周兄,你可知季明烨现在住在何处么?”

周晏清看了陆之逸一眼,问道:“我也不知道, 你找他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陆之逸也不知要干什么,难道他还能叫人把季明烨打一顿?

不过, 陆之逸现在是真的很有打人的冲动,他在学业上一贯看的开, 周晏清在他之上, 他半点都不生气,因为他见过周晏清如何苦学,这功名原该着周晏清的。

但季明烨算什么东西,他陆之逸堂堂太守家的公子,从小夫子请着, 学堂供着,除了念书,其他闲事半点不用操心, 怎么可能被一个来路不明的乞丐所超越呢?

他在极度的愤懑中, 几乎感到了一点委屈,虽说他不曾在学业上下苦工,但也念了十数年的书, 其中艰难, 也是很有一番说道的。

末了, 陆之逸下定决心,必须要在乡试庆功的鹿鸣宴上,拉住季明烨,将其中因果问个清楚,若季明烨是走的歪门邪道, 他看在周晏清的份上也不会去告发季明烨,但一番羞辱是免不了的。

陆之逸像个赌气的孩子,家里的庆贺宴席半眼都不看,掰着指头等着鹿鸣宴开场。

好不容易等到赴宴的那一天,陆之逸特意穿了一套白鹤青松苏绣的织金云锦袍子,又找来及冠那一日做的二龙戏珠嵌八宝的冠子戴上。

临行前,陆之逸被霁月好一通夸赞,自觉很有派头的出了门。

陆之逸先宴席上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再环顾一周,却是根本没发现季明烨的身影。

陆之逸冷哼一声,只道是小地方来的人,不知礼节,连鹿鸣宴也迟到,等下必会遭学道大人的冷眼。

待到鹿鸣宴开始击鼓入席时,季明烨还未来,陆之逸正在疑惑,就见父亲陆太守和数位学道遥遥走了进来,陆之逸刚要起身行礼,就见一群中年官员中,竟然夹杂着一位青年男子。

陆之逸刚要感慨还有这样年轻的学道,不想等青年走到眼前时,陆之逸突然睁大了双眼,这青年除了季明烨还能有谁?

只见季明烨身穿玄色五彩团花玄色箭袖,外罩大红撒金绣紫棠云纹灰鼠袍,底下玄色绫裤,白底朝靴,头戴一顶丹鹤朝阳红宝冠,乌发雪面,星目灼灼,周身英气逼人,哪还有考试那日的恹恹病态?

陆之逸眼睁睁的看着季明烨走过去,在学道那一桌落了座,他脑袋迷糊,犹似梦中,看不懂眼前情形。

随着学道入座,鹿鸣宴正式开始,台上乐工击鼓吹笛,席间佳肴琳琅满目,满座举子举杯相庆,感慨科考不易。

而陆之逸却是一眼不看,一言不发,注意力全在季明烨身上。

他原想季明烨野惯了的人,上不了高台,此时必定要出丑。

谁知季明烨待人接物,气派风范,与满桌清贵融为一体,竟无一处出格。而且,席间什么时候推杯换盏,什么时候行礼祝贺,季明烨都做得十分地道,叫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这份熟稔绝非数日就可以练出来的,陆之逸出身官宦世家,每日耳濡目染,这才学了个大概,反观季明烨,倒像是天生就做惯了这桩事似得。

陆之逸越发感觉自己是在做梦,说不定现在就在梦游。

宴席过半,陆太守向儿子不断招手,要陆之逸过去敬酒,陆之逸游魂一般,拉着周晏清飘了过去。

待陆之逸给各位学道一一敬完,陆太守指着季明烨说道:“之逸,往常你不是最崇敬护安侯么?季公子就是护安侯的次子,此次是身受父命,来大魁修葺祖坟的。”

陆之逸浑身一个激灵,突然梦醒:“什么?”

陆太守瞪了儿子一眼,恼他上不了台面,脸上却仍旧带笑说道:“这孩子,只怕都高兴坏了!之逸啊,你和季公子同赴秋闱,以后便是同案了。”

陆太守转头又向季明烨笑道:“季公子,明年考春闱时,烦请季公子对犬子照管一二,如何?”

