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如愿嫁给了乞丐(110)

那日她采办祈福用品所前往的店铺,东西一律都很平庸,能吸引的,也就只有她这种不想费事多处采买的人,可满京城里,这样的顾客能有几个呢?

而且,那店铺既然讲究一店买全,怎么整个店铺里只有一尊优质的送子观音,还给摔碎了?

这分明是在试探林纸鸢到底是真心礼佛,还是外出避祸呀!

待林纸鸢回过味来,她便开始借着跪拜行礼的动作观察四周,一轮查看下来,果然让她发现了四个言行有异的人。

首先便是眼前的尼僧,她的僧帽拉得极低,几乎将耳朵掩上,还是能看出鬓角刚剃的影子,而且帽子里头鼓囊囊的,分明是蓄发的假尼姑!

还有门外那个正往海灯中添灯油的尼僧,明明已在那里站了半晌,却连一个两斤的海灯都没有填满,只是手在假装不停舀动而已。

在内室供奉烧香的的二人,也是手法生疏,心不在焉,连香都没有完全点燃,眼睛就只往这边梭。

这四个人前后左右,成合围之势,将林纸鸢团团围住,显然是在防止她离开。

更为明显的是,旁边管事的尼僧虽将四人偷工减料的行为看在眼里,却是半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冲着那些刚剃发的小尼姑指骂。

京华寺是国寺,能让这里的尼僧忌惮的人,背后必定有皇室背景,所以郁氏应该是将此事告知淑妃了。

林纸鸢低垂着头,不禁想道:既然郁氏已经起了杀心,那为什么还没有对她下手呢。

林纸鸢只能想到一个理由,那就是威胁。

季明烨说过,进宫后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候,正式的宫宴要酉时一刻才开始,直到亥时三刻才结束。

即便知道了季明烨的打算,郁氏也并不想鱼死网破,她只是想让季明烨知道她已经被控制,让季明烨不敢开口罢了。

如果季明烨置她的安危于不顾,执意要在皇帝面前陈情,那郁氏死路一条,这才会拖她垫背。

想到这里,林纸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如此说来,她还有时间!只要她能在酉时一刻之前逃出去,再将自己安好的消息传递给季明烨,那便不会耽误季明烨陈情了。

可林纸鸢转念一想,郁氏既然想让季明烨知道她被挟持,那定然会拿出信物,让季明烨看到,所以这里的尼僧应该会想法设法的向她索要一些贴身物品。

可郁氏的人还不知道芸娘已经给她传递了消息,估摸着为了哄骗林纸鸢拿出真正的可信之物,一时还不会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如此一来,那不如将计就计,也佯装不知情的模样,不要和郁氏的人产生正面冲突,说不定会赢来逃离的契机,而且还能为季明烨传递出正确的消息!

可到底将什么信物拿给季明烨,会让季明烨知道她安然无事呢,并且已经知悉了郁氏的诡计呢?

林纸鸢眼珠一转,将目光锁定在了八目身上。

此时的八目,正蹲在佛寺前面的花坛上晒太阳。

京华寺中人流如织,而八目的身边,却是连只苍蝇都没有,几乎有了独占一方的架势。

林纸鸢抿了抿嘴唇,知道其他人退避三舍的原因,正在八目的袖袋中放着。

八目袖袋中放置的,是一根奇丑且臭的羽簪,是林九云送给八目的谢礼。

年前,平垣战事频繁,八目曾不远千里,给林九云送去了一些补给,还带回了一封珍贵无比的家书。

年后,平垣战事将歇,八目又去了一趟,这次带回来的,是一根丑不拉几的羽簪。

这根羽簪,说它丑,那都是抬举它,按照季明烨的说法,这种东西简直就不应该出现在世上,来侮辱他的眼睛。

据八目说,这根羽簪是林九云感念他雪中送炭的大恩,跨越了两座高山,三条长河,这才找到了平垣特有的七彩锦鸡,然后使用了锦鸡华丽的尾羽,费心打造了此簪,作为他俩深厚友谊的见证。

而林纸鸢怀疑,这羽簪不过是林九云用从鸡屁股上拔下来的尾羽,用漆料染了个色,拿来哄骗八目的罢了。

可八目那么机灵的脑袋,不知怎么的,就被林九云给忽悠瘸了,除去外出的时候不戴以外,在世安院的时候,那可是天天都将羽簪戴着,丑得季明烨连书都看不进去。

而且,这簪子的制作工艺其实非常不过关,丑就算了,大不了避开些,眼不见心不烦,可这羽簪它...它居然随着天气的日益温暖,出现了一种臭烘烘的味道,无论你缩在世安院的哪个角落里,都能闻到。

