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穿成狱霸的那些日子(110)
书房里,魏父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婚礼……就推迟吧。”魏东压抑着情绪,继续将要交代的事情说完:“爸,无论我的情况如何,我跟云卿,还能不能成了,都希望你都能继续对她照拂些。”
魏父沉重道:“这个你放心。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灰心,当初,你不也挺过来了。”
魏东没有应这话。因为他明显感到,这一次不同于多年前的那次发病,这次,很严重。
这次,他很没有信心。
“实验室那里有单独的房间,这次我去那。”魏东说:“跟云卿不用说别的,就告诉她我去实验基地做项目了。”
说完,他就要离开。
魏父忙问:“不等跟你爷爷说一声?”
“不了。”他苦笑:“我怕会来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文章接近尾声了,所以接下来会对结局进行仔细斟酌,可能近期不会保证一天一更。大家注意看文案哈,哪天不更我跟大家说。
第107章
常遇不敢置信, 短短一天内,他的病情竟急转直下,到了这地步。
就因为刘云卿不顾他的感受, 偷偷去申城看望了章毅?常遇感到不可思议。
魏东自然不会告诉他的是,直接击倒他的, 不是她去看望章毅, 而是她竟可以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那种毫无芥蒂的信任, 分明意味着,章毅在她心里的分量,足矣与他一决高下。
于他而言, 这残酷的认知无疑是灭顶的打击。
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终究是落下了。
刘云卿醒来后,就得知魏东去秘密基地做实验了,而婚期也推迟了。具体延迟到哪一天, 得看他哪天做完实验回来。
接下来几天,他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再没有联系到他。魏父给她的说法是, 实验基地不允许与外界联系。
她问魏父实验什么时候能做完,魏父说不上来具体时间, 只告诉她,大概需要很久。
很久是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 她开始不习惯过身边没他的日子,总觉得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刘云军见婚期推迟了, 就带着他爸妈还有囡囡先回申城了。毕竟他们还有工作, 也不能一直在京耗着。
刘云卿还不想回申城,想在京再等等,因而就没跟着一块回去。
她在京又待了一个月。
对方依旧是杳无音信。
而这时刘云军却给她来了电话, 说近期工程太忙,需要她回申城搭把手。
刘云卿就只能先告别了魏家,打算回申城。
她想,回申城等信也是一样的,魏叔叔也答应她了,等政府实验做完了,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刘云卿就拖着行李去了机场。
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登机,就被匆匆赶来的常遇给拦住了。
“嫂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常遇的脸色有些憔悴,眼下挂了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是长久的疲惫所致。
面对她诧异不解的样子,他直接将手里的牛皮纸袋递给她,苦笑道:“魏哥下了死命,坚决不让我来找你,不让我跟你透露这些……可是,他的情况实在太严重了,容不得我再顾虑这些。嫂子,魏哥需要你,现在只有你能帮他。”
刘云卿从他沉重的话里听出些不详的意味。一颗心难免突突的跳了起来。
来不及去想那声称去做实验的政府,究竟是去做什么去了,还要人瞒着她,她接过牛皮纸袋后就急急的打开,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摞照片。
照片全都是透过房门上的一扇窗户照的。
白色的围墙,封闭的房间,简单的一张病床。
政府就困在这样的围墙中,待在这样的房间里,躺在这样的病床上。
一张张的照片上,全都是他。
有他穿着病服一脸茫然对着白墙的,有他双手抓着头发深皱着眉的,有他面色痛苦蹲在墙角的,有他冲着镜头方向怒吼的。
还有更多触目惊心的画面。
比如他猩红着眼,一连癫狂模样撕扯自己脖子的,有他头撞向墙淌的满脸血的,还有他面色狰狞的嘶吼,被众多护士强行按住在病床上,往他胳膊上推药的……
一张张照片翻过,刘云卿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渐渐没了力气,几乎要拿不稳那轻薄的照片。
“政府……”她直接哭了出来:“他怎么了?谁把他关起来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病了,很严重的病。”常遇看向她:“这次的病因,是嫂子你。”
刘云卿被带到了病房前。
透过门上的玻璃,见到了里面的人。
短短一个半月未见,他人已经瘦得脱了形,不算宽大的病服套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大概是为了方便,他头髮被剃成了平头,不再是修剪得当的发型。左边头上有伤口,被抹了深色药水。脸上脖子上也都有深浅不一的伤痕,有抓伤,有撞击伤,有青紫掐痕,触目惊心。
此刻他正坐在床边,抬头望着头顶上方的灯,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刘云卿仿佛被定住般,两眼发怔的看着病房里的人。
“病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中后期了,伴随着自残跟伤人的症状。”常遇叹着气解释:“刚来那会每天还会有一段清醒的时间,可谁也没想到,这一个半月来,他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我真怕……”
刘云卿也怕。她怕他彻底疯了,像常遇所说的那般。
这一路上常遇已经跟她说过了很多有关政府的病情。他说这叫偏执性精神障碍,是种精神上的疾病,非常难治。一旦人疯了,就会谁都不认得,还会有攻击性,像个野兽。
她不敢想象,政府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能帮他的,对不对?一定能的,政府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你可以的嫂子。如果说这世上最有希望治好他的人是谁,那一定是你。”常遇很坚定的说道。
之前是他们的治疗方式错了。
她就是魏哥的心结,解不开的话,这结永远都在,魏哥何谈痊愈?这一个月来魏哥愈发加重的病情就是例子,彻底与她断了联系,试图远离病因,这非但不能减轻症状,反而还加重了他的病情。
所谓堵不如疏。最好的治疗方式,还是得由她来亲自解开魏哥的心结。
这时,房内的人好像感知了什么,侧过脸来看向房门的方向。
魏东空洞的目光就这么对上了玻璃后面,刘云卿那心急含泪的双眸。
短暂的沉滞后,那双寥寂的双目仿佛陡然被注入了丝神采,而后却迅速变化莫测,最终转化成了滔天的暴怒。
“常遇!谁让你把她带来的!常遇!!”他怒喝,继而猛地站起身,握了拳就欲往门的方向来。
常遇忙看向刘云卿:“嫂子您准备好了吗?”
刘云卿使劲点头。
“行,我时刻在这关注着,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我不怕!让我进去。”
常遇忙开了门,等刘云卿一进去,就赶紧将门锁上。
刘云卿就跟扑上来的魏东撞了个满怀。
他僵了下身体,而后咬牙推开了她。
“谁让你来的?你走!”
她却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声音闷闷的:“我不走。政府,你骗了我,你明明不是在做实验。”害她白白在家等了那么久。
“不走留这干什么?”他双手烧的通红:“留这可怜我?还是等着看我发疯!”
说着一把将她推到门上,对着门外喝道:“常遇,你给我开门!”
刘云卿急得揪住他胸前的病服:“你别让他开门!我不走,我要留下陪你一起治疗,要照顾你。”
“我不需要。”
“可是,我需要。”
魏东就猛地低头盯视她。
刘云卿仰脸看着他,祈求的小声说:“你让我留下来吧,政府。你不知道,我在家里等了你好长时间了,你都不跟我联系。”
他看着她眉眼,听着她软软说着等着他的话,心尖犹如被人温柔抚过一般,既满足却又无止境的贪恋。
可饶是他对她的渴望像炸开一般窜遍了他身体的每个细胞,一个好字,终究没有脱口而出。
“你走吧。”他牙根咬得发颤:“算我求你。”
刘云卿摇头,很坚定。
他就有些怒了。猛地向前将她整个人抵在门上,同时用力捧过她的脸抬起,逼她与他对视。