季明烨笑了笑,说道:“我和陆公子是平辈,哪能担得起照管二字,只是日后陆公子到了京城,免不得我尽地主之谊,来款待陆公子。”

说罢,季明烨端起酒盏,要和陆之逸饮平杯,陆之逸慌慌张张的一碰杯,酒刚入喉,嘴唇已是开始抖擞了。

陆太守知道颜朗叫季明烨和离的事,但他认为这事季明烨心中有数,更没有想到自家儿子所放的那堆狠话,所以此刻陆太守满脸堆笑,觉得自己这步棋压得真是没错。

而陆之逸还席后,已然是抖擞开了。

此刻他才如梦初醒,将前因后果全想明白了。

谁都知道护安侯的次子是被赶出了侯府,但陆之逸委实没想到,活生生的护安侯次子,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修葺祖坟?谁信!但,谁又敢说不信呢?

陆之逸原以为是季明烨沾了周晏清的光,谁知竟然是反过来的!父亲哪是要自己去照管周晏清,分明是要自己去代季明烨出面办事的!而他居然还去觊觎林纸鸢,真是不知死活。

陆之逸内心凉透,一杯烈酒全化作了冷汗,他呆呆的坐在席上,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季明烨睚眦必报,要找他算账。

但幸运的是,季明烨不光没来找他清算往事,连宴席也没有久呆,只等正宴完毕后,季明烨便称身体不爽,拱手拜别了学道,回家去了。

***

九月的天气,已经带了浓重的凉意,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季明烨受了大半日约束,早就归心似箭,一叠声催着八目赶马。

季明烨将养了一月有余,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如今吴医师不用天天诊断,只是隔三差五的来一遭了。

季明烨背后的毒伤结了痂,后来痂断断续续的掉落了,留下一道一道抹不去的疤痕,而那狼首花绣带了这些血印,模样越发如魔似鬼,凶恶得怕人。

林纸鸢原来有些不敢看,待季明烨不让她看时,她又将季明烨的背掰过来,硬着头皮去看,就这么看了一月,林纸鸢终于将季明烨的后背看顺了眼。

每当深夜两人相拥时,林纸鸢纤细柔软的指尖便从季明烨的脊梁一路数下去,数一道疤,念一声数,每每总是数不清楚,末了林纸鸢叹了口气,不数了。

季明烨想到林纸鸢的模样,登时心中涌上一抹柔软,待到了月庄之后,季明烨不等八目背负,先行跳上山去。

季明烨借着巧劲快速攀上山崖,便遥遥的看见林纸鸢正站在门前等自己。

细雨微朦,只见林纸鸢挽着简单的流云髻,鬓间垂下几缕长发,家常穿着一件月白碎兰的短袄,鹅黄素褶裙,撑着一顶朱砂油纸伞,在雨中袅袅婷婷,正冲着他笑。

季明烨心中一动,快步跑了过去,先看林纸鸢发丝之间已经沾染了一层均匀的水汽,又去拉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是等好一会了?”

林纸鸢笑道:“哪有,我也是刚出门,就见你来了。”

言语温柔,最是撩动人心肠。

季明烨将林纸鸢的手放在衣袖中渥了渥,林纸鸢见季明烨双手发烫,忙问道:“手这么烫,难道喝酒了?”

季明烨笑道:“怎么会,席间陆太守用了阴阳壶,我喝的是水,手暖和是因为刚刚快跑来着。”

林纸鸢这才笑道:“陆太守倒是会做人。”

二人携手走进房内。

季明烨和林纸鸢在此已住了一月有余,林纸鸢又增减了一些家什,此时的房子初看不觉怎样,细看已是处处都有修整,处处都见心意。

二人在软塌上坐下,一室都是女儿家的清甜香气,若不是季明烨身负重任,必定要沉醉在这温柔乡中,再不出来。

林纸鸢伸手帮季明烨除了冠子,又对季明烨一打量,笑道:“怎么这么好看了?真是人靠衣装。”

季明烨笑道:“好看也要待会再看,你且去洗漱,再将头发烘干,免得着凉。”

里间小丫头已备上了热水,林纸鸢收拾了衣裳,自去沐浴。

天色渐晚,外头雨势变大,渐渐的起了一股西风,林纸鸢正低头梳理长发,就见一股狂风吹开了窗户,只刮到了沐浴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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