世安院上下人等已经是叫苦连天,可八目的狗鼻子却宛如失了灵一般,对这股异味视若罔闻,成天带着这发簪在季明烨和林纸鸢的鼻子底下招摇,真可谓是身心双重的伤害。

季明烨曾试图使用暴力,将这根羽簪毁灭之,可遭到了八目的严重抗议。

他不仅在季明烨的铁拳下以身护簪,还历数了季明烨当乞丐那些年的邋遢样,痛诉季明烨的数典忘本。

季明烨在八目的一番强词夺理下,居然被说得很是理亏,一时之间,竟然不好强行对羽簪下手了。

就这样,世安院的人整整忍受了这根羽簪两个月。

林纸鸢目光炯炯的盯着八目的袖口,觉得是时候让这根鸡毛簪弥补一下两个月以来,它对世安院上下人的荼毒了。

林纸鸢借取物为名,来到了八目身边,一边将芸娘所传递的消息告知了八目,让八目去转告众人,一边将自己对羽簪的觊觎表达了出来。

林纸鸢信誓旦旦的说道:

“只要用这根羽簪作为信物传递给季明烨,他定然能猜到我们已经识破了郁氏的诡计!”

说不定还能因为这根羽簪终于离开世安院而感到欣喜万分,乃至于参倒郁氏一族的状态都会好上几分!

林纸鸢当然没把后半句说出来,这种时候可不能惹恼了八目。

八目先前还听得连连点头,自从他进入了京华寺,便察觉到身边有人跟随,正是打算向其他人示警,如今林纸鸢坐实了他的猜测,他便更是放心。

可当八目听到林纸鸢要打羽簪的主意时,他却开始不乐意了。

只见八目紧紧的护住袖口,说道:“为什么要拿我的簪子,你头上插了这么多,随便拔一支给大哥不就好了?”

林纸鸢焦急道:“可拔我头上的簪子,季明烨便会以为我们已经被郁氏控制了,他在宫中本就危险,再心有掣肘可怎么好呢?好八目,你且将这个给我,日后,我让九云再做几枝一模一样的羽簪给你,如何?”

八目听到季明烨有危险,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动摇,片刻之后,他用了个手法,将羽簪以极快的速度塞入了林纸鸢的衣袖。

八目依依不舍看着羽簪,咬牙说道:“不用嫂子,我自己会和九云说。哼,等事成之后,我非得让他给我射只大锦鸡不可!”

林纸鸢连声坑弟弟:“对,一只哪里够,必须射十只,而且要特大的那种!”

林纸鸢得了羽簪,忙走回了佛堂前,双手合十,安心祈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到了祈福仪式要完结时,那尼僧果然问道:“夫人,这求子之事,光有诚心还不够,还得将一样夫妻间的信物供奉在菩萨面前,让菩萨知道你们夫妻间的情意,这样求子才灵验呢!”

林纸鸢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一拍手,笑道:“师父说得有理,还好我将这样东西带了出来,若不然,真不知要供奉什么信物才好呢!”

这尼僧本是郁氏在外养的暗探,此时见林纸鸢的神情,不免好奇林纸鸢要拿出什么信物,便探头朝林纸鸢的袖内去看。

这一看,尼僧捂住了鼻子,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才问道:“什么呀,这么臭!”

林纸鸢刚将羽簪拿出来,便遭到了尼僧如此嫌弃,又想到这是嫡亲弟弟的杰作,不免有些小小的受伤。

那尼僧看林纸鸢神情,也自悔失言,但这羽簪实在太够味儿了,尼僧悄悄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才问道:“夫人,这是什么东西,如何...如何这般气味?”

林纸鸢耷拉着脑袋,缓缓说道:“这是我家官人给我的定情信物...当年我便是戴着此簪,嫁给官人的。”

尼僧拧起了眉头,心想做季明烨的老婆,还怪不容易的。

林纸鸢继续叹道:“只因官人当年囊中羞涩,这才射了锦鸡为我做簪,这簪一直被我珍藏着,从不离身,日夜看视,如今既是要佛前供奉,那用此簪是最好不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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